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4）（1/2）

“下面再来播报一则市内新闻：自九月七日起发生的连环失踪案至今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据悉，昨日已确定了第十三位失踪人员，受害者为冬木国小二年级学生，其失踪地点与时间与其他十二位失踪人员相似。警 方发布消息称，市民近日请尽量避免深夜出行，女性与儿童不要单独前往偏僻的地方……”

克里斯蒂娜微微皱眉，按下了调台的按钮，电视画面立即从新闻变为综艺。

“还好吗？”

蒂娜侧头瞥了正在熬制禁制魔药的程安予一眼，尔后又将目光重新投向电视屏幕，她抿了抿唇沉声道：“我不后悔。”

即便程安予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坩埚上，但他依旧猜得出蒂娜此时的想法。

真是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稍稍沉默一会后，蒂娜关掉电视，她看着另一侧正仔细将魔药装瓶的程安予，忽而有些疑惑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受影响吗？”

“你指的是放过那组疑似杀人魔的参战者，还是我现在正在使用的傀儡术？”程安予将装满魔药的玻璃瓶塞上瓶塞，不甚在意地掸了掸衣袂，“说实话，这两件事对我确实都没什么影响。”

说不清听到的这答案算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蒂娜凝望着全身笼在黑袍中的程安予，一言不发。

“死亡是一种常态，而被杀害只是其中的一种特殊情况而已。”在蒂娜因这句话而抿紧了唇时她忽然听见了一声轻笑，从蒂娜的方位只能看见程安予的侧脸，尽管他脸上笑意不深，但依旧让人不由瞩目，“我曾经企图用这句话来安慰我自己，但后来我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再怎么将借口说得冠冕堂皇，我的的确确是对不发生在眼前的死亡毫不在意，并不是真正因将生死看透才漠视。”

这时蒂娜才意识到刚才的笑是程安予在自嘲。

“可能你会觉得奇怪，毕竟从前我也怀疑过自己是否正常。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对没有亲眼见证过的死亡无法触动。”程安予将装好的魔药施下缩小咒藏在袖中，面上始终平静，“后来我想通了，普通人或多或少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不过只是我的程度深得多：只要不是发生在我面前的事情，都是虚假的。”

那不就是本能地逃避现实吗？

蒂娜心念一动，她想到自己曾在梦中走马观花般了解过程安予的过去，便已隐约感觉到程安予如今这样绝不是天生。

她将头撇向另一边，转移话题道：“那你现在正在使用的傀儡术对你也确实没有一点影响吗？”

“虽说是傀儡术，但我觉得用**的说法更贴切一些。虽然现在在外面查探的那个躯体是虚假的，但我好歹分了一些精神力过去。若说完全没有影响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傀儡身体实际上比本体要好操控得多，所以实际占用的精力不会太多，意识却是共同的……”

程安予的话语蓦地顿住，蒂娜意识到有情况，她轻声问：“傀儡在外面查探到什么了？”

“archer（弓之骑士）。”

精力的大部分被转移到傀儡身上，皮肤被沐浴在阳光中的温暖一瞬间变得鲜明。程安予凝神望去，眉也随之轻轻蹙起。

树影婆娑，光斑散落在公园的碎石小道上，那个金发青年左手托着下巴，随意地坐在木质长椅上，半倚着扶手，斜眼看过来，华贵的黄金耳坠在他俊美的脸颊边轻轻摇曳。

怎么会遇到这个人？

英灵刻意隐匿气息时，即便同为英灵也难以察觉，更何况是程安予现如今毫无魔力气息的傀儡躯体。所以自然不是对方故意找上门来，但程安予看到对方眼里那显露出的明显的感兴趣，有些头疼地预感到恐怕不会太轻易地摆脱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