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锤得锤（2/2）

郑稳婆以额触地，声音透着一丝惊恐：“回大人的话。小的最初并不知晓是咱们这个齐府，只当是一殷实之户，富贵人家而已，所以这才狗胆包天，应下了这场没良心的交易，但是被府上的嬷嬷抓到之后，与我好一通分析利害，小的这才开始后怕，才想着以功补过，自己老老实实的把实情讲出来，乞求齐大人能够饶了小的狗命！”

“所以你方才所说，句句属实？”齐明懿再次反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不敢妄言，敢于薛氏几人对质，若有不实之处，任凭大人处置......”郑稳婆磕头的声音清脆的紧，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刚硬。

薛氏与于大娘子对视了一眼，嘴唇动了几下，然后皆是一脸颓然的垂下头去。

齐明懿又看向观真师兄和齐悦颜这边：“观真小师父说的话，也属实否？”

“回大人，小道绝无妄言，并且还记录了我所看到的他们相会的日期，以及我听到的一些密事，哦，就是这个婆子刚才说的那些......”观真没有察觉到齐明懿情绪的低落，说话大喇喇的道出实情，被齐悦颜悄悄地扯了几下袖子，然后一脸茫然无措的闭上了嘴。

“颜姐儿，你今日撞见二人私会，他们的对话可听得真切？”齐明懿的声音莫名的透着一股苍凉，叫齐悦颜有些不忍。

“爹爹，我......听见了.....”齐悦颜看着爹爹一脸颓然的神色，心里很是担忧。

又是一阵沉默。

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鸟鸣让这院子里死寂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在院子里站了一晚上的下人们此时也都熄了看热闹的兴奋劲，一个个面露疲态，无精打采的站成一堆，只有个别几个年轻的丫头婆子，眼睛里依然闪着好事儿的光，不时的探头往屋内看。

岚娘担心齐明懿的状态，上前捏了捏他的手，递上关切的眼神。齐明懿心领神会，安慰的拍了拍岚娘的手，终于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门口对一应仆从说道：“大家都值了一夜了，回去休息吧，上午不必当值了......只是有一点，昨晚府上发生的事，还希望大家能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我定会查出那个生事之人，也定会，让这个人牢牢的记住这个教训！”

齐明懿武将出身，这样刻意的释放出通身的肃杀之气，竟是吓得一帮下人面如土色，几个本来跃跃欲试，眼珠子乱转的小丫头也终于歇了心思，慌乱的随着众人行了礼，然后一同散了开来，只留下了几个贴身服侍的大丫头在原地候着，等着主子的吩咐。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站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所剩无几，齐悦颜和娘亲对视了一眼，均是一副疑惑的神情，难不成，爹爹还准备不追究了？不然为什么要遣散了下人，还要三缄其口，将此事瞒下？

有这种猜测的不止是岚娘母女，薛氏、于大娘子和角落里的丁晖，此时也不自觉的抬起了头，眼里闪着一抹希冀，或许，能留下一命？

“薛氏！你可知罪？”齐明懿没等回身，背对着众人，忽然就向薛氏问罪。薛氏身子一抖，慌乱的哭喊着：“奴家知错，奴家知错......”但是由于肚子太大伏不下身，佝偻这的身躯竟显得有些可怜无助。

“于大娘子，身为管事婆子却怂恿姨娘如此行恶，道德礼节通通抛于脑后，不知廉耻，败坏门风，今日就责你80大板，然后将你逐出府去，你可认罚？”齐明懿字字铿锵，丝毫没有半分犹豫，“莫要跟我提什么陈王殿下的面子，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你颇加照拂，任你老婆子有十条命也早就容你不得了！”

“至于你......”齐明懿凌厉的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丁晖，鄙夷的说道：“一届草民竟然胆大包天，私会女眷，不知悔改还巧言善辩，齐富，拉出去，乱棍打死，不要让这起子小人污了我的眼睛！”

于大娘子和丁晖均是哀嚎不已，慌忙求饶，但是齐明懿主意已定，任由齐富带了小厮将这二人拖下去执行惩罚。齐悦颜虽然听到有人丧命心有不忍，但是嘴唇翕动了几下，也终是没有反对出声。

只剩下怀着身孕的薛姨娘了。

齐明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刚要狠心发落了她，却看见薛氏的裙摆下面，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