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崔旭耀的悲惨世界(1/2)
清晨,原本熙熙攘攘、繁华喧嚣的长安大街,还很寂静。
在第一缕阳光照进大街之前,崔烧饼就挑着担子,在大街叫卖他的烧饼。
随着日出而慢慢多起来的摊贩,仿佛跟着崔烧饼的吆喝声,开始了一天的买卖。
当崔烧饼走到长安街最繁华的酒楼——天上人间的时候,就在酒楼旁的小当铺边放下了担子,准备歇歇脚。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今日的天上人间,居然一大早就开门了,而且红地毯铺至街边,礼仪小姐六对两排而立,掌柜侍立门旁,翘首而待,可谓“阵势全开”,似是在等贵宾的到来。
正当崔烧饼想歇脚之时,一个锦衣加身的马夫,御着辆四马豪车——四匹高大白马套着黄金套、车处处镀着黄金镶着珠宝、车门头刻着“南宫”二字,向着酒楼缓缓驶来。
崔烧饼,羡慕地而又带点畏惧和好奇地看着豪车,但听当铺里传出“南宫世家三公子南宫寂的车,大前天我也看到过一次……”
这个世界就是很奇怪,好奇心总是会害死人,到时候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们的崔烧饼,就是这么个猥琐的好奇宝宝。不一会儿,豪车停在酒楼门口,从车里出来位锦衣少女,在车旁放下脚垫——镀黄金的脚垫。
但见酒楼掌柜跑到车旁,低头恭迎道:“三公子早,一切都准备好了。”
随着车内一声由远而近的“嗯”声,一位身高七尺、一袭白衣、黑发披肩的翩翩公子走出车外,踏着黄金脚垫,下了车来,微微一笑,竟然向着崔烧饼看了一眼,踏着红毯向酒楼内走去。
这一切看在崔烧饼的眼里,不,崔烧饼眼里已经慌乱,赶紧低下头,准备挑着担子离开。
起身的那一刻,南宫寂也走到两排礼仪小姐中间,正走过最后一对礼仪小姐,踏进酒楼的那一刻。第一对礼仪小姐,突然跃起,挥起两道寒芒射向南宫寂。
南宫寂依然不改走势,径直走入酒楼,但那两道寒芒竟然反方向射回两礼仪小姐,停在她们颈部半寸之处,尔后缓缓掉落,感觉像是被人用两只手拿下来的。
两女傻傻地呆立片刻,赶紧飞身而去。飞身而去之时,其中一女慌不择路,把崔烧饼撞飞了。
崔烧饼死猪一样的躺在当铺的柜台边,担子、烧饼散落在街边,当铺的柜台破了一个洞,里面的几件当品也被撞碎了。
当铺老板是个恶棍,外号大头,抓住崔烧饼的头发,用力往外拽,嘴里骂着:“你这个扫把星,死也别死老子店里,还把老子的东西撞碎了,给老子赔。”
大头把崔烧饼拽开后,对着崔烧饼狠狠踢了两脚。
崔烧饼这时候,本来还算俊俏的脸有几个脚印,脑袋流着血,已经不省人事了,听不见,也感觉不到痛。
不知过了多久,崔烧饼醒了,发现身上被剥光了绑在木凳上,又冷又饿,只见大头拿了个瓢坐在他前面,阴笑着对他说:“狗日的东西,头还挺硬,把老子的柜台撞破了,几件值钱的当品也撞碎了,你看怎么赔啊。”
崔烧饼心里想这下完了,本来卖烧饼就挣不到几个钱,哪有钱赔啊,哭着说:“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也真没钱,怎么赔的了啊,老板,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老子的东西怎么办。你住的地方是不是你自己的,有没有房契。”
“老板,我那住的屋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破破烂烂的,也不值钱。老板,我真赔不起你的东西啊,如果你要房子,你可以拿去。老板求求你,放过我吧,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卖烧饼慢慢赔你。”崔烧饼哭着说。
“他妈的,你搞笑吧,拿破房子和卖烧饼赔,你要赔几十年啊。老子看你长的还像个人,看到旁边那个酒楼没,里面有种买卖,老子帮你介绍,我们立个协议,你挣钱来赔我。嘿嘿嘿。”大头阴森森地笑道。
“好好好,老板。”崔烧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地连声答应。
“好,老子先放了你,还给你点钱,把伤养好,你要是敢跑,你知道你的下场。”
“不敢不敢,老板给我介绍挣钱的买卖,我感激还来不及。”
“好,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拿着这些钱,滚吧,每天到老子这来报到。”
“好的,老板,谢谢老板。”
崔烧饼身体算是不错,没多少天,身体就好了。
