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死了（2/2）

膳房菜刚摆好，冯绍民就来了，几人一起用了午膳，叙了一会话，问了一些纪君尘的事，准备的如何了，可有信心之类的，最后还问了一嘴墨寒和他的事，国公夫人和墨寒离去时日头就已经偏西了。

冯绍民干脆也不会养心殿，盒子里带了些折子，就留在含凤殿了。

天香坐在镜前，桃儿正在替她梳着头，冯绍民看着这岁月静好的样子，心情都渐渐安定下来。

“过几日殿选，娘子随为夫一起去紫宸殿看看。”

天香转过头，双眸是掩藏不住地惊喜，但是想到此举会不会又被言官弹劾，心里沉了沉。

“我去紫宸殿，言官不会弹劾吗？”天香对这次的事，还是心有戚戚。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给冯绍民再添麻烦了。

“拉了帘子，你躲在后面不出声就行，没人会知道。”

天香将梳子放回妆盒中，再将妆奁的箱门关合。起身走到桌前，端着安神汤朝冯绍民走去，“我罚了慧才人。”

冯绍民接过一饮而尽，“你是六宫之主，想罚谁就罚谁。不过慧才人这顿罚算是替为夫受的。”

天香小心翼翼解开绷带，那伤口已经结巴，快好了。

“那前几日谁给你换的药？”

冯绍民捂嘴咳了一声，眼神四处乱飘，天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不过想到今天慧才人给自己递纸条，两方扯平了。

天香自觉钻到冯绍民怀里，冯绍民揽着她一起看奏折。这些奏折对天香来说就是催眠利器，比安神汤还管用。不到一刻，天香就在冯绍民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日，外面的雨唰唰的下着，今日也没有朝会，冯绍民没有出门的意思，一整日都呆在了含凤殿。

天香为萱儿收拾了一个小书房，现在小丫头跟着睿儿去上书房，回来又有太傅的课业要做，每天孟嬷嬷还会教导小丫头规矩，这日子过得可充实了。不过睿儿把杨予墨看的紧紧的，不准他随便来看萱儿。

小书房的书架上已经渐渐摆了一些书，种类多样，不全是那些之乎者也的书。

桌上有上好的湖笔，端砚，徽墨，宣纸。小丫头可以好好读书了。

午膳前冯绍民一直在小书房批阅奏折，天香轻轻打了帘子进来，放了一杯茶在桌上，不敢去打扰。

“娘子来了，就坐下来陪为夫一会，马上就好了。”

天香坐了下来，冯绍民停笔瞅了她一眼，含笑道：“娘子今日美得很。”阖上奏折，铺好了宣纸，“娘子别动，为夫给你画一张。”

“等等。”天香阻止了一下，“让我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扭了一下身子，坐定不动。

冯绍民提笔想留下这美好的瞬间，做一个纪念。

今天下雨，六宫也不用来请安，天香打扮的随意，头上只绾着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发髻松垂。天香觉得太随意了一些，冯绍民觉得这样正好。

冯绍民打量了一会，低下头去落笔描绘。

窗外的春雨绵绵，打扰不了窗里的一片静谧。

作画时，冯绍民几乎没有抬头，天香好奇，不看自己就这么画出来，会不会是个丑八怪。

“过来看。”冯绍民笑着向天香招招手。

天香走到书案前，垂眸，画的和自己一模一样。冯绍民画里的自己那样宁静，恬淡。

“找个地方挂起来如何？”冯绍民问了问。

天香扫视了周围，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正对殿门的那堵墙上，一进书房就能看到。

不知道五年后，十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此时此刻，记录下了她美丽。

冯绍民牵起天香的手走向廊下坐下。从袖中拿出一根萧，随即吹奏了出来。萧声悠悠回响在含凤殿。曲调三期三落，初似鸿雁归来，有云霄之缥缈，委婉流畅，隽永清新。

这雨到了傍晚才停。夜幕降临，深蓝的夜空下，明月静悬，星光闪耀，蒹葭池水映着月光，一片寂静。

冯绍民带着天香走在蒹葭迟边上，身后远远跟着一群人。

“香儿，让你受委屈了。”

天香握紧了冯绍民的手，“佛家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只有真正经历过这些才是完整无缺的人生。”

冯绍民掰过天香的身子，目光灼灼，“我不会让我们经历最后那四样。”

天香点点头，拥入冯绍民的怀中，这里有她最爱的书香味，现在也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