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顾岩廷,你混蛋!(1/2)
宋挽吓得差点惊叫出声,本能的捂住胸口,回头就见顾岩廷神情冷寒的站在她背后。
为了方便行事,宋挽只穿了里衣里裤,方才脱了里衣,身上就只有一件肚兜,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宋挽的脸热得像是要烧起来,好在有夜色遮挡不会太明显。
宋挽低着头,小声问:“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听到有声音,进来看看。”
顾岩廷的声音微哑,染上些许欲色,目光黏在宋挽身上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灼热滚烫。
宋挽浑身的肌肤都烫起来,小声说:“天气太热了,奴婢睡不着,想用凉水擦擦,没想到会打扰到大人,请大人恕罪。”
“天气太热?”
顾岩廷语气质疑,朝宋挽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空气里陡然多了危险的气息,宋挽想要后退,腰肢被揽住。
没了衣衫阻绝,男人掌心燥热的温度烙铁一般贴在后腰,宋挽整个人僵成木头,汗毛根根倒竖起来,喉咙发紧,开口不自觉带了哭腔,低低的说:“顾岩廷,你不能……”
不能如何?
不能亲近她还是不能欺负她?
宋挽没有说完,像是怕极了眼前的人,不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顾岩廷眼眸微眯,手上用力,将宋挽搂进怀里,让她整个人都贴着自己,故意追问:“你说,我不能做什么?”
整个廷尉府他最大,她是他亲自去御前要的人,明明什么都做过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宋挽咬着唇不说话,眼睫颤得厉害,眼角噙着水光,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亮,如同熠熠生辉的宝石。
叫人想狠狠的欺负,看那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才好。
顾岩廷喉结滚了滚,松开宋挽,大掌覆上她的额头。
她吓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触手先是微凉,然后便是微微的烫意,顾岩廷幽幽的问:“装病?”
宋挽呼吸一滞,咬破了唇,没想到顾岩廷竟然一下就识破了她的想法。
见宋挽默认了自己的罪行,顾岩廷冷笑出声:“愚蠢!”
宋挽握紧拳头,顾岩廷继续说:“就算这次狩猎你躲得过去,下次呢,他存了心要见你,便是翻墙也能到你面前,你直接病死给他看?”
宋挽还是不作声。
楚逸辰对她太温柔太好了,她不敢见他,怕自己会动摇,又怕自己会不忍心对他说狠话,如此犹豫不决,反倒真的会害了他。
宋挽的软弱太明显了,若是在军中发现这种孬兵,连招兵的人都会被顾岩廷踢出军营。
但宋挽不是顾岩廷手下的兵,她只是个娇娇弱弱、会哭着喊疼的小姑娘,顾岩廷不能也舍不得把她丢出廷尉府,只能冷着声说:“路是你自己选的,该面对的,只能你自己去面对,谁也帮不了你。”
宋挽眼眶发热,正要说话,又听见顾岩廷说:“别再想那些歪门邪道,就算你那天吐血倒地,抬我也会让人把你抬过去。”
“……”
沐休当日,卯时三刻,宋挽便伺候许莺莺梳洗完毕,和顾岩廷一起出了门。
这次要带的东西挺多的,夏桃也跟着一起,宋挽和她一人背了一个包裹在身上。
上次去参加卫阳侯府的寿宴,被人说马车太破旧,回来后许莺莺便花钱换了一辆新的,虽然还是单乘的,坐三个人却还是勉勉强强可以的。
照旧是顾岩廷在前面骑马,到城门口等了一刻钟,楚逸辰便带着卫阳侯府的马车浩浩荡荡的走来。
卫阳侯府的马车都是两乘的,马匹高大油亮,车身也精致好看,微风一卷,好闻的檀木熏香便涌入鼻尖。
卫阳侯府的小姐多,加上随行的丫鬟小厮和护卫,马车就有八辆,远远瞧着像是宫里贵人的仪仗,相比之下许莺莺的新马车依然简陋得不像话。
顾岩廷与楚逸辰说了会儿话,有丫鬟走到马车旁说:“宋姑娘、顾夫人,大小姐请你们换乘侯府的马车,大小姐也好久没出门了,路上想与二位说说话,免得乏味。”
丫鬟也请了许莺莺,宋挽没法拒绝,留下夏桃看东西,扶着许莺莺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比外面瞧着还精致,宽大的空间铺了软垫,还有个小几放着茶水、马车四处用熏香细细熏过,香风扑鼻,像是一脚踏进绵软的云团。
“臣妇见过大小姐。”
宋挽跟在许莺莺身后,正要行礼,楚若琪欢快道:“夫人不必多礼,快过来坐吧,一会儿我大哥该催我们走了。”
楚若琪一点侯府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许莺莺松了口气,在楚若琪旁边坐下,楚若琪特意给宋挽留了个位置,不过宋挽没坐过去,挨着许莺莺坐下,马车很快向前驶去。
“时辰尚早,夫人可用过早膳?这些点心味道还不错,夫人可以尝尝。”
楚若琪热情的招待,许莺莺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推辞,道了谢,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眼眸微亮,说:“入口即化,很好吃。”
楚若琪随意道:“这是特意请醉仙楼的厨子做的,夫人喜欢就好。”
许莺莺暗暗咋舌,这醉仙楼是瀚京最大的酒楼,楼里的饭食味道极好,这价格也是很高的,专门请厨子到府上去做糕点,这得花多少钱?
