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2)
//第六十九章,你是坏蛋//
【番外一】:舒南枝篇。
今日,景安帝会来镇南将军府,是由于王公公匆匆回宫跟他说:赐婚圣旨,镇南将军府无人可接。
舒浅钰染了风寒,还神志不清的卧病在床。
舒南枝果断拒绝这门婚事。
镇南大将军舒南枝的书房门外,除了王公公在门口候着,再无其他人。
书房内,舒南枝坐在下首,脸色不甚好看,面露不悦。
景安帝面色镇定,啜饮了口香茶,低声问道,“南枝,你可是因为听闻宣王活不长才不同意这门婚事?”
“陛下还好意思问?”舒南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舒南枝狠狠地瞪着端坐在位置上一脸淡定的景安帝,没好气的道,“陛下,老臣戎马一生,说话不同于朝中的那群文官那般弯弯绕绕,向来有话直说,老臣绝不会把小女许配给你那个病秧子儿子。”
景安帝一脸严肃,眸色一暗,沉声道,“看来南枝你这是要抗旨不遵。”
舒南枝毫无惧意,朗声说了个“对”字。
景安帝的眸色冰冷,威胁道,“你就不怕朕诛你们舒家的九族!”
舒南枝冷笑了声,语气讥嘲的道,“老臣这一生忠心为国,为南国的江山沥胆披肝,最后却因不愿把小女许配给陛下那个短命鬼儿子而落得个诛连九族的下场吗?陛下这么做,可真是寒了三军将士的心。”
“舒南枝!”景安帝骤然起身,冷声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来和你吵架的……”
景安帝盛怒,竟一时忘了自称“朕”。
舒南枝也倏地起身,怒目而视,“沈昼华,你以为我今日是吃饱了撑的,在没事找事做吗?!你把小女许配给顺王那个闲散王爷都比宣王这个短命鬼强。儿女的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你也不事先同我商议,不声不响就下了婚旨,此等肆意妄为的行为和强抢民女的山贼土匪又有何区别!我还是那句老话,这门婚事我坚决不同意!”
这哪里是赐婚,分明是想让他女儿下半辈子守活寡……
守在书房门外的王公公听见这两个私下里一言不合就又吵得面红耳赤的男人,不住地叹了好几回气。
书房内,景安帝厉喝,“舒南枝,你放肆,你别以为我真不敢诛你们舒家的九族!”
舒南枝毫不相让,愤愤的道,“你是天子,还有什么不敢的!但是那又如何,我们舒家人向来护短,即便你要诛舒家的九族,我也不能葬送了小女的终身幸福。自小女出生后便与我聚少离多,我这个父亲在她那里没有尽好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今唯愿她很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同时那个人能好好呵护她,与她相伴一生。”
顿了下,舒南枝继续道,“再则,舒家是武将,一门子粗人,小女自幼在江湖上行走贯了,所以她做起事情来,不似闺阁女子那般中规中矩,而是行事莽莽撞撞。
“若是小女嫁给你的老二,日后小女上房揭瓦,把宣王府闹得鸡飞狗走,你的老二本来身子就弱,哪里经得起小女如此折腾?这万一……要是你那个短命鬼老二一时气不顺,一命呜呼了,届时小女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是以,还望你能体恤小女,也体恤你的老二,收回成命。”
景安帝快被舒南枝最后那几句话给气得七窍冒烟,指着舒南枝,气得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拔高,“你……你你你,舒南枝,你还真敢说……”
微缓了下,景安帝冷声喝道,“舒南枝,朕告诉你,朕的老二定会长命百岁!”
舒南枝嗤之以鼻。
空气忽然静默了下来,书房内安静了好半晌。
景安帝道,“接下来朕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所以你自己先做好心理准备。”
舒南枝手里握着茶盏,蹙了下眉,“没有什么事情比把才貌双全的小女嫁给体弱多病的宣王更让微臣觉得匪夷所思,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景安帝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满,抿了下唇,缓缓的道,“宣王是装病。”
这句话惹得舒南枝可真够呛。
舒南枝觉得匪夷所思,倏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景安帝,手中茶盏里面的茶水不经意间倾倒出来,倒在桌上。
舒南枝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的意思是……宣王并不似传闻所言那般是个病秧子?”