这天崔烧饼在大头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天上人间酒楼里面。
大头跟掌柜说了两句话,掌柜叫人给大头支了点钱,还立了个崔烧饼挣的钱直接给大头的字据,大头就走了。
天上人间的一个小二拿了件衣服,叫崔烧饼换上。衣服很薄,崔烧饼穿上后,感觉自己没穿衣服。
崔烧饼傻乎乎地被带到一辆马车上,去往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大,很香,也感觉有点燥热。
房间里有烛光,暗红的火焰感觉在自己吹动着;有床,床边的薄纱帐幔感觉在自己飘动着;有浴池,浴池里的花感觉在自己游动着。
崔烧饼,其实真名叫崔旭耀,年纪也不大,才十五岁,是一个从没见过世面的可怜孩子。
他的父母来自一个极其偏远的山村,靠着做烧饼卖过活,生活虽有点艰难,倒也能有个温饱。生崔烧饼的时候,给他取名崔旭耀,是希望他能像旭日一样茁壮成长,更能像旭日一样光耀门楣。
然而,人间很多事情的走向往往是事与愿违。他的父母,精心养护崔烧饼,对未来抱有期望,却在他十岁的时候,双双染病早亡,留了间破屋、做烧饼的家伙和一点点铜钱给他。
自此,幸福的崔旭耀,举目无亲,变成了苟活于世的崔烧饼。还好,他父母人缘还不错,他自己也挺招人喜欢,不时会得到邻居接济。
但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总是会被人欺负。“崔烧饼”这个外号也是欺负他的同龄小孩给取的。这五年的时间,崔烧饼经常被人欺负、打骂,烧饼担子不知道被同龄小孩故意踢倒了多少次,烧饼经常被偷、抢,被弄脏,洗的衣服、晒的被子经常被弄脏、弄湿。
崔烧饼经常晚上在被子里哭,因为被欺负哭、想父母哭。父母早亡,对一个十岁的小孩而言,是极为痛苦的。因为这个年纪的小孩懂了很多事情,却又极度地依赖父母。如果更小一点,五、六岁,痛苦会小很多。
因此,父母早亡,对崔烧饼在心灵上是毁灭性的打击。崔烧饼就这样被欺负到麻木状态地过活着,傻乎乎地活到了十五岁。
总算是活到快成年了,但却从未有过勃勃的朝气。崔烧饼每天最有劲的时段就是清晨叫卖烧饼。有时候,他会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嘶吼地叫卖。毋庸置疑地,崔烧饼肺活量挺大,身体很好,长的也很英俊,也不傻,就是极度地老实,守规则。这就是崔烧饼十五年的生平。
话说回来,崔烧饼,傻乎乎地在房间地一个角落,不知所措地站着。但他心中一直在想,这是还钱需要做的工作吗。
崔旭耀就是个极度守规则的小孩。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人,全身包裹在暗红的丝布里面,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崔烧饼面前,扭动着身体对崔烧饼说:“帮帮我。”
崔烧饼血脉喷张地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敢妄想,但事实上不妄想是不可能的。何况,崔烧饼,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更是个身体很结实的成年人。在这个国度,十五岁就是成年人。
“我.我..我怎么帮你。”崔烧饼怯生生地问道。
“我教你。”
“我……”
崔烧饼,才十五岁,是扔到冰水里,都会滋滋响的年纪。
崔烧饼天天就在房间里,和那个女人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崔烧饼,已经爱上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感觉,可以说,他甚至爱上了那个女人。
对任何人而言,这都是一件极度荒诞的怪事。崔烧饼就是能碰上这样的怪事的可怜人。
其实,那个女人叫沈素云,是长安城首富沈万青的女儿。在十五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被称为极度欲念症。
大夫说其实病灶早就有,只是这时候发作了而已,目前只能开点泻火的药物压一压,但是不能去除病根,下次发作会更猛,要去除病根,倘若病根不除,过不了几天将会因虚火极旺而致使身体脱水而亡。
沈万青,经常利用明的暗的手段,搞来不少年轻男子。这些男子,往往都是没多久就死了。
不过,这次在崔烧饼的作用下,沈素云的病居然好了。可以想象崔烧饼身体多么强悍。
为了不让自己女儿的事情外漏,沈万青找人把那个大夫暗地里给弄死了,同时找人也把崔烧饼弄死了,并把屋子一把火烧了。