“糕点还有很多,大家都尝尝吧。”
楚若琪说完,丫鬟自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递到宋挽面前,柔柔的说:“这是没有加芝麻的,姑娘可以放心食用。”
丫鬟的声音很轻,落入许莺莺耳中,却让她手里的糕点变了味儿,如同嚼蜡。
这丫鬟记得宋挽喜欢吃不加芝麻的糕点,这糕点分明是楚若琪专门为宋挽准备的,而她不过是沾了宋挽的光。
宋挽拿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许莺莺强迫自己吃完手上那块儿便不吃了,楚若琪也不再劝,盯着许莺莺瞧了一会儿问:“夫人用的是哪家铺子的胭脂,气色怎么这样好?”
因为紧张,上了马车后许莺莺的脸一直都有点红,看上去像擦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但比起一直精心养护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的楚若琪还是差远了,许莺莺连忙低下头,说:“臣妇没有用过那些东西,大小姐误会了。”
楚若琪笑道:“原来夫人是天生丽质呀,真让人羡慕。”
许莺莺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臣妇不是那个意思。”
眼看许莺莺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宋挽咽下嘴里的糕点,小声说:“大小姐手上的珊瑚串也很漂亮。”
楚若琪立刻被转移注意力,举起手腕亮出自己的手串,娇嗔的瞪了宋挽一眼:“就你眼尖,这是这次我过生辰,皇后娘娘赐我的生辰礼,今天第一次戴出来,还以为藏在袖子里不会有人发现呢。”
“大小姐皮肤白,这手串颜色艳丽,衬得手腕纤美如玉,想不注意到都难。”
宋挽语气诚恳,夸到楚若琪心坎儿上,楚若琪脸上带了笑,再也绷不住,摸着头上的珠钗问宋挽:“这些又如何?”
宋挽不像别人那么单调的夸好看,逐一点评:“这支白玉簪成色极好,只是雕花太过精美显得有些刻意,反而破坏了玉石本身的美感,不过这对玛瑙耳坠很是别致漂亮,虽然价值不及白玉簪,却也能成大小姐的心头好。”
楚若琪连连点头,激动的说:“果然还是阿挽最懂我!这几个月你不在,我都没有逛街的兴致了。”
宋挽温笑着说:“大小姐若是需要人陪着逛街,可以约上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女红极好,帮大小姐挑选的衣服花样必然都是最好的。”
宋挽不着痕迹把话题往许莺莺身上带,楚若琪立刻对许莺莺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一定请夫人帮我好好挑两身衣服。”
许莺莺勉强扯出一抹笑,弱弱的说:“臣妇出身低微,没见过多少好料子,只怕选出来的东西不能让大小姐满意。”
楚若琪脱口而出:“有阿挽在,你怕什么。”
许莺莺脸上的笑变得僵硬,明明她是正正经经的廷尉夫人,在楚若琪眼里,却变成了宋挽的附属品。
宋挽喜欢吃醉仙楼的糕点,所以楚若琪让她吃糕点,宋挽有挑选衣服首饰的眼光,所以楚若琪让她跟着一起去逛街。
也许就连这次狩猎,都是因为宋挽,顾岩廷才会带她一起出行。
许莺莺本能的握紧拳头,宋挽见她脸色不好,轻声开口,问:“马上就是太后大寿,大小姐赴宴的衣服可做好了?”
