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中元普渡（2/2）

台上高唱道，“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

坐席中冷冷清清，围在四周的活人纷纷叫好。

“这出戏讲的是什么？”盛沛霖问她。

“讲的是官家千金杜丽娘与梦中书生柳梦梅行云雨之事，梦醒后伤情而死，化为魂魄寻找爱人，人鬼相恋，最后起死回生，终于与柳梦梅永结同心的故事。”

盛沛霖不禁皱起眉头。

“这都是些什么淫词艳曲？”

金韫婉无语地瞧了他一眼，心想着坏事他倒是敢做，却看不得人家戏文里演的梦交魂游了。

“你不喜欢看就先回去吧，我想再看一会儿。”金韫婉道。

盛沛霖当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里闲杂人等这么多，他又怎么会放心金韫婉一人留下，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金韫婉见他没走，心想着或许是他怕自己跑了。

“你放心，这里尽是山，我跑不掉的。”

“看你的戏。”

他立在金韫婉身后，想要隔开她身旁的人护住她。却不想烧完纸下山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互相拥挤着想要凑到前面来，却又怕挤着了前面的鬼神，只能人挤人地紧紧挨在了一起。

后方的人一撞，盛沛霖整个人都贴到了金韫婉身上，呼吸扑打在她头顶。

金韫婉略微有些不满，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埋怨盛沛霖什么，观众们挤得厉害，他也不是故意的。

可忽然，他的手也贴上了她的腰。

“你的手在做什么？”金韫婉回头过来问他。

“我怕你被人给挤走了。”盛沛霖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这时，台上书生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小姐低头害羞问道，“那边去？”

书生答，“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小姐又问，“秀才，去怎的？”

书生低声答，“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四周看客低笑起来，听着这直白的戏文，忍不住一阵口干舌燥。

盛沛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拍打在了金韫婉耳边，他顺势含住了她的耳珠。

“虽是淫词艳曲，但今日中元普渡，听上去也有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