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至深，至痛（1/2）

顾倾城的脸，血色尽褪。

哪怕是料到了霍司的残忍，但是听到这话，依旧难以置信，瞠大了眼睛望着霍司，心脏一阵收缩，疼的无法呼吸。

顾倾城死死的扣着拳心，指甲崩裂，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脚下的羊毛毯上，晕成一朵朵深红……

“为什么是我？”

顾倾城覆上小腹，血脉相连，她能够感受到体内孩子的温度，说出的话，无法抑制的颤抖。

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上手术台……

霍司的眸光沉了下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他慢条斯理的走到了窗前，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越发冷漠疏离。

“这是你欠她的！”

顾倾城的心狠狠一抽。

她知道，哪怕是现在，她在霍司的心里依旧是一个杀人未遂的罪犯。

一双腿，换下半生的自由和安稳，只怕是便宜她了……

顾倾城惨淡一笑，眷念而不舍的看了一眼微凸的小腹上，喉间哽咽。半晌，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嘲道：“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霍司闻言，如墨的深眸不可微见的动了一下，不知为何，看着顾倾城这幅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股烦躁，转身朝外走去——“手术结束后，我会送你离开这里。”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顾倾城扯动唇角，眼底是一片死寂的悲凉，还有恨……

霍司的动作很迅速，不过一天，便安排好了手术章程。

手术室内。

麻药通过针管，被麻醉师一点点推进血管里，顾倾城的心情，却越发的的平静，哀莫大于心死，说的便是她此刻的模样。

“顾小姐放心，睡一觉，手术便结束了。”

麻醉师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面容，声音却异样温柔，只是顾倾城充耳不闻，脑子里空荡荡的，仿佛这一具身体都已经不是她的。

不知是谁的腕表在响，“滴答”清脆。

每一下，都在提醒着顾倾城，时光流逝，她即将失去什么……

这一切，都源于最初，她爱上霍司。

因为爱霍司，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到最后，连唯一的希望都将被拿走。

也罢，他想要什么，拿去便是。

只是……

顾倾城的手缓缓的抬起，最终还是不舍的落在了小腹上，感受掌心下所带来的温热，她的心，又不可言状的痛了起来。

宝贝，对不起……

顾倾城眼角凝汇一颗晶莹，顺着眼角染湿了台布，渐渐地，不可抵挡的困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