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2/2）

水门不言，他现在只能期望着初代火影没有参与其中，否则他的妻子、孩子必将再次成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千手扉间与袁飞日斩将波风水门困在这间暗室中，而现在，他们该去完成下一步计划了。

千手扉间问道：“大哥在哪？”

袁飞日斩：“师傅说要研究白绝细胞，现在应该在医院实验室。”

千手扉间：“好，我会在医院四周布下封印术暂时隔绝外界的情况，让根部的人手脚干净些，一定将那孩子控制起来。另外漩涡鸣人已经能让九尾彻底臣服不好控制，漩涡玖辛奈才是最佳人选，让封印班在终结之谷就位，通知暗部，无论如何，一定将九尾和漩涡玖辛奈引到四象封印中。”

“嗨！”

……………………

玖辛奈提着保温盒回来时直接将保温盒仍在桌上，随即一头扎进不算柔软的沙发开始自闭。

鸣人自卧房出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玖辛奈没有半点把自己从沙发中抠出来的欲1望，嗡声嗡气的说：“那些家伙说什么高层的会议还没有结束，不让我进去。”

“这样啊。”

鸣人不觉有他，将保温盒收回厨房，道：

“村子原本就有不少沉积的问题需要解决，现在再加上战后的安排和宇智波一族的事确实会比较麻烦，所以妈妈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沮丧的啦。”

玖辛奈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喃喃道：“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鸣人倒是没想那么多，只简单的热了杯牛奶放到玖辛奈面前，道：“妈妈还是早些休息吧，一宿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

“真的？”

玖辛奈狐疑的看了眼鸣人，立即起身没精打采的走到洗手间内照了照镜子。

嗯……果然好颓废啊。

“啊，好烦啊！”

玖辛奈气得直挠头，她和水门先前生活的房子早被高层给买了，新安排下来的房子一没打扫，二没家具，简直要气死人了都。

“鸣人，收留妈妈一晚好不好？”

鸣人忍笑应了声：“嗨！”

又道：“不过得委屈妈妈在沙发上将就一下了。”

“没事没事。”

玖辛奈不以为意的摆手，道：“就算是睡沙发也比木叶安排下来的那间破屋子好多了！倒是黎晓这么久了还没醒吗？”

先前鸣人的影分1身便同她说过黎晓的情况，但一睡这么多天真的没问题吗？

“……”

鸣人敛了笑意，道：“没关系的，等晚些时候妈妈就可以看到他。”

玖辛奈当即起身要进入卧室看看吓得鸣人赶紧拦住。

“妈妈！”

玖辛奈见鸣人有些慌乱，沉声道：“鸣人，让我看看他！”

鸣人低下头却不肯放行，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许久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家伙眼眶红红的，虚倚着门，脸色也不是很好：“爸爸，奶奶。”

玖辛奈被吓了一跳，立马蹲下来抱起黎晓，随即将视线转向鸣人，用眼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鸣人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而黎晓却拽住鸣人的袖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又无辜的看着他。鸣人愣了一下，便要将他抱过来，可小家伙却往玖辛奈的怀里缩了缩，只是那只手却近乎固执的拽住鸣人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放开。

玖辛奈不免有些着急，也顾不得黎晓在场直接追问道：“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鸣人的神色忧伤而温柔，反手轻轻地握住黎晓的手轻声答道：“他知道了。”

莫名其妙地回答让玖辛奈一头雾水，但黎晓的头却悄悄低了下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得鸣人心中一痛，温声唤道：“黎晓。”

“嗯。”

黎晓应了一声，又往玖辛奈怀中靠了靠。

笨蛋爸爸，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没有你那么勇敢，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你。

玖辛奈气急，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八度，恨声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他了？”

然而鸣人还没做出反应黎晓却先哭了出来。

小家伙似乎伤心到了极点，哭得梨花带雨，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心疼与不甘一起发泄出来。

见黎晓这幅模样玖辛奈狠狠地瞪了鸣人一眼，放柔了声线道：“不哭，黎晓不哭啊，和奶奶说鸣人怎么欺负你了？奶奶帮你教训他！”

“不是的！”黎晓用力的摇着头：“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

玖辛奈彻底迷糊了，这到底那跟那儿啊？哭成这样子居然还直说自己不好？

鸣人从玖辛奈怀里接过黎晓，温声安慰：“好了，不哭了。黎晓没有不好，黎晓是爸爸见过的最最最好的孩子了，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对、对不起，笨蛋爸爸对不起。”

小家伙胡乱擦着眼泪，哭得连话也说不利索，只一个劲的道歉。

“好了，黎晓没有错，我的黎晓没有错，所以不需要道歉。”

鸣人腾出一只手轻轻拭去孩子眼角的泪水，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是那么的温柔。在鸣人的安抚下，黎晓渐渐止住哭声，却止不住抽噎，眼泪也还是一滴接着一滴的掉落。

