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2）

“没想到，公输一门当年誓言不再插足中原纷争，今日竟然破誓了？是要结束这几百年漂浮天空的历史，落地入局了吗？”

和崔循短暂“交谈”了两句，韩胜杰转头对空中喊道。

磕着瓜子的“小九儿”立刻放下瓜子袋，站到船头来大喊道：“韩峰主误会了，我们公输一门就是……就是郊游，来广陵堡郊游，看看风景，观摩一下。”

小九儿的嘴巴在喊话，张建趁这个机会就从他那个瓜子袋里抓了一把瓜子，继续保持同一节奏“咯嘣咯嘣”地嗑了起来。

韩胜杰哈哈哈大笑，道：“怎么？来都来了，还不敢说是为什么来的？郊游？看风景？观摩一下？你们公输一门什么时候也学的儒生做派，搞这些虚假言辞粉饰了？”

被韩胜杰这么质疑，小九儿也没生气，只是耸了耸肩，不吱声了，接着又抓了一把瓜子，接着嗑了起来。

韩胜杰一见公输一门如此表现，转头对天上的尹颂道：“尹门主，您找来的盟友不靠谱啊，这是要做壁上观虎斗？”

尹颂的声音传来：“韩峰主说笑了，诸家来此多是看不惯有些人的恶劣暴行，义愤填膺，自发而来，哪里是尹某找的什么盟友啊，尹某哪里有这么大本事能找来公输一门做盟友。”

话音方落，韩胜杰马上就对公输一门的灵舟方向大喊道：“公输家的，尹门主说和你们不是一伙儿的，我们这边打着，你们插手吗？“

小九儿这回头都快买进瓜子袋里，装死装得极为彻底，连张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踢了两脚道：“喂，你出个声儿，这么装孙子好吗？没看出来那个姓韩的想要分化咱们然后各个击破吗？”

“他需要分化谁啊？我们和六艺门本来就不是一伙儿的，需要分化什么？”小九儿回道。

张建眼珠子转了几转，偷偷摸摸地道：“小九儿，偷偷和我说说呗，当年你家老爷子和其他家里私下里是怎么协商的啊？”

“你们四书居情报最是精通的，还反过来问我？”小九儿道。

“我们馆里关于当年的事儿就几句话特官方的记载，把百家的地盘划分情况说了一遍，至于内里如何，吵架啊撕逼的过程之类的都没写，我翻一些私人笔记存录都没翻到多少料，你也知道的，我是孤儿，被四书居收养入门的，没有经历过当年事儿的老爹老娘之类的给透底儿，你不一样啊，你老子肯定不会瞒你的啊！”张建可能是嗑瓜子嗑饱了，这会儿又抽出了那把折扇一边扇啊扇啊，一边和小九儿打探起八卦旧事来。

“也没什么好说的，干翻了法朝后，百家分赃不均……不对，是对地盘、物资的划分有些许争执，闹得挺厉害的，差点儿没打起来，我家老爷子一气之下甩话说，反正法朝肆虐百年，我们公输一门就百年没落地，也习惯在天上晃荡了，地盘也别划我们的了，我们就接着在天上飞，什么都不掺和，清静些也是好的。”小九儿伸了伸懒腰道。

“那这次怎么让你带人来了？说实话啊，我去找你的时候纯粹是碰运气，师命难违嘛，我可没想过你老子真能让你来，还带这么大队人手。”张建道。

小九儿从自己的芥子袋里掏出了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三摆弄两摆弄，把这箱子拆分组装成了一只巨大的躺椅，近两米高的身躯往躺椅上一靠，“咯吱咯吱”地摇晃着晒着太阳，还打了个哈气，道：“我家老爷子让我来是想看看凌霄城是不是真的把那件传说中的东西弄到手了。”

张建扇扇子的节奏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依旧好似笑得没心没肺一般道：“怎么？你们也对朱雀炉感兴趣？”

“不一样不一样，你们对朱雀炉感兴趣是想拿这件传说中的神器来增加实力强地盘，我们公输一门纯粹就是对这件东西本身感兴趣，朱雀炉是什么材料做的？运转的原理是什么？纯粹研究态度，而且……”这么身材高大但气质却很无害样子的小九儿的眼神里终于涌上来点儿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又些许狂热的味道，“傻书生，你相信这世上有神明吗？”

“不信。圣人教导，不语怪力乱神。”张建回道，“不过不管是不是圣人教导，我都不信。”

“可是你们四书居的刊印的书籍上可是清楚的写着不少关于远古神明的神迹的。”小九儿道。

“那是神话传说，怎么能当真？”张建道，“我不信神话，我只信我眼见为实的东西，我有生之年，从来没见过神明这种东西，所以我不信。”

“我们有生之年都没见过，我父亲我父亲的父亲的父亲都没见过，但是我父亲相信这世间有神明从存在。”小九儿道。

张建的回应很直接：“公输门主疯了吗？”

“如果我父亲疯了，如果神明真的不存在，那朱雀炉是谁造的？”小九儿道。

张建卡壳了。

这就是广陵堡目前有诸多势力赶来的原因，所有人都想知道，传说中的神器是不是真的存在。

这也是广陵堡这段时间疯狂散播消息所想要的结果。

把水搅浑，总能偷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