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耍猴唱大戏（1/2）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主动大胆的女人，所以就对你特别的感兴趣。在京城的那一个月里，你着实为我的生活添了不少的乐趣。”

君缠绵闻言，不由得黑下脸，咬牙道：“我不是要听这些，能不能麻烦你挑重点的说？”

为他的生活添了不少的乐趣？

这家伙还真有胆子说。

敢情是把自己当成耍猴唱大戏的了？

月飒忙不迭的安抚道：“呵呵，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们两个一开始是很不对盘，不过，后来越是相处，我就越是欣赏你的这种个性。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也由刚开始的争锋相对，慢慢的变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对了，我还帮着你一起赶走过郁丞相的侍妾呢，为了完全你追到郁丞相的心愿，我可没少出过力。”

“最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只可惜，后来父皇回国，我才不得不跟你分开。”

“再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国师那里，是通过他的水晶球看到你的，那时候，你病的很重，很虚弱。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完全就不是一个样子。”

“所以我就央求国师跟我一起，再次回到轩琅国，希望能够救你的性命。”

“那之后呢？”

月飒耸了耸肩，语气有些无奈，还带着几分哀怨道：“国师也确实治好了你，不过，后来你就失踪了，我派出了身边所有的人都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然后，一晃就是两年的时间。”

“没了？”

君缠绵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这也太重点了吧？

“没了！”

月飒却是很认真的点头回答出声。

君缠绵当即无语。

说了半天，敢情还是跟没说一个样。

目前为止，她还是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失踪，失忆？

君缠绵有些气馁的起身道：“很晚了，我回屋睡觉了！”

月飒并未跟着起身，而就只是抬起头来看她，笑着道：“你跟两年前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无情，一利用完人家，立马就拍拍屁股走人！”

君缠绵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多做停留，只道：“外面风很大，你也早点回房间吧！”

虽然，并没有问出自己想问的，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证明了一点，她之所以失踪失忆，应该跟风绵有关系。

因为这两年的时间，她一直生活在落幽谷，一直跟风绵在一起。

看来，想要解开一切的谜题，只有等见到风绵之后，再由对方亲自向自己解释这一切了。

除此之外，从郁瑾枫，到宠儿，再到月飒，三个人都提到一点，那就是她的的确确有喜欢过郁瑾枫，不但对对方死缠烂打，还真的有赶走过他的侍妾。

囧！

丞相府后院的某棵大树上面，坐着一个人影，目光直落在远处的某个地方，一边扯弄着手边的树叶子，一边绞尽脑汁在想着什么。

身后冷不防有道声音，小声响起道：“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君缠绵头也不回，下意识的回答出声道：“我听说，那些都是美人丞相的侍妾，我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把她们一个都不剩的通通赶出府去！”

“为什么要赶走她们？”身后的人饶有兴趣的追问出声。

君缠绵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这还用说，美人丞相已经答应要收了我，我看上的男人，无论是心里边，还是身边都只能够有我一个人，如果我要入门，这些女人自然不能够再留下。”

“可是，她们已经过门，你要怎么把她们赶出去？”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这么烦恼吗？”

君缠绵翻翻白眼，突然间反应过来什么，不由得狠狠怔了一下，之后，快速转过身去，看到月飒的那一刻后，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尤其，看对方靠自己靠的那么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结果，却忘了自己此刻是在树上，身形一个不稳，惊呼出声的同时，整个人毫无形象的从树上摔了下去。

“你没事吧？”

月飒下意识的想要拉她一把，结果，却只来得及扯下一截破碎的衣袖。

君缠绵整个人重重的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月飒忙不迭的跟着从树上跳下，好心的朝着君缠绵伸出手去，却被对方无视。君缠绵捂着摔疼的屁股起身，狠狠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质问出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月飒吧眨着眼睛，娃娃脸上满是无辜道：“我刚好经过，看到你在树上，心中好奇，所以就想要上去问问你在干嘛，没想过会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暗示她自己做贼心虚。