天就是不绝崔烧饼,而是要他经历世间种种苦难折磨。
沈万青派去的人,以为已经弄死了崔烧饼,其实只是把崔烧饼给掐晕了,扔在了房间的浴池旁。
杀崔烧饼的人,也怪,杀他的时候,还告诉他,就是女人的爹派来的。当火烧起来的时候,崔烧饼醒了,用房间的被单裹着身体跳进浴池里,然后从房间的一个后窗,跑了。崔烧饼活了下来。
这时的崔烧饼,已经深深爱上了沈素云,尽管他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沈素云,还被杀他的人告知,是沈素云的爹要杀他的。
但是,他还是爱上了沈素云,真是啧啧怪事。或许,是因为沈素云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女人。而沈素云,居然也爱上了他。
当然,他还没傻到去找沈素云,也不敢继续呆在长安,因为他知道这样做,自己必死无疑。
崔烧饼,上天仿佛喜欢跟他开玩笑。他跑到了一座大山里,就是沈万青埋那些被沈素云搞死的人的青山。而且巧的是,他还正好跑到了那个坑边。
其实那个坑早已被土填平,上面还长了棵树,树上还结了一颗鲜艳的像要滴血的果子。
他实在太饿了,也就是因为看到那颗果子,他才会跑到坑上面去的。
那颗果子,好像无数怨灵在围绕着它飘动。怨灵仿佛也在向他招手。
当然,他是看不到怨灵的,但他好像看到曙光一样,急切地伸手去摘那果子。刹那间,他脚下的坑仿佛在颤动。那颗鲜艳的果子,发出滴血般的暗红光芒,划破夜空。
崔烧饼,饿的急不可耐,摘下,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他直觉体内寒流涌动,全身体温急剧下降,瞬间冻成了冰块。他身旁的那颗怪树的枝干将他缠绕,向他所站的那个坑位内部陷入。
随即,无数欲念的怨灵向崔烧饼聚拢,往那个怪树里钻。怪树裹着他,一直往地下坠。下坠的过程中,欲念怨灵被怪树全部吸收,怪树也慢慢地虚化,渐渐地融入崔烧饼体内,直到其根部全部虚化,融入到他体内。
这时,他的身体才停止了下坠,沉眠于,或者应该说是“冻死”于怪树根部所在的位置。
本就已经被冻僵的崔烧饼,又吸收了至阴怪树,何况怪树还吸收了无数欲念怨灵。崔烧饼的身体可谓经历了绝对零度的急速“淬炼”。
此刻,倘若有人在高空观望,会发现,长安城的青山已经白茫茫一片,成了一座冰山,而且冰山还在向周边快速地扩张。
很快,酷暑中的长安城进入严冬,变成冰冻长安城。护程河由远及近,冰封覆盖;长安街的人们由远及近,一排排地变成了冰人。
可谓极寒突至,民不聊生,仿佛国之将亡。
这个强大的国家,岂会没有能人。只是极寒挟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而来,没有任何准备而已。
在这盛世,谁人会想到这种情况。
当冰封快蔓延至皇城之时,几道能量波动迅即而至,阻挡了极寒之势。五道人影瞬间出现在极寒所至之处。
“怪……”
“有意思。”
“难道是人间出了什么比窦娥还冤的惨剧。”
“搞不懂,赶紧把这事了了吧。”
其中一人没理说话的四人,运起一种极其“炎热”的功法,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太阳。
其余四人赶紧运功将酷热阻挡在外。
只听一声喝起,太阳竟然向四周扩散而去,将极寒圈包裹起来。
但见极寒圈,由近及远地慢慢向青山退去,直到青山脚下。
那些被冻住的人们也由近及远地都化成了白烟;护程河也由近及远地一半化成了水汽,一半还原成了水。
“这极寒这么厉害,连傅兄的炎杀天阳都奈何不了。”
“也就只能到这地步了。”
“走,我们去青山上面看看。”
“算了,不去了。差不多行了。”
“你不去啊,那我们去了。”
“你去吧,我也不去了。”
“嗖、嗖、嗖、嗖”
几道能量波动涟漪消散于空气之中。就剩姓傅的,苦笑不已,飞身向青山而去。就在五人都离开的刹那,几道能量波动试探而至,相互撞击而逝。仿佛是在嗅探傅姓高手的功法遗留信息,抑或,又是在相互试探相互较量。
傅姓高手来到青山之巅,发现大雪纷飞,就连他这个修炼至阳功法之人都感到有点寒冷。
其实,傅姓高手是京兆尹兼皇城禁军统领,名唤傅顶升,位列皇城十大高手之列,一身修为已至化境,真实实力令人难以揣度,是一个心怀侠义、极为善良之人。
此刻,只听大喝一声,傅顶升赶紧运起天阳内劲,行至最寒之处,沉吟片刻,炎杀天阳神功暴起,冲向崔烧饼所在地下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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