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登基（2/2）

秦涧望着帝后相携走向高台的背影，竟有种恍如梦中之感，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现世还是前生。

太像了，眼前这一幕，简直与前世一模一样。

纵际遇变幻、时光流转，有些人注定走到一起，不可改变。

望着望着，秦涧蓦地一笑，终于彻底释然。

他默默收回目光，眼角瞥到站在自己身侧不远的宁王秦濯。

大约察觉到他的视线，秦濯回望过来，唇角勾动，露出和善一笑，只是笑里较之往常多了几分涩然。

看着眼前纯善无害的笑容，秦涧目泽闪了下，将视线移开。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处，那里曾经被利箭穿透。

前世，他无兵无权根本无法与秦渊对抗，秦渊一道圣旨让他就藩，他便是再不愿也不能违抗。

他以为这边是最差的结果，未料到途中会遭遇刺杀，那当胸那一箭，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秦涧一直以为是秦渊所为。

直到不久前，他唯一一次与秦渊开诚布公。

闻言，秦渊上下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朕要取你性命，大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做得那么明显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朕安排的？”

“不是你？”秦涧狐疑。

“若是朕所为，朕有何不敢承认？”秦渊轻嗤。

秦涧沉默。

他对秦渊的臭脾气还说有几分了解，此人骨子里最是倨傲，应该不屑于说谎，这么说来那一箭当真不是秦渊所为，可又会是谁呢？

前世的自己除了与秦渊，几乎可说与世无争，谁会费心思半路截杀自己？

秦涧心思疾转，抬头望着眼前的高坐龙座的秦渊，忽然便想到什么。

被针对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自己不过是个这场博弈里可怜的倒霉虫而已。

“是谁？”

秦涧咬牙，“你一定清楚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朕是清楚，但朕为何要告诉你？”秦渊好整以暇地将身子向后靠，剑眉微挑了挑。

“我……”

秦涧语塞。

仿佛玩够了，秦渊没继续为难他，“也罢，就当还你一次。”

秦涧目光灼灼。

“其实你应该猜得到的，彼时秦池已废，秦泓、秦泛，一个平庸一个体弱，还能有谁？”

“秦濯？”

秦涧震惊到双眸圆睁，“怎么会是他？”

“信与不信随你。”秦渊语气淡淡。

秦涧摇头，他不是不信，是太过震惊。

他这幼弟，从来是温柔敦厚、人畜无害，他完全不敢想象他竟然会下那样的狠手。

如是想着，秦涧下意识又看向身旁的秦濯。

秦濯眼露几分不解，抬眸回望着他，那双眸澄净透亮，纯澈如昔。

真没想到自己上辈子是栽在这么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手里。

秦涧眼底浮现几分沉戾之色。

秦濯骇得脖子一缩，后脊发凉。

二皇兄的眼神太吓人了，也不知自己何曾得罪过他，他怎么会是这种眼神看自己？

见他目光躲闪，秦涧越觉可疑，更加紧迫盯人。

秦濯头皮发麻，只恨不得大典快点结束，他好赶紧回府收拾东西就藩。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因为两人的封地“正巧”同在北地，大典之后他的好二皇兄将热情邀请他一路同行就藩且不容他推辞。

接下来的少说两月，他都得跟秦涧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