君缠绵心里面恨得牙痒痒，却是拿他无可奈何。

更恼人的是，她刚才居然毫无防备的把自己心里面想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跟她不对盘，处处跟她对着干不说，还老爱找她的麻烦，谁知道刚才是不是故意吓她来着。

迎着她一副想要杀人的视线，月飒抿唇耸肩道：“别这样看着我嘛，害你从树上摔下来，我也很不好意思，要不然这样吧！我帮你一起想办法赶走那些侍妾，就当是向你赔罪，你觉得怎么样？”

君缠绵狐疑看着对方，压根就不相信那家伙会那么好心的帮助自己。

落井下石就有可能，雪中送炭……哼哼，就算他肯做，也要有人肯相信才行。

见她不出声，只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月飒不由得挑眉，颇有自知之明的开口道：“怎么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虽然我们两个平时是不太对盘，不过老实说，我还是挺欣赏你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的，所以你放心，我说要帮你是真心的。”

“你若还是不相信，我可以用我堂堂暹月国太子殿下的身份向你发誓。我们暹月国是很信奉神明的，我真的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帮你。”

君缠绵见他说的认真，便不由得信了一半，再者，她也确实需要人帮忙，便道：“那你打算要怎么帮我？”

“这个其实很简单……”

月飒坏笑勾唇，紧跟着凑到君缠绵的耳边，对着对方耳语了一番。

语毕，君缠绵狐疑蹙眉道：“这样行得通吗？”

月飒却是一脸信心的再度勾唇道：“行不行得通，试试不就知道了！”

是夜，丞相府的花园内，君缠绵跟你月飒两人破天荒的坐在一起把酒言谈。

“我听说，美人丞相打算把他那些美貌侍妾全部都送给你，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会知道？”

“这么说来，这事是真的喽！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我听说，那些侍妾中间，有一些还是皇上赏赐的，便宜你小子了。”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一国的太子殿下，未来的暹月国皇帝，区区几个侍妾我还不放在眼里。”

“而且，搞不好中间还有轩琅国皇帝的眼线，放在我身边，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么说来，你会拒绝了？”

“当然不会，郁丞相既然有意示好，我若拒绝，岂不是等于不给他，还有不给你们轩琅国面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喜欢送，我自然也不好推辞，至于收了以后怎么处置，呵呵，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也没有权利再过问！”

“这么说来，你已经想好了，一旦郁丞相真的开口把她们送给你，你准备要怎么处置那些侍妾了？”

“当然！区区几个女人，处理起来还不容易。我随便想一想，就能想出不下数十种安排她们的办法。到时候姿色一般的，就送去军营，犒赏那些镇守边关，保家卫国的军官们，你也知道，他们长年在外，很难有机会碰女人，到时候，就算是送只母猪给他们，在他们眼里也能够变成貂蝉。”

“至于，姿色好一点的我可以卖入青楼，你一定没有见识过我们那的青楼吧？可不像你们这里只会弹琴跳舞那么无趣，我们那的青楼通常都是把那些女人脱光了，跟野兽关在一起，供客人挑选，美女跟野兽同台表演，那样才够新鲜刺激。”

“是不是真的？”

“改天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看看，你亲眼见过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可是，她们毕竟只是几个女人而已，你这么对她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把她们关在深宫，任由她们孤独终老？你也知道，我身边不缺女人，所以绝对不会看上别人用过的女人，而且，她们也未必喜欢这第三种方式。”

“可是我听说，美人丞相把她们放在府里，好像并没有碰过她们。她们中间很多还是清白之身。”

“那又怎样，连郁丞相都看不上的女人，你觉得小爷我会有兴趣吗？总之，要怪就怪她们命不好，生来就注定要被人当成是货物一样，送来送去。我要是她们，我就会选择离开官家，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安安定定的过日子。”

朦胧的灯光下，两个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得起劲。而在另一边，隔着假山，通往凉亭的小路上，几个女人一起停下了步子，因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而浑身打颤，脸色发白。

