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绝爱(1/2)
晋江暖璃
秦清枫来到那供奉的祠堂,祭奠那些死去的亡灵,这些,秦府的,齐府的,都在这。
一阵脚步声从院中响起,秦清枫警惕起来,极其快速的持着泣舞之刃,一下子跃到门边,透过门缝隙,向外看去……
院中,缓缓走来了两个人,前方的女子一身华贵衣裙,挽着妇人发鬓,身边还有个婢女,提着个食盒,在一旁说着什么。
秦清枫内心一震,有些呼吸不稳,
灵忆!还有柳儿!
她怎么来这里?
思绪翻转………
不一会,秦清枫就推开门,缓缓的走了出来,一身黑衣,冷冽的气质,让人不可忽视……
东时灵忆主仆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东时灵忆一抬眸,愣在原地,手中的茶杯落地,四分五裂,溅出了一片水花……
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她!
秦清枫走到东时灵忆面前,压下心痛,眸子里清澈冷冽,不带一丝情绪,淡淡的一憋,迈步要走。
东时灵忆急忙站了起来,快步扯住秦清枫的衣袖:“等等!”
秦清枫皱眉,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东时灵忆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东时灵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了手,恢复了常态,缓缓出声:“近两年未见,既然是故人重逢,不知可否一叙?”
秦清枫眸华沉了沉,不过片刻,便转身,坐在了石凳上。
东时灵忆松了口气,对着一旁有些无措的柳儿吩咐道:“柳儿,去拿着酒来。”
“是!”柳儿低着头,快速离去。
秦清枫看着对面的缓缓坐下东时灵忆,声音低沉沙哑:“我离开这京城,也快两年了,京城,却没多大变化。”
秦清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一天,和东时灵忆心平气和的坐着闲聊。
东时灵忆声音很淡:“是啊,不过两年,却物是人非了。”
秦清枫不语。
柳儿抱了一坛酒,一壶酒,两个酒杯,放置石桌上,又快速退了下去。
记得曾经在驸马府,皓月阁之中,繁茂的榕树下,清澈的池塘旁,两人对坐,一切,还是这般,只是,物是人非。
如今的自己,除了自己的家仇,夺回秦家的荣誉,还剩什么?
情字,最是伤人。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情爱于自己,已然无所谓了,什么情深非常,都是骗局罢了……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有些恍惚,不由得举起酒杯,饮尽,压下心头苦涩,方才故作轻松的开口:
“你不是离开了将近两年么,有什么好玩的趣事么?”
秦清枫缓缓同样举起杯,将酒尽数入喉,品尝不到一丝甘甜,全是苦涩:“趣事倒是没多少,不过是一路下了江南,沿途转了不少地方。”
“再之后,寻了故地,归隐山林竹屋中,日子倒是平淡些。”
东时灵忆端庄的浅笑:“哦?凭你的才识,真甘心归隐?那这一身武艺,怕是可惜了。”
秦清枫再次复饮一杯酒,目光放空,声音悠长:
“一技之长,何足挂齿,本应遵循本心,活出自己的期望。倒是收了几个学子,只是希望他们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罢了。”
东时灵忆顿了顿,微微垂眸:“嗯,也是,想不到你还能当一回教书先生,想来,教出来的学生,也是不错的。”
说起那些学子,秦清枫陷入回忆,眸华中泛出些温柔之色:“我不过是教他们笔墨,武艺罢了,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妍儿教………”
秦清枫突然停顿了话语,提起这个名字,心里微微一痛,再次倒了酒,一口喝下。
东时灵忆自然注意到了,心情微微复杂,轻握着酒杯,缓缓的道:“你们一同归隐,自然是极好的……”
姜复鸣背叛秦家,将秦家覆灭,姜妍的处境,和自己,又何其的相似………
皆是,于秦家有愧罢了……
秦清枫面上冷漠,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东时灵忆头上的妇人发鬓,珠光宝气,极其惹眼,平添七分庄重,雍容华贵。
秦清枫象征性的行了礼,转身大踏步离去。
东时灵忆蠕动着唇,有些愣住,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看着秦清枫的背影,东时灵忆苦涩一笑,多少伤痛劫难,都会慢慢过去的,只愿你,此生,事事顺遂………
秦清枫心绪起伏,与东时灵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言说的了
倒不如早早断了念想,自己要做的事,九死一生,何必庸人自扰,灵忆,她还有得选,她,该有她幸福的一生,只是,那人,不该是陆子昂!
秦家养了陆子昂这么多年,将他细细教导,官运亨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朝中之事,悉数交于他打理,结果他却反咬秦家一口,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狠厉非常,残忍至极。
试问,这种人,又如何能托付终身!以后,灵忆年老色衰,陆子昂若是抛弃灵忆,又该如何!
陆子昂位高权重,楚心积虑良久,暗地里关系甚广,加之自己的师门之命,又不能杀了他。
故,对陆子昂施以膑刑,不仅为报家族之仇,还能毁了这桩婚事,又多了些筹码,皇帝,必然不会容下这事,一石三鸟。
只是,秦清枫没想到,灵忆,竟然会坚持嫁入丞相府。
陆子昂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又如何能娶一朝长公主?灵忆却还是请命嫁入丞相府。
苦心错付,错付……
灵忆已经入了丞相府,接下来,自己,又能如何呢?罢了罢了……
世人命数吧……
秦清枫回过头,凄凉一笑
此去一别,生死不定,愿你,此生无忧,安稳一世………
若有来生,便不必遇见我了……
绝艳佳人他人拥,红颜薄命古今同,但愿佳人心如意,悲欢离合莫相思。
……
东时灵忆仍然坐在石桌前,嘴角缓缓泛出苦笑,仰头猛喝下杯中之物,笑得凄凉。
柳儿心疼极了:“公主!为何不与她说清楚!”
东时灵忆摇摇头,眼神寂寥,水雾萦绕:“无事,各有各的使命罢了。”
柳儿跪在原地:“公主,这样太委屈您自己了!皇上都要下旨取消您和陆大人的婚约,您……”
“柳儿,你…不懂,皇兄又怎么会弃了这般才识的陆子昂呢,只有利益,才能牵制利益。
皇兄,才是谋算最深的一个,残废的丞相,除了依附他,还有什么办法?皇兄,会一点一点,将他利用到最大的价值……”
“再者嫁一个残废的丞相,总比去南越,北撅,大燕,那些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随便和亲,好些许吧。”
不知是安慰柳儿,还是说服自己。
和亲了,那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自己,不愿。
东时灵忆再次泛起苦笑:“而且,我,还有事要做。”
“她手臂上,是不是有些暗纹?”
“奴婢没看清。”
“嗯……走吧,回丞相府。”
…………
月影入云,墨夜浓稠的分不开,几声夜莺的啼叫,哀转久绝,有几分凄凉,回荡转入耳……夜里的风,不留情面的打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冷…
一阵风缓缓落地,伴随着沙沙的声音,卷起几片落叶,秦清枫一身黑衣如夜,墨发随意的高高束起,腰间随意的垂落着绣着暗纹的布穗,随风轻摆,露出一把深沉的短刀,浑身透着孤清冷傲的气质。
秦清枫单手负立,抬眸,眼前一座熟悉而陌生的府邸,牌匾落满了灰尘,隐隐约约露出金色的字,暗红色的门上有些破败,门上刺目的两道封条,也有些陈旧,风雨的侵蚀,已经泛黄,孤零零的飘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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