后来,景安帝和舒南枝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了一会儿话,景安帝才回皇宫。
景安帝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朕说的话你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详细调查,查探过后自见分晓。”
舒南枝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景安帝说小女和宣王私下来往亲密的事情,便让自己的亲信沙闲去查探。
三日后,沙闲便去舒南枝的书房禀告查到的内|幕。
舒南枝看着沙闲,淡淡的道,“查到了什么?”
沙闲道,“回大将军的话,那日宣王确实乘坐的是宣王府的马车,也去了城外的过云客栈,比小姐要早到将近一个时辰。”
舒南枝蹙了下眉,疑惑的问道,“过云客栈里的人怎么说?”
沙闲道,“据掌柜和店小二所述,那日宣王把整家客栈都给包了下来,还带了一名会做柳州风味特色菜的庖厨去客栈的后厨,连菜单都备好了。宣王的随扈向掌柜亮出一男一女的肖像,特意吩咐过,除了画像上面的那两位客人,其他客人一律不接,那两位客人就是子书公子和小姐。子书公子走后,小姐和宣王同桌用的晚膳,据店小二所言,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微顿了下,沙闲又忙道,“属下给了过云客栈的人一笔封口费,日后他们不会乱说话。”
过云客栈,柳州风味特色菜,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舒南枝心中有说不出的惊。
难怪她要将和子书允约见的地点定在城外的过云客栈,且要只身骑马前去赴约,原来这其中竟藏着这么大的内|幕。
舒南枝又道,“天灯节那晚呢,那井清寺的知客僧如何说的?”
沙闲小心翼翼的道,“据他所述,他们二人在井清寺二楼偏殿的第二间佛堂单独呆了一会儿。”
两人刻意避开旁人,私下见面。
舒南枝的神思恍惚。
她从浮图城回来后,就开始一通胡闹,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同意她和刘小满的婚事。
退婚后的这段时日,来提亲的青年她又谁都不愿意见,亲事一律拒了。
舒南枝愈加不明白这个女儿究竟为何不肯与他这个父亲说实话。
舒浅钰行走江湖皆喜欢留宿于锦程客栈。
沙闲还调查到,今年舒浅钰回火泾城时,在丰城的锦程客栈内留宿的那天晚上,深夜时分舒浅钰去了对面的客房,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回自己的房,对面那间客房住着的人是宣王沈昭熙。另外,余州余樵县的锦程客栈的掌柜说,那天晚上舒浅钰深夜才回房,舒浅钰是去了望江馆,彼时,宣王沈昭熙也在望江馆中。
在丰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
舒南枝听闻沙闲的禀报后,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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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舒南枝去了霍家。
“舒大将军突然造访,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而立之年的霍启炙笑脸相迎。
“无妨。”舒南枝道。“都是粗人,没有什么周到不周到的。”
霍启炙屏退了书房内的随扈,便问道,“不知舒将军找在下有何事?”
舒南枝直接开门见山,低声道,“火泾城人人皆说宣王是个病秧子,但陛下却同我说,今年他曾派宣王秘密前往余州余樵县剿匪。可据我所知,那会儿宣王正在初山寺小住,所以我便来问问你,今年宣王可曾去过余州余樵县?”
霍启炙是宣王的部下,得宣王的信任,而舒南枝和吏部尚书等人一样,皆是保持中立不站队,但因着舒家和霍家同为武将,是以两家的关系较近。
余州余樵县的土匪横行,景安帝曾派了一名将军去剿匪,其人便是霍启炙。
听闻舒南枝如此问,霍启炙并未感到惊讶,他笑道,“宣王确实去过。”
微顿了下,霍启炙叹了口气,面露愧色,“余樵县岐源山上的土匪头领着实狡猾,指东打西,说来惭愧,在下曾带兵围剿了两个月都拿不下。”
霍启炙笑说,“后来宣王出马,出谋划策,与将士们经过反复沙盘推演后,在岐源山布下天罗地网,半个月左右就扫荡了土匪窝。”
舒南枝静静地听着,并未搭言。
霍启炙继续道,“大胜土匪的当天夜晚,宣王遇上刺客受了伤,便命在下带着军队先回火泾城复命。”
这些事情本应保密的,但如今陛下下旨赐婚于宣王和舒家小女,霍启炙又被宣王授命,若舒将军来问起此事时,可据实相告,霍启炙才会愿意向舒南枝道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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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灼灼,晚风习习,凉爽宜人。
舒南枝的心中滋味难言。
景安帝曾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去一一证实过后,方知景安帝所言非虚。
偏偏婚旨已下,又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纵然再痛心万分,他也不好再指责。
这个女儿竟然瞒了他这么多事情。
舒南枝去了舒浅钰的玉梨阁。
舒浅钰疑惑地道,“爹爹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舒南枝道,旋即屏退了其她人。
屋子里面很快只余下他们父女二人。
舒南枝面容略微愁苦,有痛心疾首的意味,似确认一般的问道,“阿钰,你可愿嫁给宣王?”
