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纵酒当歌(1/2)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夜色渐深,星月依稀,山风吹起林中落叶,沙沙之声在这宁静的山野尤其清晰。
些许树枝搭起一堆篝火,李玄与顾白席地而坐,各自休整着酣战后的状态。
“哈哈,真是畅快啊,能跟李兄并肩作战,而且配合得如此默契!”顾白站了起来甚是开心地说到。
李玄微微一笑,说道:“多亏了顾兄弟出手相助!”
顾白神采奕奕地看向李玄道:“李兄啊,你可是我崇拜之人也!能与你并肩作战实是幸事也!”
李玄抚了抚下巴,暗想到:莫不是我过于出众了?略带疑惑地问道:“哦?我与顾兄弟并未有过多的交集呀,顾兄弟何出此言?”
顾白肃然道:“当初我听得李兄魔道名号,就甚是向往!李兄难道不觉得魔道称号极其拉风么?”
李玄看着顾白一副认真的模样,一阵无语…!这顾白原来崇拜的是自己魔道这名号…!
顾白手中拿着一不知藏于何处的酒囊,豪饮一口,感叹道:“能与李兄对酒当歌,实在幸甚!来,李兄尝一口我们北方的烈酒!”
说着便将酒囊往李玄丢了过去。
李玄伸手接住,顿觉一股浓烈的酒气冲鼻!他很少喝酒,严格意义说来,应该是根本没有喝过酒,皱眉道:“顾兄弟,贫道不会饮酒。”
顾白讶异道:“怎么可能呢?若李兄当真没有喝过酒,那就更得尝尝了!有道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又道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李兄若不饮酒,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李玄闻言,心下亦是一动,尝尝又何妨呢?堂堂魔道难道还惧饮一盅酒吗?于是亦学着顾白饮酒那模样,高举起酒囊,往张开的嘴中猛地灌了下去!
“咳咳!”李玄直觉嗓子辛辣非常,偌大一口烈酒下肚犹如烈火顺着咽喉直烧进了体内,面色瞬间也跟着红了起来。
“哈哈哈,李兄真是爽快!我初饮这狂药烈酒之时也只敢小口小口地适应,不想李兄初次试酒却如此豪爽!”顾白敬佩地看向李玄说到。
李玄面红耳赤,带着酒劲道:“不就一口酒而已嘛,何足道哉!”
“不知小弟有幸能尝此佳酿否?”一道人影自夜色中走了出来,头戴玉冠、剑眉星目,正是那楚易凡是也!
李玄摇头晃脑地看向楚易凡道:“咦,易凡兄怎的也在此处?”
楚易凡已然知晓李玄年岁,这会又听李玄称呼自己易凡兄,不禁尴尬笑了声,说道:“李…,李兄直呼我易凡即可,这易凡兄实不敢当!”,楚易凡想了半天,按年岁嘛,他该称呼李玄为叔才恰当,可李玄这样貌…,他又不好意思叫老了,便还是以李兄称呼了。
李玄双眼逐渐有些朦胧起来,把楚易凡拉了过来道:“名号而已,计较这许多干嘛!”又对顾白道:“这是楚易凡,贫道好友。”,再指着顾白对楚易凡道:“这位顾白兄弟,亦是贫道好友!”
楚易凡看着顾白,莫名间便有些亲近之感,于是躬身行礼道:“见过顾白兄!”
顾白道:“按年岁,应是我顾白见过易凡兄才对,幸会!”
李玄自顾着又举起酒囊,一大口烈酒再次入肚,一个酒嗝吐出,直看得顾白愣神…,初次喝酒就这般厉害?!
楚易凡连忙跑了过去夺过酒囊道:“李兄勿要独享佳酿,且让小弟我亦尝些!自上次一别,我一路寻找李兄而来,都许久未沾酒气了!”言罢亦是一大口美酒下肚。
顾白看着心疼地抢过酒囊,捏在手中摇晃了几下,估摸着酒囊之中已只剩得大半,便眼珠一转道:“欲饮囊中酒,需得行酒令!只有吟诗作赋一篇带酒字的篇章才能再饮此酒!”
楚易凡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听闻顾白话语,立马应道:“这有何难?小弟便先献丑了!”,言罢,仰望星空,悠然道:
“红花香酒轻歌舞,恰入亭楼。
浅笑回眸,
一曲悄平半掩羞。
晚风残月相沉寂,楼外心囚。
情切难休,
未尽壶觞怎断愁。”
顾白听完不禁赞叹道:“好个楼外心囚,好个未尽壶觞!易凡兄好文采,只是这词的胭脂红粉之气腻重,想必易凡兄定是那性情中人,不少沾染风尘之气!哈哈!”
楚易凡被顾白说得俊脸一红,王公贵族弟子,楚易凡自然也是不少出入青楼之地,尴尬地嘿嘿一笑看向李玄问道:“李兄以为如何?”
李玄实则难懂其中情趣,不过从意境读来确也有一番味道,便答道:“好词!”
楚易凡嘿嘿一笑,自顾白手中拿过酒囊道:“如此,我便先饮一口了!”,说着便已畅饮一口。
顾白眼见囊中之酒又少几分,便急忙行出来道:
“春色匆匆秋意现,
一梦十年,岁月东流晚。
长恨醒时繁花短,
不觉醉卧青风断。
孤愁萧萧何处散,
千里遗痕,不辨今昔殿。
笑淡风云回楼览,
还酌酒盏轻归苑。”
听得此词语,李玄好似颇有感慨,醉眼朦胧道喃喃道:“一梦十年…,笑淡风云…,还酌酒盏轻归苑!顾白兄弟好意境!”
楚易凡亦是拍手叫道:“妙哉妙哉!”
顾白哈哈一笑,拿过酒囊,便似饥渴难耐一般,举起酒囊胡吞一大口酒下肚,长舒一口气道:“爽啊!李兄,到你了。”
楚易凡亦是看向李玄,不知李玄会否乘兴如自己与顾白一般作一词赋,不知道冠之中可也学过或者懂些诗词否。
李玄此时已然入醉,形神都有些恍惚了起来,不过顾白的话语他还是听得清晰的,心间思索片刻,不禁想到儿时、少时、师父、师叔,不禁又想到小米粒、秦杏儿、唐菲雨以及那独孤青等等众人,不由自主地轻吟出声:
“晓月微醉,回望江流轻拭泪。
酒盏壶觞,褪却清悠年少妆。
楚歌轻唱,终是孤星独影向。
一曲天央,红粉罗裳凝暗香。”
李玄念完这有感而来的文字,取过顾白手中酒囊,高举直灌而下,一些酒水洒出来落于脸上,便似眼泪般滑落,小半囊酒就这般被李玄一口气吞了个干净。
顾白急夺回酒囊,可为时已晚,酒囊之中仅有数滴残留,悲叹一声道:“李兄,你这可等于作弊啊,一口饮尽,都不给我剩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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