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夏泉-103（2/2）

染血的圣经……

恰好死去的父亲……

被掳走的远坂时臣……

染血的圣经导致他与吉尔伽美什在当天达成了合作，父亲的死加强了他对自己内心真实愉悦的认知。

远坂时臣在吉尔伽美什被杀后并没有死，反而只是消失不见，明显是被掳走。

远坂时臣院内的血泊和破坏痕迹告诉他，前去远坂宅的是berserker和rider两人。按照魔力痕迹看，berserker使用了两次caster的宝具，却没有像第一次战役那样那么轻易地狂化——甚至是在这样的庞大的血量之中。

要么是吉尔伽美什判断失误，要么，就是rider又一次压制了berserker的狂化。

后者可能性非常大，虽然前者的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

这一切，他毫不怀疑，就是卫宫切嗣和那两个英灵布的局。

rider是弗勒利兹联合国第一任主席，berserker，按照吉尔伽美什的描述，大概率是瓦忒海默·塔伊巴，却不止是瓦忒海默·塔伊巴。

如此一来，他大概明白了一切的原委。

他轻轻扬了一下唇角。

卫宫切嗣是他势均力敌的对手，是他寻找自己的真相的关键，但他还不至于为此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他从来不是什么急于求成之人，且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知之明。

他缓缓转身，看向了哪吒。

哪吒面色低沉地站在他面前，吹着眼没有说话。

他抬起了拥有令咒的手。

哪吒似有所感，抬眼看向了他。

白净的面容上，深褐色的双眼中透着意外和沉重。

“以令咒命之……”言峰绮礼淡淡地笑着，语气平缓。

哪吒的面色猛然一白：“master，你……”

“lancer之servant哪吒，以全力立即杀死除你我以外参加圣杯战争的所有master与servant，不胜不归。如无胜算，便聚集他们并自爆。”

令咒亮起猩红的光芒，无形的魔力枷锁猛然加在哪吒的身上。

“master！！！”哪吒难以置信地喊。

硬碰硬，她的master不可能知道没有任何胜算！

他在让她去送死，便于他的逃离。

一瞬间，怒火从心中窜起，又被骤然放大数倍，染上哪吒的双眼。

半神的魔力骤然展开，几乎要突破令咒的枷锁。

然而言峰绮礼却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再次念了一遍令咒的内容。

二重令咒重击在哪吒身上，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无耻凡人……”哪吒的双眼泛起猩红，胸腔的怒意让她的嘶吼变得沉重而可怕，“你竟敢这么命令……”

她疯狂地挣扎着朝言峰绮礼扬起红缨枪，然而令咒却一瞬间将她扯离了言峰绮礼，消失在教堂之中。

言峰绮礼垂眼看着手背上仅剩的一枚令咒。

虽然他的父亲死去时，保存大量令咒的手臂也消失不见，但他早在那之前让他的父亲为他补充了命令assassin导致损耗地令咒。

他步履平稳地走向了教堂内部。

他并不着急。

那本染血的圣经，无论是不是出自那两个英灵之一的手，都让他通悟了不少。

神明，道德，都是这么轻易可以被玷污的东西。

如此脆弱，脆弱到他可以轻易粉碎。

而粉碎他们，让他感到愉快。

他并不是只有圣杯战争这一条路径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相反，拘泥于圣杯战争或许才是狭隘了。

他似乎终于摸到了看透这个世界和自己的门道，接下来，就是彻底地剖析它们。

或许，这就是卫宫切嗣沉迷于奔走战场的原因。

……

“咳咳……咳……”

间桐雁夜猛咳了几声，肺腑被揪扯得剧痛。

他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上面血泊中蠕动的蠕虫。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能够延长寿命已是万幸。

虽然berserker没有带给他圣杯战争的胜利，却给了他实现愿望的希望。

她一个因圣杯而生的servant，甚至比圣杯更可信。

这个世界，真是一如既往地讽刺。

他隐隐感觉到了在历史时期，那些人把那对小情侣称为“人类神祗”的原因。

万能的许愿杯堪称神迹，比许愿杯还有用的人格化的生物不就是神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掉了手上的血污和蠕虫，看向不远处正陪着间桐樱玩耍的韦伯。

小樱已经能够和韦伯自然地交谈了，甚至还能主动说话，虽然话仍然不多。而韦伯，这个天真的年轻人在遭受了圣杯战争的残酷打击之后阴郁的情绪，似乎也因为小樱缓和了很多。

他看到了本来应该发生的一切，那比现在沉重太多。

或许现在的一切，就是人类神祗庇佑的结果吧。

他有些自嘲地想着，走向了他们。

这么说来……

带他们一起旅行的梦想，看上去是能够实现了。

……

卫宫切嗣看着市民会馆，黯淡的双眼之中一片平静。

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这是berserker和rider综合魔力最强盛的时候。

言峰绮礼是聪明人，不是头脑发热的冲动者，在看到了实力差距后不可能再选择与他们对战。

恐怕，他会逃跑。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圣杯实现他的愿望，他就能够拯救这个世界，言峰绮礼也不需要在意。

一切都顺利得可怕。

顺利得……让他感觉虚妄。

虽然一切并没有按照他原本的构想进行，但他似乎仍然达到了最终的目的。

至于这一切究竟走了谁的剧本，不必怀疑，肯定是那两个被称为人类神祗的英灵。

是因为圣杯战争格局太小了，才没有导致马莱丧尸战役那样的大规模牺牲吗？

又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们没有那样严苛的时间限制。

他抬手，将一支烟放入了口中。

不久前，和berserker的交谈浮现脑海。

诡异地可靠却满口谎言，怪不得只能是半神。

但也的确，她看起来像个神。

只不过是个不太寻常的神。

“切嗣，已经和馆长沟通完毕。”舞弥点声音在耳机中传来。

打火机的火焰点燃了烟头，缭绕出淡淡云烟。

“好。”他淡淡地回答。

他会在这里一直守到明晚，berserker和rider自行前来之时。

这期间的其他一切，就交给万能的人类神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