楚若琪说:“已经让人做了,只是这些人做的衣服翻来覆去就那几种花样,委实没什么新意。”
宋挽问:“大小姐想要什么花样?”
楚若琪蹙眉,纠结的说:“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花样,就是想要好看一点儿,但也不能太喜庆,跟年画娃娃似的。”
这话题许莺莺挺拿手的,思索了会儿说:“其实花样是一方面,用料和做工也很重要,最近不是流行双面绣吗,听说那种绣法两面图案不同,但都精巧玲珑。”
楚若琪对双面绣很感兴趣,看着许莺莺问:“现在会双面绣的绣娘不多,听说那种针法极为复杂,夫人可会?”
楚若琪的眼神带着些许崇拜,许莺莺心底的自卑散了些,点点头,谨慎的说:“臣妇学过一些,不过技艺还没有很精湛。”
“夫人定然是谦虚了,做衣服太累了,可否请夫人为我绣一柄团扇?”楚若琪说完,不等许莺莺拒绝,拔下头上的白玉簪插在许莺莺头上,笑道,“回去我就让人把材料和丝线送到府上,辛苦夫人了。”
楚若琪的谢礼都给了,许莺莺只能应下,心里却有些酸涩,宋挽方才说了这白玉簪不是很好,楚若琪分明是不大喜欢这玉簪才送她做顺水人情的。
许莺莺哪里知道,楚若琪能戴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宋挽方才所言不过是鸡蛋里挑骨头,迎合楚若琪的偏好罢了,若是把这些东西放到首饰铺,只怕没有一个人会说不好。
出城往西走了小半个时辰,郁郁葱葱的山林便映入眼帘。
马车停下,宋挽率先下车,帮忙撩开帘子,许莺莺和楚若琪一前一后下车,其他几位小姐也都在丫鬟的搀扶下下车。
这里离城中不远,虽然没打算在这儿过夜,随行的侍卫还是很快选了地方搭帐篷。
宋挽没有准备帐篷,楚若琪让侍卫帮他们也搭了两个,宋挽和夏桃把带来的东西搬下马车,夏桃丢给宋挽两个水囊,让宋挽去打水。
宋挽拿着水囊走进林子里,已经有侍卫在林子里辟出一条路,宋挽很容易找到一处水潭。
山里环境清幽,山泉清澈见底,一走到水潭边,沁人心脾的凉爽便扑面而来,宋挽眉头微松,卷起袖子打了满满两囊水,转身要回去,却撞进一双盛着缱绻温柔的眸。
楚逸辰就站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不知道站了多久,又看了她多久。
宋挽一怔,而后想起自己袖子还挽着,忙扯下袖子挡住手臂,耳垂悄悄爬上红晕。
今日狩猎为了方便行动,楚逸辰穿着一身墨色骑马装,箭袖箍着臂膀,长靴裹着腿,清雅的书卷气被包裹,化作丝丝锋锐的戾气,如同一把能劈开一切的绝世好剑。
只是他瘦了不少,尚未完全恢复,仍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病弱之气。
宋挽抱着水囊行礼,柔声说:“奴婢拜见世子殿下。”
楚逸辰朝宋挽走了一步,看宋挽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溢出水来,低低地说:“我还以为,阿挽会躲着我。”
他的声音还有点哑,应该是还没有痊愈。
宋挽低着头说:“奴婢不敢。”
她其实是敢的,只是被顾岩廷阻止了。
刘氏的腰闪了一直没好,没再对宋挽动手,宋挽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只是人很瘦,从衣领处露出来那小截脖颈纤细得像是春后枝桠冒出来的嫩芽,稍微大点的风都能把它吹折。
楚逸辰忍不住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宋挽淡淡的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很多,奴婢会瘦也是很正常的事。”
楚逸辰还没把罪过怪在顾岩廷身上,宋挽就先替他撇清了关系,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这里只有你我,我已经如了阿挽的愿,阿挽还是不能对我说实话吗?”
楚逸辰的声音更哑,语气有点伤心,像是被宋挽的疏离防备刺痛,宋挽抓紧水囊,低着头说:“奴婢说的就是实话。”
她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宋家没了,再无庇护,和顾岩廷没有任何关系,也怪不到任何人。
楚逸辰追问:“既然是实话为什么不敢看我?”
宋挽依然低着头,像是头上被人绑了巨石,脖颈根本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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