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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洺点头，默然，没想到扶苏竟然这么听嬴政的话。便跟着扶苏去了嬴政的寝殿。

季洺一进去便看到嬴政苍白的脸，嬴政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还是听说过不少的，这个男人有多有刚毅铁血。但是这个人现在却一脸虚弱饿的躺在这里，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季洺随着扶苏走进，看见嬴政苍白异常的脸，手搭上了嬴政的手，看着他的脉象。季洺惊异，又换了一只手，眉头也渐渐皱起，好似碰上了什么麻烦事。

“陛下他……”季洺谨慎的开口。

“血线蛊。”扶苏知道季洺在顾忌什么，直接开口，也验证了季洺感受到的并没有错。

“怎么会？”血线蛊他也是在继流的古籍上看到的，虽然有记载，但是基本上没有人见过了，怎么会在嬴政的身上。

“一言难尽。”扶苏每每想到嬴政为了救他将血线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心就忍不住的颤，似乎那种痛还留在身体里一样。

“哦？”见此，季洺只是说了一声，然后便没有再继续问了。

反倒是扶苏想起季洺以前是继流人，关于血线蛊有没有解药，还知不知道什么。

“血线蛊有解药吗？”

季洺沉思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似乎是有，但是……”

扶苏一喜，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如果已经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然后要就那个人的话，还有没有解药？”

季洺一愣，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扶苏是还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知道“不行，如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的话，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两人一下便沉默下来。

扶苏有些恍神，坐到了嬴政的床边，眼神缱绻的流连的嬴政的身上。

季洺在外便是什么人都见过了，扶苏看向嬴政的眼神明显就不是父子之间之间的情谊。虽然如此，但是他不置可否，他之前见过一对同性男人一起生活，两个人的感情反而比一般的夫妻更好，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只是他想起两个人的身份……他想开口，但是又不知从何开口。

季洺突然想起之前他在海边时，曾经有一个老人对他说过，这世间有一样东西，可以保证这个人永远不老不死。

“公子可知道长身不老药？”季洺问道。

长生不老药？扶苏摇摇头，“那是什么东西？”

“传说吃下这种药的人，永远不死，不老，故名为长身不老药。”

砰！扶苏突然猛地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

季洺暗叹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见过扶苏这样激动的样子，看来这一回真的是陷下去了。

“但是这自始至终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从来没有人见到过，更没有人拥有这种药。”所以他对于此，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而且这种东西，向来都是逆天而行，是违背天、人二道的，就算真的有人得到了，怕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扶苏好像突然有了希望一样，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嬴政。

“只要有一点可能，我就一定会去做，只要他，只要他能好，什么办法我都可以去找。”扶苏喃喃道，眼中却只剩下了嬴政一人。

虽然残忍，但是季洺不得不提醒他：“这世间上，还从来没有人得到过。”所以很可能只是传说。

“没关系，没有人得到的话，我来做第一个。”扶苏说的话轻飘飘的，但是真正听到的季洺却知道这句话里扶苏包含了多大的决心。

“这种东西有违天道，是不应该存在的。”

这句话触动了扶苏，他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不少，对着季洺说道：“难道血线蛊这样的东西就应该留存世上吗？”

季洺哑然，血线蛊确实，也不应该留于世上，只是现在不但在他的面前，还在这个国家的帝王身上。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房间内一下寂静下来，季洺看着扶苏，扶苏却坐回了嬴政的床边，眼中柔情似水一样要将人淹没。

半晌，季洺只能幽幽然说道：“违反天道的话，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沉默。

就在季洺要以为扶苏没有听见的时候，扶苏有了动作。

扶苏缓缓站起身，没有顾忌的在嬴政的唇上轻点一下，然后看向季洺，脸上是季洺看不懂的表情。

“什么代价，都可以。”没错，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就算是他的命，就算是这个天下，都没有关系，只要这个人活下来，活下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