鸣人渐渐展露笑意，轻笑道：“好啦，再哭就成小兔子啦！”

黎晓反驳道：“才不是兔子呢！”

“谁说不是？”鸣人故意气他，道：“小眼睛红红的，不就是兔子吗？”

“不是不是就不是！”

黎晓小脾气上来了，极其认真的强调：“我的眼睛是和爸爸一样的蓝色，才不是红色！”

目睹了全程的玖辛奈感觉有点糟心，她这小孙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的？咋个她什么也没听明白就又恢复正常了？

………………小剧场………………

让我们将时间倒回佐助刚离开的时候，在他离开没多久黎晓便醒了，当时的鸣人正看着卷轴没留意，直到黎晓投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炽烈鸣人才反应过来黎晓已经醒了。

鸣人放下手里的卷轴熟练的检查黎晓的身体状况。黎晓直愣愣的看着鸣人，好半天才开口道：“爸爸就是‘母亲'对不对？”

鸣人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你知道了。”

黎晓不答，直到鸣人彻底停下手里的动作在床边坐下才继续道：“昨天爸爸和佐助叔叔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是吗。”

鸣人低下头不敢看黎晓，他一直不和黎晓解释黎晓的身世不仅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更是因为他怕黎晓接受不了。

别的孩子都有父亲有母亲，而他却是两个男子所生，对于普通人来说，他是禁忌之子！就同他幼时因人柱力的身份被称之为“狐妖”、“怪物”一样，他怕自己的孩子也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黎晓看着窗外，轻声道：“爸爸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生下我的呢？在明知道我的存在会给您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的情况下，您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我带到这个世界的呢？”

鸣人握住黎晓的手捏了捏问道：“不怪我吗？因为我的原因，你很有可能被人排挤，笑话，有时还要承担他们对你，对我的恶意。黎晓不怪我吗？”

“不。”

黎晓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我永远不会怪爸爸。可是爸爸，那些人会怎么看你呢？明明当时只要打掉我就好了，爸爸的医术那么好只要一点药，不，只要几针下去一切都不会发生，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黎晓啊！”

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的孩子啊！”

“可是我有感觉到爸爸的绝望和压抑。”

黎晓终于将视线投向鸣人，神色平静，但眼眸深处却禁锢着最深的茫然和悲伤。

“我还没和爸爸说过吧？在我还未出生前有一段时间我是有意识的，我感受到了爸爸的悲伤和绝望，所以爸爸最初也是不希望我降生的吧。”

“没有！”

鸣人打断黎晓的声音，温暖的嗓音坚定而有力，湛蓝的眼眸中满是不赞成的神色。

“黎晓，或许你的到来曾让我茫然无措，但你所感知到的我的悲伤和绝望却绝不是因为你。”

鸣人试探着靠近，许久才将黎晓揽入怀中。

“黎晓还不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了吧，大简木阿修罗，那是我千年以前的名字。但我也不是刚作为漩涡鸣人降生就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的啊。那时我才知道你的存在，因为木叶高层一直紧盯着我不放纲手婆婆担心高层对我不利便以我伤重为名将我安排在火影楼下的暗室中，后来是我自己选择了离开。”

鸣人握住黎晓的手，道：“我在火之国的边境遭到伏击，被□□老大带回妙木山的时候已经半只脚踏入三途河，就是在那时我想起了自己是阿修罗，想起了尼桑，想起了忍宗。黎晓，大战那天黑绝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是我亲手杀了尼桑。”

伤心的记忆被再次提及，鸣人的声音忍不住哽咽：“所以黎晓，我从未因你的到来而感到绝望，我只是气我自己而已，甚至到最后，还是因为黎晓，我才有勇气继续活下来，去终结这场阴谋。”

黎晓沉默了，那天黑绝所言他听得一清二楚，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清楚他的笨蛋爸爸有多自责，那种恨不能毁了自己的愧疚已经足以表明他的爸爸心里有多难过。而他，却还戳着爸爸伤痕累累的心脏质问他！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他的存在对于爸爸来说就是一个不定时炸1弹，一但引爆周围的人怎么看他？又会怎么议论他？到那时这些受爸爸保护的人还会记得爸爸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吗？

不会了，他们只会记得漩涡鸣人是一个会生孩子的怪物！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爸爸，一边对爸爸口诛笔伐做着最恶毒的行径，一边又用那所谓的正义来彪炳自己，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功在千古一般自鸣得意。

这……就是最真实的人性啊！

泪水自眼角滑落，他无声的哭泣着。

黎晓缩回被褥中，闷声道：

“不要看我。”

“求你了爸爸，不要看我，也不要离开我，就想之前一样守着我好不好？”

鸣人长叹一声，隔着被褥拍了拍黎晓，应道：“好，我在这里陪着黎晓，不管怎样我一直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