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章（1/2）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你是谁？”

“弟子褚裟，见过仙长。”

正在擦剑的易寒连个眼神都不给褚裟，他是个剑痴，修的又是无情道，自然不会在意宗门分给自己的子弟。

褚裟站了一会儿，自觉易寒没什么好问的了，于是告退。

“等等。”

“仙长，有事要吩咐弟子吗？”

“去剑阁为自己挑一把剑。”

“谢仙长。”

“叫我师傅就行，以后好好练剑。”

“是。”

那时候逍遥峰还不叫这个名字，那时候它叫桃山，因为山上满是桃树，四季如春的开着，花落花又开，周而复始。

“为什么不结果子，只开花？”

“因为世上的事大多没有结果。”

“师傅。”

“剑练的怎么样？”

“弟子愚钝，练的不怎么好。”褚裟恭敬的请师傅坐下。

“你的剑……有名字吗？”

“这是我的佩剑，叫秋湘。”

“剑是剑修的命，性命相托，不可任性，你选这把剑，有些华而不实了。”

褚裟摸着细长又精致的剑，神色温柔又悲伤，“师傅，我做凡人的时候有个女儿，她就叫秋湘，后来她死了。”

“你既然已入了仙门，往事如烟，不可再多思多虑。”

“是，师傅。”

等易寒走了，褚裟坐在桃树下喝酒，看着桃花落了他一身，醉酒而睡。

他做了一场梦，梦回曾经的世界。

秋湘七岁的时候，秋子谦牵着她走在路上，他们一起吃一个冰淇淋。

那是草莓味儿的，秋湘吃一口喂自己爸爸一口，他们笑的很开心。

他们走的是人行道，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可是有一辆车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车子冲向父女俩，秋子谦下意识把女儿护在怀里，车子将他们撞在了围墙上。

秋子谦昏迷前，还想看看女儿怎么样，可他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也说不出来话。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褚裟坐在病床边上抓着他的手，表情严肃而悲伤，顿时他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瓢子呢？小裟，我们的瓢子呢？”

秋子谦抓着褚裟的手，他身上全是伤，疼的厉害，“她是不是受伤了？严重吗？”

“瓢子，没了。”褚裟看了一眼天花板，一把抱住了突然暴起撕掉吊针想要冲出去的秋子谦。

“不可能！小裟，她才七岁，她才七岁啊！我们的小裟那么乖，那么乖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出去，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

秋子谦死死的抓着褚裟的衣服，他抖得不行，人也快哭昏过去了。

“姐夫，是我不好，我应该在你们身边的。”

“小裟，我想杀人，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瓢子？我要杀了他！”

“秋子谦，你冷静。”褚裟牢牢的抱着秋子谦，“你还得住院，司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你怎么能这么冷静？你没有心吗？那是瓢子，我们的女儿，不是路边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是我闺女，从她生出前我就盼着了，我怎么可能不难过？”褚裟把脸埋在秋子谦肩膀上，“我比你还想杀了他，可是我们不能。”

“啊啊啊——”秋子谦推开褚裟，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那个司机在哪里？我要宰了他！”

褚裟一把攥住刀子，手上的血滴答下来，他们两个都冷静下来了。

“让我看她一眼，求你了，小裟，让我看她最后一眼。”

一个月后，秋子谦出院了，他胳膊上还打着石膏，走路也不方便，可他坚持要抱着秋湘的照片，褚裟站在他身侧，他们一起送女儿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