舒浅钰完全不知道舒南枝去查过那些事情而心生误会,她也还不知道自己被宣王沈昭熙给算计了,今看见父亲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当必是舒南枝抗旨不遵,令陛下恼了,看来这门婚事无法再拒了。
舒浅钰微微一笑,“爹爹,女儿愿意。”
舒南枝心情复杂的点点头,“既如此,你好好准备待嫁。”
想当初,舒南枝宁愿给自己的女儿择一个门第不显的男子做夫婿,也不想让女儿去踩皇家的这淌浑水。
现如今,既然女儿心甘情愿嫁给宣王沈昭熙,他尊重她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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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原是算计。
沈昭熙在离城有个山庄,名叫栖霞山庄。景安二十六年二月份,舒浅钰曾去过一趟离城漾山上采集朴蔹草,用于给萧木槿医治哑疾。正好那几日沈昭熙去了与离城不甚远的富米城办事,他们便在栖霞山庄小住了几日。
翠鸟鸣啼,清风拂面。
这日,舒浅钰刚到离城,她去漾山采集朴蔹草。
舒浅钰有了上次的惊险经历,这一回她再去漾山上采草药时,带了许多侍卫跟从。
朴蔹草不是生长在山顶上,而是生长在半山腰,舒浅钰这次上山采药的过程十分顺利。采到草药后,一行人便往栖霞山而去。
赤晖西沉,晚霞灿若美丽的锦绣红裳。
离城街道上的人|流不多不少。
街上有一处地方的人特别多,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侍卫,还有百姓在围观,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声音喧闹,远远看着,似乎是有人发生了纠纷。
舒浅钰的马车从这个喧闹的位置经过,听闻外面嘈杂的声音,她没兴趣去凑热闹探知。
苁蓉忍不住掀开车厢侧边的车帘,从车窗往人群中瞧了瞧,不瞧还好,这一瞧,苁蓉瞧见了一个熟人。
苁蓉满脸诧异,惊呼道,“王妃,是表小姐!”
舒浅钰问道,“哪个表小姐?”
苁蓉回答,“娕娕表小姐。”
舒浅钰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不想再多问。
她和赵娕娕虽是表亲,但她自小在外,所以她和赵娕娕的感情算不上很亲厚,况且,因为刘小满的缘故,她的内心对赵娕娕存有芥蒂。自从上次刘小满的事件后,她们表姐妹俩的关系更加淡了。
苁蓉眉头皱了皱,面露担忧,又道,“有一个盛气凌人的小姐正在带着人欺负表小姐。”
舒浅钰挑了下眉毛,沉吟良久。
街道上,一位身穿鹅黄色锦绣华裳的年轻女子站在人群的最中间,样貌清丽,不过,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之人。
鹅黄衣裳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位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他的头发用书生方巾束着,他衣着朴素,看起来并不显贵。
再后面是一群侍卫,个个身材魁梧。
鹅黄衣裳女子对面的女子是赵娕娕。
赵娕娕被两名侍卫押着,她挣扎,奈何押着她的那两个侍卫五大三粗,她挣脱不开。
百姓们围成一圈观望,态度各有不同,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有鄙夷的……
鹅黄衣裳女子脸上带着嘲笑,讥讽道,“你大哥赵茗谦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就凭你也敢跟我抢?”
赵娕娕的眸色冰冷,愤然道,“我和他两情相悦……”
鹅黄衣衫女子洋洋得意,“如今他已是我的人,再则,即便我现在当街除了你,介涛哥哥也不会说一个字。”
闻言,头系书生方巾的林介涛面色焦急慌张,率先同前面的鹅黄衣衫女子道,“你……你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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