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失而复得（2/2）

张啸天说的这些本就是客套话，哪知龙笑天听了，却是显示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对张啸天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就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龙笑天和张啸天却也都是有些醉意了，而且他们该说的客套话也都说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龙笑天一直都想问对方有关《天狼图》的事，而张啸天也想和对方说要留在狼山关的事——只是一时半会儿之间，都不好进入正题——这二人此刻虽然是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实则他们两个内心深处却都是极其生分的，虽然是同朝为官，但毕竟是平日里打交道的时候还是很少。

而龙笑天作为东道主，多少还是有着引导话题的责任，故而看到似乎是略略有些冷场了，他这才又开口说话，并且试图把话题往《天狼图》上引:

“啸天兄，你写的那封信龙某人看了。实不相瞒，在下对于你的忠勇报国之心深为感佩！值此板荡飘摇之际，阁下能有如此心怀，实在是令人佩服！”

龙笑天这番话所说的，便是指张啸天要留在狼山关抗敌的事——虽然对方没有指明，但是张啸天还是一听就明白了。

而听到龙笑天主动提到了这件事情，并且还说了这样鼓励的话，虽然不免是有些客套的意思，但或许是喝了一些酒，张啸天的心里还是觉得暖融融的。

其实从火烧天狼城之后，张啸天便对龙笑天颇有微词，觉得对方为了夺回失地，却丝毫不顾城中百姓们的死活。

但是慢慢相处下来，张啸天觉得龙笑天在对待蛮族入侵的问题上，态度还是十分鲜明的，那就是绝不允许蛮族随意侵犯天筑国的国土——虽则龙笑天在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方法上有些粗暴，甚至是野蛮，但最起码他是一个主战派，总比一些不战而降的孬种将领们要强，并没有纵容外敌。

故而此时听了龙笑天的话之后，张啸天便也赶忙拱手作答:

“国公爷言重了！啸天不过就是想略尽一点绵薄之力，却也谈不上什么忠勇报国。倒是国公爷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始终与蛮族势不两立，这实在是令啸天大为感动！”

张啸天的这段话说得不卑不亢，倒也中肯，确实也是出自他的肺腑——而他话中所说的“百折不挠、越挫越勇”，指的便是龙笑天几次与蛮狼兵或鬼方兵对敌，却都是败多胜少，然则却还是一再坚持，没有轻易放弃抵抗，这本是一句夸奖人的话。

然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龙笑天本就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故而张啸天虽然没有丝毫的恶意，但他还是从中听出来了一些不同的意思，并且以为对方是在有意地讥讽于他。

故而张啸天一段话说完，龙笑天的心里便就有些不快，但由于还想知道《天狼图》的一些事情，所以他便也忍住没有发火——即便如此，龙笑天却则还是突然就沉默了起来，并没有去接张啸天的话茬。

由于龙笑天戴着面具，虽然看不到表情，但看到对方突然不说了，张啸天一时间便也有些纳闷，并且也不再继续说话——他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却也不好冒然开口相问，只当是对方喝多上头了。

就这样又沉默了一阵之后，龙笑天的心情才又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酒，然后才把头转向了张啸天，这次他却是要进入正题了:

“啸天兄，你在信中写道‘曾深入研习《天狼图》’，不知你这深入研习究竟是深入到了何种地步？是否已经对《天狼图》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甚至是可以描摹出一份《天狼图》来？！”

对于龙笑天的这个问题，张啸天确实是没有想到，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但此时此刻的张啸天却也没有多想，而是毫无隐瞒地实言相告:

“实不相瞒，啸天自幼就开始研习《天狼图》，对于此图的内容虽然熟稔，但却还没有达到可以描摹的地步，然则却也总还是能记得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我资质愚钝，虽然是研习了多年的《天狼图》，但却并没有什么进益，更没有参透其中的奥妙。”

一听张啸天的这话，龙笑天的心里就是“轰”的一下，就如同是被雷击了一般——果不如然，张啸天还是对《天狼图》的内容比较熟悉的！

刚开始听张啸天说“却还没有达到可以描摹的地步”时，龙笑天一时间还颇有些失望，以为他自己让对方再描摹一份《天狼图》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但是当听到“却也总还是能记得个八九不离十”时，龙笑天却又高兴了起来——在他想来，即便是张啸天不能完完全全地记着《天狼图》的全部内容，但是有个“八九不离十”的程度却也足够了——这怎么说也都比《天狼图》彻彻底底消失了要强啊！

而且龙笑天还进一步想，说不定张啸天就是记着全部的《天狼图》内容，只是对方或许是过于谦虚，所以才没有把话说满——张啸天这样能文能武的人，没有别的什么毛病，就是很多时候会故意地谦虚——而龙笑天作为同样能文能武的人，自然是很了解这种人的这种做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