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1/2)
你是涅槃的凤凰
在烈火中狂笑
你美丽的羽毛化民灰烬
你的灵魂却飞上云宵
由于我和洛郎高严重触犯了他们的文化禁忌,我们被责以重罚:洛郎是当地人,又没成年,所以由学校进行教育;而我,被当地政府责令出境。
临走的那天,洛郎、塔娜以及带队的体育老师都来送我,塔娜非常内疚,她说是她的疏忽,忘记告诉我天.葬是外人不能随便观看的,我告诉她,洛郎已经跟我说过这是禁忌了,是我自己好奇心作怪,不怪她。
回到重庆之后,我才知道姐姐的境况有多窘迫。她带着刚满两个月的孩子,没有工作,家徒四壁。她告诉我,如果不是邹哲轩课余时间做兼职挣钱接济她,恐怕连孩子的奶粉都买不起。我抱着那个微小的生命,他在我怀里呼呼沉睡,不谙世事的他,在美梦中咂着舌头。我忽然觉得他好可怜,还没出世,他的父亲就离开他了,同时又觉得他很幸运,他会有一个很疼爱他的父亲。
在姐姐家里待了几天,我萌生出一个念头,我决定不上学了,我去找骆炀,要他让我去剧院唱戏挣钱,养姐姐和乐乐。
我见到骆炀的时候,他好像生过一场大病,比以前更瘦了,他一咬牙,两排颌骨清晰可见。之前因为大熊的弟弟小森的事情误会过他,所以我担心他对我有成见,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他不但不计前嫌,还给我开了一个私人化妆间,并为我准备专场。
川剧表演成了我的正式工作,那段时间,我整夜钻研吴二爷留给我的表演札记,有空的时候还去“天池”舞厅看望晓风,毫无规律的演出,让他变得面黄肌瘦,总是好像没睡醒似的。
晓风告诉我,暴牙龙发现他在化妆间偷学川剧之后,扇了他一个耳光,扇掉他一颗大牙,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在舞厅偷学川剧了。
他很绝望,因为焰子哥哥曾经答应过他替他偿还25万医疗费用,但焰子哥哥不但没借到钱,反而跟大熊去了贵州的麻风村,如同消失了一般,久无音信。
我曾向骆炀提起过这件事,但他说,暴牙龙本来就和他有过节,所以他并不买他的账,无论他给多少钱,他都不放晓风走。
那段时间,小姑常来剧院找我好几次,要我回学校上课,骆炀看我不愿意,就替我说服小姑,他说一定会对我倾囊相授,保证我将来能在川剧这条道路上顺利地走下去。
很快又是国庆节,10月2号是我20岁生日,骆炀为我开了个一个专场作为生日礼物,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我整个人累得像一滩软泥,无精打采地穿过剧院广场,到月亮河边打车回家。我正要上车,骆炀追出来叫住我。他把我拉到玻璃橱窗边的树影下,说:“小韵,谢谢你肯回来唱戏。”
“这是一件互利的事情,说什么谢谢呢?”我笑道,“我还得谢谢你帮我说服小姑呢,不然她每天都来催我回去上课。”
骆炀的表情很凝重,好像经过那次的误会之后,他变得特别警慎,对我说话也有所保留,似乎在故意疏远我。
我说:“我以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希望你不要介意。自从我家发生变故之后,你一直接济我和我姐,我早就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了。不管以前有什么你对不起我的,或是我对不起你的,都一笔钩销吧,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师傅,你教我川剧,你是长辈。”
他虽然笑了,但从那个表浅的笑中,我看到一份无奈和自嘲。他将一串钥匙交到我手里,舒了一口气,说:“小韵,这段时间我很累,一个人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从没让自己放松过。所以我准备出国旅游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彻底不管剧院的事情。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把剧院和别墅交给你,好不好?”
“不好!”我把钥匙还给他,说:“我哪有那个能力,我扛不住这么大一家剧院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虽然树影下光线暗淡,我还是看到骆炀脸上失落的笑意。他说:“我就是想趁这个机会,锻炼你的能力。你放心,我会托你小姑帮助你的,你拿不定主意的,尽管问她。”
我还想推辞,他说:“你现在是我的徒弟,一切要听师傅的安排。”我只好接受那串钥匙。他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搬到南山的别墅住吧,如果你姐姐愿意,你也把她接过来吧。对了,焰子呢?他去了贵州,怎么一直没消息啊?”
“那边的山区偏远,贫穷落后,没有信号。他们1月份去的贵州,到现在快一年了,只打过一次电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辗转在多个不同的山区,大熊做麻风病的现况调查,可能要做一学年。”
骆炀不提倒还好,他一提起焰子哥哥,我忍不住心酸,强烈地埋怨他们。10个月了,300多天,他们怎么都应该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啊,山寨里没信号,那他们怎么不到小镇上、县城里给我打电话呢?或者给我写封信也好啊!想到这里,我满心委屈,在夜色中暗自流泪。
我跟着骆炀回到南山的森林别墅,躺在床上,虽然身心俱疲,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上次在墨脱看到的血腥的天.葬场面,清晰地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在一片腥红的幻觉中尖叫,惊愕地在黑暗中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突然有人推开门,接着灯被人打开,穿着睡袍的骆炀惊慌地跑进来,坐在床边关切地问我:“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点点头。他便笑着帮我揉揉枕头,好让我重新躺下。等我睡下了,他便转身离去。我喊道:“别走,我怕……”
他折回身,重新坐到床上,他对我微笑,一双象纤长的画眉眼在暧昧的灯光下很美很美。他说:“你是担心焰子吧,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那个大熊不是学医的吗,他一定会照顾好焰子的,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我仍然心有余悸,身上冷汗岑岑。骆炀只好待在我房里,陪我聊天聊通宵。第二天,他给我放了国庆长假,自己却带着一双熊猫眼到剧院。我知道,国庆黄金档是最剧院最忙的时候,虽然我坚持要跟他一起去,但他好说歹说让我留下来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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