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怄气（2/2）

“老爷，外面传的是真的吗，皇上真的要咱们晢儿入宫给太子伴读？”

姜奉秋望着妻子期望的目光，沉默地点了个头。

陆氏眼底的期望瞬间变成焦炙，“怎么会这样？这京中子弟那么多，皇上怎么偏偏就挑中咱家晢儿！”

姜奉秋叹气，“罢了，事已如此，再说这些也没用了。夫人也不必过度忧心，我瞧太子对咱家晢儿也有几分投缘，应该不会对晢儿如何的。”

“怎么可能不担忧，修睿太子在外是什么名声老爷又不是不知道。”

东朝上下谁人不知，修睿太子向来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是全天下最难伺候的主儿。

让儿子入宫给这样的主儿当伴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陆氏懊悔，“早知如此，那日真不该让晢儿跟你去什么宫宴，本想着让孩子凑凑热闹，没成想竟招惹了煞星。”

“夫人！”姜奉秋扬了声音，提醒妻子慎言。

这虽是自家府邸，但也不是想说什么便能随便说的。

陆氏面色微微发白，有些失措地望着丈夫，“老爷，我……”

姜奉秋将妻子揽入怀中，“我明白的夫人，咱们晢儿是有福的，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陆氏默然点头。

事已至此，自己再多忧心也无济于事，也只能盼望一切能如丈夫所言吧。

姜奉秋这厢才将妻子安慰妥，那头便又听下人惊慌来报，“老爷夫人不好了，老太太听说小公爷要给太子伴读的消息后，昏过去了！”

“什么？！快传太医！”

……

姜老夫人是一时受惊，刺激过度才昏倒的，稍事休息后很快便没事了。

见未来祖母安然无事，姜杳总算放心。

回宫见了秦渊，她忍不住调侃，“秦小渊，你说你这名声也太吓人了，不过是要个伴读，也能把姜家震得人仰马翻。”

秦渊视若惘闻，眼眉也不动一下。

又是这个样子。

姜杳在心中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之后，秦渊就是这样，叫也不应，问也不睬，跟谁怄气似的。

姜杳无奈扶额，“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希望我去投胎吗？”

秦渊终于正眼看她，“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不去了？”

姜杳咬着唇，默默摇头。

秦渊冷嗤，“既不愿，你问来作甚？”

“这不是我愿不愿的事，是能不能。”

秦渊看她。

“万物有序，自有法则。既然注定我该是转投新生了，我便该去，如若不然，谁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

姜杳单手托着腮，随口猜道，“魂飞魄散？”

秦渊一双剑眉皱得死紧，“不许你胡说！”

那样可怕的事情，便只是想想都骇人。

听着他声音中泄露出来的惊惶，姜杳得意笑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关心我，装什么酷嘛。”

她说着欲伸手揉着他发现，被秦渊嫌弃地避开。

他望着姜杳噙着的笑花，忽然发问，“那若不会招至恶果呢？”

“嗯？”

秦渊目光灼灼，像是迫切地要抓住什么，“你会选择留下吗？”

姜杳摇头。

秦渊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姜杳望着着秦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厌烦了为鬼魅的日子，我想成为一个人，拥有正常的人生。”

秦渊定定地回望着她，许久许久回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