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爱你所爱（3）（1/2）

后半夜，我根本没睡着。哭了，直到觉得悲伤只是虚空的一件事情。我开始背法制史唐律疏议、背刑法的三阶层理论，后来背到婚继法，想到李孟扬说：“我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我爸，我妈，陆笑非！”欢愉时光难再，此时此夜倍感凄凉。

天终于要亮了。听到推门声，我假装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轻轻抚我的额，温声叫我，“笑非，乖，醒醒.......”

我很平常地醒来，平静看着她。她笑了，很像一位妈妈，对我说：“笑非，起来吃饭好不好？和你宋叔叔，我们一起吃个早饭。”

“算是谢谢他吗？”我从来不是个温柔可爱的，我觉得其中有讨好宋广川的意思，就直接问了出来。

她的笑意僵住，试图解释，“不是，我......我觉得你可能要饿了，你在学校不是也要早起的嘛，是吧！”

我坐起身来，对她说：“我不想你因为我欠他什么，我会跟他说谢谢。”

“笑非........”

“我是个有想法的大人了，你不用劝我。”

她没有再说什么，拿了我的鞋子过来，弯腰放下。我在穿鞋，她问我，“笑非，你是不是嫌弃妈妈很没有骨气，丧失了独立性？”

我没有理她。

她垂手站在那里，有些可怜。我穿好了鞋子，对她说：“没有。我没有看不起你。你很勇敢，或者你跟爸爸真的不是爱情，你做了爱情里的勇士，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我昨天是真心祝你生日快乐的。”

她抬头，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听到我这几句话，面色稍霁，“走吧，你宋叔叔在下面等着呢。”

江城最初的晨曦斜射进来，洁白的餐桌上，各式早餐都已经摆好了。

宋广川看到我们过来，起身拉开椅子，请他的妻子坐下。我自顾坐了。

我妈给我夹早餐，“笑非从小牙懒，最喜欢吃这些软软的小面包。”

我说：“谢谢。”

宋广川对我说：“喜欢什么就吃，别客气。”

我看着他，“谢谢。”

他看着我，笑了笑，“不客气。你以后想来家里看你妈妈，随时可以来，我和你妈妈都很欢迎你。”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

早餐平静地进行。我时不时地看着手边的手机，期待它的动静。终于，手机响了。

“昱城——”

程昱城说：“笑非，我到了你发给我的位置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有几分泪意，“好！你等我两分钟。”

我给程昱城发了定位，让他一早来接我。如此，可以避免宋广川要送我的尴尬情景。

“我要走了，昱城来接我了。”

我妈起身说：“昱城啊，他人呢，请他进来！”

“不用了，我回学校还有课，得走了。谢谢你们的早餐。我的包在哪里？”

“张姐，帮忙把笑非的包拿过来........”我妈去拿包，暂时走开了。

我回头看到宋广川，他说：“笑非，欢迎你再来。”这话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我回他一句，“谢谢。”

接过包，我很快告别了。我妈想送我，我没听她说完就跑了。

程昱城远远看到我，“笑非——”

我见到他格外亲切，“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