信件(2/2)
军医说定时抹药就行,不用包扎。
李炎曦不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连药都不想涂,不过看银子这么上心,他也就不说话了,难得有个博取同情的机会,得好好利用才行。
临睡觉前,银子还嘱咐他要小心点,别压到伤口,李炎曦不甚在意地答应了,依旧将人搂在怀里,正好撞在受伤的那一侧肩膀上。
“你……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呀。”银子着急地推开他,又不敢用力,只能用语言宣泄不满。
见他有些恼了,李炎曦急忙顺毛,在他后背拍了拍,像哄孩子似的说道:“听到了,只不过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到。”
“在想什么?”
“在想阿九应该已经把我的信送到了。”
京都,朝堂之上,左相与右相对“今年选秀应不应该进行”而针锋相对了起来,两人一向不和,每次针对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时其他臣子都不敢吭声,有时候就连皇帝都插不进去话。
两人的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眼看就要动起手来,皇帝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唇枪舌剑,连忙让田顺德喊了“退朝”,随后拂袖而去。
左相陈若语和右相何庆轩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白眼,然后冷哼一声,各自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因为上朝的时候李承曦给过暗示,所以陈若语下了朝从家里脱下朝服就偷偷去了大皇子府等候,而李承曦则是去了永和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向不喜陈皇后,若不是当年先帝执意要皇帝娶陈若微为正妃,现在她的侄女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贵妃。
因着不喜陈皇后,所以连带着陈皇后生的两个嫡子也不受太后待见,皇后仙逝,李承曦与李炎曦在宫中的日子便越发不好过。
李炎曦自幼去了边关还好些,李承曦没搬出宫之前可是没少在太后面前受气,因此两人并不亲近,只在每月请安时才会见面。
在太后跟前说了几句客套话,又去太医院转了转,李承曦才出宫回府。
陈若语将李炎曦寥寥数语的信拍在桌子上,怒斥道:“这个死小子,写信从来报喜不报忧,也不多说几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等他回来我非要训他不可!”
李承曦微微一笑并未附和,提笔给李炎曦回信:
一切安好,勿念。
太后亦好,然近有不寐,食亦无味。
你有心悦之人,吾甚待其状,但不知当与你欲聘其奁,然不必担心,吾断不吝。
不知你是否受伤,吾与舅舅甚是担忧。
帝既与汝选王府之位矣,图皆成,当遣人送往过,有何不乐可密告之,吾窃为汝改。
你放心,尔欲之,兄必与汝。
放下笔,陈若语看了看他的回信,不赞同道:“你别太惯着他了,他说喜欢的人我们还没见过你就同意了?还想把他的王府偷偷改了,你看你最后一句话,像话吗?”
李承曦将信放在干燥的地方,理所应当道:“我可是就这一个弟弟,他要什么我当然都满足,再说他去边关一走就是这些年,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自然要好好补偿他。”
陈若语怒其不争:“若他想要那个位子呢?你也给?”
“他想要我就夺下来送给他,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李承曦眼底冰凉,不把陈若语的话放在心上,这世间能入得了他眼的,少之又少。
皇位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他是嫡子又是长子,自古立嫡不立庶,皇位他可以主动不要,但绝对不能拱手送给那几个庶子。
皇位只能是他和李炎曦的,皇后的位子也只能是他母后的。
嫡庶有别,尊卑也有别,其他人,无论是谁,想拿不该拿的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李承曦脸上还是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只是眼神突然阴鸷了许多,连带着他的笑容都变得愈发诡异了起来,看得人心里发慌。
他与李炎曦都随了陈皇后的长相,一颦一笑都像极了逝去的皇后。
刚才他那诡谲的表情,有那么一瞬,让陈若语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妹妹复活了。
李承曦的笑容只维持了片刻,很快他就将信装好召来了阿九,陈若语也随后告别,心里不住叹息,若是妹妹还在,一定不希望李承曦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惜造化弄人,皇家无情。
“唉。”陈若语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想起刚才临别时李承曦的警告:“我就这一个弟弟,所以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相信舅舅和我一样,都是最疼他的。”
陈若语不禁又叹了口气,孩子大了管不住了,更何况还是从现在深宫中摸爬滚打没有母亲照拂的孩子。他也只能拼了老命辅佐这兄弟俩,希望李炎曦不会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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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曦:好不容易你上心一回。
银子:平时光顾上肾了,哪有工夫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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