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皆过往 第二章 吾心安处即吾乡(2/2)
“我大秦地处函谷以西,北接草原西域,匈奴与突厥各部落分散各处,年年各部落之前冲突四起,不足为患。西临巴蜀和义渠,上一代老秦王被兵锁函谷之时,我大秦战神,也就是你的大师傅,趁这时机兵走小道灭了巴蜀和义渠,如今也不足为患。至于巴蜀以西的吐蕃佛国,向来以佛为尊。只顾一心修佛,无外扩之心。近年来老活佛身体抱恙,想来不久便将转世了,新活佛一般年仅三四岁左右。对我大秦也是没有威慑。大秦以南的南诏,丛林密布,瘴气太密,不宜久居,故也是一片荒凉。大秦以东,出函谷便是卫国,韩国,赵国,这三国本是同宗同源,不过时隔两百载早已面和心不和。这些年遇上我大秦,也只有挨打的份。三国以南的南国背靠海域,自胡服骑射之后倒是经历了几代名主,也有不少的名将忠臣。可惜今日老南王也将离世,将军老矣,壮年迟暮。短时间也没什么好的发展,且南国富庶,生贪婪之人。三国以北便是大楚,这是我大秦的心病啊,老夫当年以和亲之法,结盟之谊拖垮其在其他国的声誉。在看东边,燕国苦寒之地,矿石遍布,其刀剑之利非他国可比。可惜能自保有余,却无南下之力。齐国鲁国相连遥远至及,齐国本可为盗,大张旗鼓侵占,却不敢,恐有稷下学宫的那些学士著书立传辱其国声,却又因稷下学宫学士为傲。不敢为盗,却因别国割地而窃喜。毫无争霸之气度。鲁国是他的藩属国,却是不足为患。”
说到这孙衡指着齐国与鲁国中间一点接着说:“此地名越,相传五百年前越女西施观山中白猿奔袭山林,身姿矫健。悟得剑法,传于越国甲士,三千越甲可吞吴。后越女被封此地,相传这三千甲士也跟着到了这。时代生活,沿袭武艺。鲁国对其一向有所恩惠,结下了不少香火情,这里虽然只有不到八千人,却是鲁国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随后又指向地图中间的一小块说:“这就是夏天子的地方,自六百年前就已经是块遮羞布罢了。若不是夏礼传遍十三州,名门士族和那些口衔刀剑的读书人,恐怕这块布也要被撕的粉碎了。”
说完这些,孙衡将地图卷起,递给张弃说到:“我能教你的就是这些,其余的你这一路慢慢去想。春秋乱世八百年了,当时夏天子分封天下百余国,八百载岁月只剩下如今九国。为何偏偏是这九国啊?秦国因何得以立于乱世八百载,其余八国又是为何可以与秦一起立于乱世?这都需要你去看,我教你不如你亲自去看看这乱世。”
说完这些,孙衡将一块玉佩交予张弃。上面并无一字,四四方方。“我老了,等你周游列国之后,去越地,我的徒弟会在那边等你。我会将一生之学交给他。到时候他如果愿意,你带他回秦国,如果他不愿意。”
张弃连忙说:“我绝不勉强。”孙衡用手轻轻打了一下张弃的头说:“放屁,你不会打他一顿,装麻袋带回秦国吗?你父亲当年下手可是重的很呐。我到了秦国还躺了半月有余,我当时就想装一装世外高人的风采,君上倒好,带着麻袋来的。”
张弃听到这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孙衡挥了挥手说:“你这一路漫长,现行而去吧。老夫再看看这秦土。”
张弃听闻此处,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头。说:“多谢先生助我大秦。”说完便走向马车。心里此时感慨颇多,张弃心中默念:“多谢先生助我。”
孙衡看了看张弃背影小声说道:“帮你也是帮大秦,看来师兄是遇到同道之人了。”
张弃走近马车,三师傅看了看他,一把将张弃拉上了车,抽动手中马鞭向东南而去。
“三师傅,我们去哪啊?是赵国,还是南国?”张弃问道。
三师傅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去南诏,吃虫子去。”
“虫子还能吃吗?”张弃想到这不禁犯起了恶心。
三师傅笑了笑说:“当年被八国刺客围追堵截,逃到南诏。欠了那边一份香火情,去还了这段香火情,不然不踏实。”
“大伯父,二师傅。你们管管三师傅啊。这要是去了南诏只能吃虫子了。”张弃求救般的看向两位师傅,可两位师傅只是笑笑。
过了一会,看到张弃都快哭了。大伯父这才说:“侄儿放心,这天下没有什么去不得。这虫子也是美味的紧张。要是害怕还有你二师傅呢?他好歹也是什么狗屁第三高手。”
二师傅听到这只是冷哼一声,尽显阴柔。
三师傅瞪了一眼说:“你们秦君可是求着我来的,再说了。一个没卵子的第三又怎么了?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说罢将手中马鞭高高举起,重重落下。马车率先而出,向着南诏疾驰。
凉亭上的孙衡看到马车远去,回首向西看秦国山河,秦川秦岭配着蓝天白云。孙衡心中暗想:“三十年岁月,我孙衡早已当自己是秦人了。吾心安处即吾乡。”
吾心安处即吾乡啊,这位昔日大秦宰相。背西向东,背井离乡,走向大齐。
这一日咸阳城内三架马车先后驶出函谷关,秦惠公二十三年九月初八,宰相孙衡孤身离秦入齐;公子社、公子稷携带宫内士卒百人入卫为质子;公子弃带三位师长游历列国。
三个时辰后,一骑独自出函谷直追前往南诏的马车,只为将一封数十字的书简送于公子弃。
书简上书:公子弃生母自缢于华安宫,写下百字悔书,愧疚于当日图谋权衡,今日以死以报秦公厚爱。秦公张疾追封其为华安夫人。
收到书简的张弃泪流满面,大伯父与二师傅不忍相劝。只得去马车外等着。
唯独三师傅走进马车,凑到张弃耳边轻声说;“恭喜徒儿啊。秦君对你可安心了。”
望母亲容颜不改,容颜如何不改?唯有一死方可容颜不改。
张弃这边哭着,可是眼神诡异与三师傅四目相对。老狐狸与小狐狸嘴角皆是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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