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怒气（2/2）

这厢郁一鸣气冲冲，一墙之隔的成毅侯府内，老侯爷陆仕定也是气怒满满。

见父亲气得不轻，陆氏无奈，“父亲都这把年纪了，怎还这般大气性？有什么不顺气的您跟云泽好好说就是，犯得着动这么大肝火吗？”

“好好说，你叫我怎么好好说？那小子听吗！他现在一门心都在外头的女子身上，哪还将我这祖父放在眼里？”

陆仕定吹胡子瞪眼睛，“你也别来回的跑，不用来看我，等我被你那侄儿气死了，你记得来灵前拜三拜，就顶够的了。”

陆氏一听这晦气话，忙呸了好几声，嗔怪道：“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您也不嫌晦气？”

陆仕定抿着唇不说话。

陆氏满脸沉色的父亲，叹了口气，软声劝道：“父亲，女儿知道您这般着急上火也是为了云泽，想帮他找个更强的岳家，将来他的仕途也能走得更平顺些。”

陆仕定一哼，“你知道有什么用，要那臭小子明白才行啊！”

“既然是为了云泽，那您总得先问问他本人乐不乐意啊？”

“你这话说的，我难道还能害他不成？”

陆氏耐着性子解释，“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您老人家觉着好的东西，云泽未必中意。说到底，那是云泽自己的终身大事，总该先问过他的意见吧。”

“他懂什么！”

陆仕定气呼呼，“我给他选的，镇国公府那姑娘端秀稳重，素有贤名，他不喜欢。好，那文渊学士家的闺秀，诗书才情样样不缺，他也看不上。

他这也不喜欢那也看不上，偏偏喜欢个什么商户之女，连哪家哪户都不敢提，还不定是个什么样人品的呢！

照你说的，就听他的随他去，将来有他后悔的。”

便是后悔，那也是侄儿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这话陆氏也只敢暗暗腹诽，可不敢说出口。

“那父亲准备就这么拧着？您也拧不过的，云泽这孩子您打小看着长大，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

看似温文乖顺，其实最有主意了，他要是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您就是用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就跟云澈一样，当初他想出外游学，您死活不答应，结果如何，他最后还不是去了？”

说的是陆云泽的弟弟陆云澈，比陆云泽小七岁。

陆云澈跟陆云泽一样聪慧善学，但他不同陆云泽，无心仕途，更喜欢游历出行，增长见闻。

陆云澈最崇拜的是薛承薛大儒，一边讲学一边游历名川大山，最是潇洒。

正好去年这会薛大儒来京城，在国子监讲了半月课，一瞧陆云澈颇有灵气，便破例答应让陆云澈跟自己游学半年。

薛大儒名满天下，能被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自然是难得的机会，但陆云澈彼时才十一岁，陆仕定想想还是不放心，便没肯答应。

可陆仕定不答应也没用，陆云澈直接自己包袱一收，趁夜就跟着薛大儒的车跑了。

这一出去，何止半年，算下来都快一年了，连年节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回来，可见是在外头玩得乐不思蜀了。

“这怎么相同？”

陆仕定皱眉，“云澈这小子自小主意就大，顽劣任性，云泽打小规行矩步，从来不需要人操心，不能相提并论。”

陆氏笑了，“父亲也说了云泽从来规矩，都是听从家中安排，家中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今难得有一次是他自己想要的，就那你就当疼一次您这乖巧的孙儿，顺他一次不好吗？”

陆仕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