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冬木-80（2/2）

她全都知道。

她知道他们的敌人是谁，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为什么……

他紧紧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berserker，嗓音沙哑而阴沉：“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旁边旁观的韦伯面色微僵，别过头，不打算参与这对主仆的分歧。

“你明明知道一切……知道我的时间不多……竟然还不告诉我……”间桐雁夜面上、喉腔、全身的刻印虫再次蛹动，撕扯他的肌肉和经络。

早已习惯这种痛苦的他仍然死死盯着面前的英灵，冰冷的怒意在眼底和心中翻滚，扩大。

英灵平静的深褐色双眼之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对此没有半分反省和愧疚。

所以……

什么忠诚……全部都是假的。

她从来没有真正忠诚于他……否则怎么可能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他早知道……

如果他早知道敌方有谁，他又怎么会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他甚至可以直接打进他们的据点，针对他们的弱点，更快地拿到圣杯，更快地救出小樱……

不……

圣杯拿到了根本没有用，那个污浊的杯子会折磨他，到头来什么也不会给他，小樱他也根本不可能救出来，间桐脏砚不可能放出小樱……

他猛地抱住了苍白凌乱的头发，皮肤下的刻印虫蛹动更甚。

他做的一切都是废的……都是没用的……

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没用的……绝对不可以……

小樱他一定要救出来……他答应了她，他答应了葵，会带她们去旅行……这一切怎么可以是没用的！！

“雁夜，你冷静……”

“闭嘴！berserker！”间桐雁夜狠狠地看着面前的英灵，嗓音沙哑而低沉，唇角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你的记忆是假的对吧，你就是想反控制我，然后让你获得自由活动的能力。我做的一切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剧目这么简单，我经历的痛苦……小樱经历的痛苦……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就是一个简单的剧！！咳咳！咳……”

他说到最后，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献血带着刻印虫，泼在了英灵普通的运动衣上。

英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抬眼，再次对他伸出手。

她的手被间桐雁夜猛地打开。

“你休想再通过什么控制……”

“喂！berserker的master，你够了吧！”

旁边，本身并不打算参与进来的韦伯有些恼怒地看向间桐雁夜，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还没搞明白吗？其他人都联手了，你竟然在这里内讧？！rider真是……先不说这个，刚刚要不是berserker让rider找我帮忙，你早就被刻印虫折磨死……”

“你懂什么！”间桐雁夜猛地看向韦伯，语气阴狠地说，“你一个为了自尊心而参加圣杯战争的人根本不懂……”

冰冷的触感从手背传来。

间桐雁夜猛地一僵，便感觉强势的苍凉涌向他的灵魂，将他狂躁的灵魂包裹，快速地抚平。

躁意和怒意褪去，间桐雁夜的面色稍稍缓和，刻印虫的蛹动也渐渐平复。

他看向了旁边的berserker。

她面无表情地以右手轻触他的手背，失去了左手的手腕正缓缓滴着血。

间桐雁夜微微一惊。

感觉到他的情绪平复，英灵将手拿开，看向他的双眼，说：“master，你忘了我的属性吗？你不应该动怒。”

间桐雁夜看着旁边的英灵，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冰冷。

他沉默着，等着她说话。

英灵也开了口，继续说：“如果你觉得我想控制你，那么你想太多了，master。我对于复活没有兴趣，我早就对你说过，继续存在于此也只是为了听从你的命令，实现你的夙愿。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主要是因为懒。”

旁听的韦伯：“……”

这人……不，这英灵还真敢说啊！

韦伯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继续面不改色。

她不怕气死她的master吗！

「这是……berserker。我的旧友。」

想起rider在几个小时前把背着间桐雁夜的林师介绍到自己面前时的样子，韦伯仰头望天，内心麻木。

好吧。

果然是同一个地方来的，都有把master逼疯的潜力。

不过rider好歹只是沉默寡言，还算正常，这个berserker简直就是……欠揍，对，就是欠揍。

把懒得告诉master重要信息这种事情，在master气头上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也是没谁了。

韦伯看向间桐雁夜，就见他的面色也是一僵。

很快，那个单膝跪地的英灵就继续说：“我本身并不想再参与战争，也不想复活，只想好好地死着，但却在无意识时被你召唤。我出于原则不愿做不负责任的自杀行为，但也没有积极参与任何事情的动力，仅此而已。我不想再主动谋划什么了。”

