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12)(1/2)
普通巫师发动转移咒或许需要一些准备时间,但对早已熟练掌握无声无杖魔法的程安予来说,就算是长距离的移形换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毕竟性命危在旦夕之际,又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人念咒。
便是如刚才那般千钧一发的情形,程安予在过去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若未能及时掌握无声无杖魔法,他应该早已在牢狱中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不过便是经历过了自死境中逃脱这样的幸事,有人却还是心如死灰。程安予看着瘫坐在草地上泪流满面的韦伯,拉住了想要走上前去的克里斯蒂娜。
“可是,他……”
“没事的,我们走吧。”
明白自己就算去安慰大约也没什么用处,蒂娜稍稍犹豫了会,便随程安予从郊外移形换影到了冬木市中的住所。
就这么放着他不管真的没事吗?蒂娜心中尚有这样的疑问。
大概是从者与御主之间心灵相接的契约起了作用,程安予能隐约感觉到蒂娜的担忧,他轻声道:“从者的离去是必然的,他会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
“必然……”蒂娜皱起眉,双手交缠握紧,“不,如果换成是我,我也无法接受。”
“蒂娜?”
“就算明白现在的圣杯战争只是个笑话,我们这些魔术师拼命也要夺取的那个圣杯,如今也只不过是已被污染的废品。但是无论如何,”蒂娜以希冀的目光紧盯着程安予,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巫师的衣袂,“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留下来。”
程安予望着那双明亮的蔚蓝色眼眸,否定的言语不由卡在喉间。
「就算你的远行是不可逆转的结果,但是无论如何,为什么不试着留下来呢,安予?」威廉姆斯夫人微微弯着唇,温婉的面容上带着隐隐的期待。
即便已过去了这么久,那位夫人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依旧鲜明。
于是原本否定的话语,在出口时却变成了疑问。程安予看着满脸恳切的蒂娜道:“为什么想要我留下来呢,蒂娜?”
“废话!”克里斯蒂娜闻言气鼓鼓地瞪了程安予一眼,“就算不是因为圣杯战争的关系,你这么好的人,也一定会有人不想你离开的。”
「就算不是因为预言师,也一定有人不想让你离开,这不是很正常吗?毕竟安予是个好孩子呢。」
程安予轻轻叹息了一声,面上却泛起了浅淡的笑意,像是在瞬息间融化了眉眼间拒人千里的冰雪,他低语:“真没办法……”
明明在从前,这是他万不敢奢望的情形。
“一定可以留下来的,一定可以……”蒂娜喃喃自语着,忽然瞟见自己手背上鲜红的六道令咒,那像是给她带来了灵感般,她松开了自己揪着巫师衣袂的手,“对了,还可以这么做。”
程安予抿了抿唇知道蒂娜这是想到什么了,不过他依旧不抱太大希望。
“安予,我们向远坂时臣下战书吧。”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吉尔伽美什揉了揉额角,为自己最近越来越烦躁的心情感到疑惑。由于远坂时臣令咒的关系,他白天不是被迫沉睡就是无所事事地困在远坂宅中。而就在刚刚,他居然想起了生前在苏美尔王朝的过去。
所以刚才那个疑问又一次冒了出来。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吉尔伽美什不由烦躁地蹙眉沉思起来。说起来前段时间他还不受控制地做了个预言梦,会跟那个有关系吗?
不过没等他思索太久,远坂时臣的出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吉尔伽美什冷冷地看着这惺惺作态的逆臣弯腰致礼,不太耐烦地道:“什么事?”
“尊贵的王,今晚还需您亲自出战。”
吉尔伽美什轻蔑地哼了一声,神情中尽是讽意。往日圣杯战争的哪晚没有让他亲自出战?这该死的杂.种还真是可笑极了,不过如今多此一举的目的倒是让他有些感兴趣了。
远坂时臣维持着谦恭的姿势,声音低沉:“就在刚才,那位巫师的御主已向我们下达了战书。”
如同红玉当中的豁口裂开,吉尔伽美什红眸中的竖瞳猛然张大。
什么——
「吉尔,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的确,不像天神拥有无尽的生命。身为人类必须面对死亡,恐怕就算是为王者也会感到恐惧吧。」
「不,死亡之所以可怕并不在此。」感到疑惑的王转头看向他的好友,那身为神子的恩奇都脸上竟没有平时的温柔笑意,「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之人离自己而去,那才是死亡带来的最大的痛苦。」
金发的王者斜倚于王座之上,以手撑着头,百无聊赖道:「我不明白,恩奇都。」
「死亡本身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它带来的离别与无能为力,像双手掬不住的流水,永远无法挽留。」恩奇都轻声说,「希望我的朋友,你一定不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才好。」
痛苦吗?
吉尔伽美什站在黑暗中,金色的甲胄反射微光,时或照亮他华美至极的面容。
那两个相约对战的魔术师也还真是考虑周全,这里既空无一人又无半点灯火,只是个废弃的郊外工厂,便是被对战的英灵毁了个彻底也完全不用有所顾虑。
在这迷蒙夜色中,吉尔伽美什看见身着黑袍的巫师缓缓走近,如同破开漆黑的第一道黎明之光。可分明是望着那令人心动的容颜,此刻却只让吉尔伽美什越发烦躁。
“终于来了啊,巫师。”王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说。
接着,他看见巫师神情冷淡地朝他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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