一瞬间，间桐雁夜的脑海中，方才昏迷时梦境中的记忆闪过。

她……

才是人类神祗。

间桐雁夜面色僵硬而苍白地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英灵。

她创造了艾会。

她自导自演地自杀。

为了……

「为了自由平等。」

为了她的民族……不，为了改变一个在她眼中只是动漫的世界的结局，为了复仇，为了……

「为了一个二傻子……」

艾伦·耶格尔。

他震愕地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英灵，便见她缓缓站起了身，垂眼看着他：“既然master你已经知道圣杯毫无意义，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用别的方式完成你的夙愿，只要你同意。”

“当然，鉴于我认为你需要一点时间消耗我的记忆，我就先去和我的老伙计继续叙叙旧了。”英灵面无表情地说着，拍了一把旁边韦伯的肩膀：“rider的master会帮忙给你进行身体修复。”

韦伯浑身一颤，立刻跳开，盯着她不悦地说：“别套近乎，berserker。还有，注意你的语气。”

英灵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看向他说：“请您帮忙照顾一下在下的master，有劳。”

韦伯面色稍微好了一点，说：“只要你的master配合。”

他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陷入沉默的间桐雁夜。

这个长相狰狞的男人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面色不明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目光暗沉。

见韦伯转过眼，间桐雁夜看了一眼韦伯，沉默不语地看向了英灵。

英灵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淡。

完全……让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英灵深褐色的眼睛转向了他。

“我没有故意算计你，就为了和他团聚……”

英灵说着，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目光微恍，却又很快回过神，恢复一片平淡。

“虽然这确实是我干得出来的事情，但我确实目前为止没有做过这种缺德事。”

浅淡的笑容映在间桐雁夜唯一完好的右眼中，震得他瞳孔微缩。

这似乎是他见过的，她第一次笑。

很快，英灵转身走向窗外，轻巧地跃上窗沿，说：“我懒得向你再转达一次我们目前的情况，就有劳rider的master了。”

间桐雁夜、韦伯：“……”

她到底为什么能把懒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未等韦伯不爽地开口，英灵便极其利落地翻上屋檐，消失不见。

韦伯面色不佳地将目光从窗口再次转到了间桐雁夜身上，看着他说：“间桐雁夜是吧，我是韦伯·维尔维特，rider的master。你的berserker是腐之恶魔瓦忒海默·塔伊巴对吧。”

“你的rider是谁？”间桐雁夜看着韦伯，语气冷淡而沙哑，缓缓问。

“艾伦·耶格尔，”韦伯说着，不禁面上带起了几分得意，“berserker就是看到rider狂化的，当然她的狂化也是被rider阻止的。能想到跟我们合作，也算是你的berserker识相。”

间桐雁夜垂眼，沉默了半晌，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谢谢……”

一黑一白的双眼中，泛上了几分复杂的疲惫。

“抱歉，刚刚失态了。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

林师翻上了屋顶，走到正坐在屋顶上看着无星天空的青年身边，再次坐下。

“解决了？”

青年微微侧眸，看向她，问。

林师支着一条腿，手架在膝盖上，说：“解决了。”

青年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不愧是你。”

林师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问：“你怎么回事，这才多久没见变得这么喜欢笑。”

青年闻言，笑容变得更明显了一些。

俊郎的面容，在温和的月光之下，被银光描摹出了棱角分明的轮廓。

翠绿的双眸之中，点点光斑淌在一片深邃之中。

“不知道。”

艾伦看着面前神色平淡的女子，胸口的瑟缩感让他难以呼吸。

「我对于复活没有兴趣，我早就对你说过……」

「继续存在于此也只是为了听从你的命令，实现你的夙愿……」

「我本身并不想再参与战争，也不想复活，只想好好地死着……」

「我再也不想谋划什么了。」

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面上仍然带着笑意。

“大概是见到你，就忍不住高兴吧。”

「救救我……」

「有没有人……救救我……」

「让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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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嗯……看来还是有很多宝贝没看过zero的，我后面会用剧情一步步说明这中间的一些东西

2 我这几章字数怎么这么多，我得收敛一点

3 答宝贝问：糖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