过了许久，只到花园彻底恢复了寂静，独留下晚风奏响树叶的声音，君缠绵这才看着刚才那几个女人所在的方向，迟疑开口道：“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太不厚道了？”

月飒却是不以为然的挑眉道：“怎么，后悔了？”

君缠绵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而纠结道：“后悔倒是没有，只不过，对她们感觉有些抱歉。我这么做，好像有点太自私了。”

她毕竟不是一个心恶之人，做了坏事，总会有一些心虚，有一些愧疚！

“我倒不这么觉得，她们离开这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月飒却是一脸的坦然，含笑出声道：“至少有一点我们没有说错，她们留在丞相府也未必过的开心，倒不如离开这里，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而且，我相信，就算她们要走，郁瑾枫也不会亏待了她们。”

“你就那么肯定，她们一定会相信我们刚才所说的，如果她们跑去问郁瑾枫，那不就全都露陷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怪她们两个开了这个大一个“玩笑”。

月飒成竹含笑，早有计算道：“就算她们真的去问，得到的答案也会跟我们说的一样，而且，我相信她们应该不会蠢到断了自己的后路。”

君缠绵稍稍反应了一下，很快便睁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郁瑾枫真的有说过要把她们送给你？”

不可能吧？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婆，那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很绝情的人。

“没错！”

没想到月飒竟然会点头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郁丞相艳福不浅，家里养了这么多的美人，都快赶上我父皇的皇宫了，谁知道他立马便说，我喜欢的话可以随便挑了带走。说是这些女人全都是别人送的，他不方面拒绝而已。”

做官的人，最担心的就是别人拿他跟皇上相比，郁瑾枫这么做，想来也是为了避嫌。

再加上，就想月飒刚才所说，这些人既是别人所送，难保不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他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的去信任，去喜欢。

这一点，从他光把那些侍妾养在家中，宁可夜夜眠宿青楼，也从不在任何一个侍妾房里过夜便可以看出。

如果这些侍妾真的自己提出来要走，或是有其他什么人向他索要，他反倒会松了一口气，乐得把这些麻烦全部送走。

也难怪这小子会说的这么有把握。

原来，他早就把郁瑾枫的心思分析的一清二楚。

第二天一早，君缠绵便听说郁瑾枫的侍妾们，一致要求离开丞相府，各自回乡的事情。

据说，郁瑾枫不但爽快给了所有人休书的同时，还给了美人一笔安家费，数目大的足够她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所有的事情都如月飒预料的那般顺利。

君缠绵本该开心的才是，一下子除掉了那么多的情敌，以后，美人丞相便是她一个人的。

可事实是，她因为做了坏事，心情一直很忐忑，很不安。

整整躲了郁瑾枫三天没有跟对方见面。

只到第四天的时候，君缠绵在街上偶然听到有人把轩琅国还有轩琅国第一美人放在一起说事，还说皇上有意为两人赐婚，君缠绵一着急，这才去找了郁瑾枫。

并且从郁瑾枫口中得知，皇上的确有此打算。

君缠绵立马就不淡定了！

这才刚刚赶走了一票侍妾，跟着又将有一个什么第一美人的进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带着宠儿打算溜进定安王府探个究竟。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在海上漂泊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渐渐临近目的地。

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整个人格外的神清气爽。

突然间，就听得宠儿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城池，兴奋出声道：“缠绵，你快看，我刚听月公子他们说，前面就是京城了！”

京城

这个本不该陌生的城市，曾经，她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曾经，她在这里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曾经，她在这里疯狂追求过一个男人……

可残留在记忆中的，却是所剩无几。

只有零星而残缺的片段。

“宠儿！”

看着远处隐约浮现的城市，君缠绵突然间神色凝重的开口道：“你告诉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是不是真的会过的比较好，比较快乐？”

是不是属于这里的记忆，真的有那么的痛苦，那么的不堪。

以至于自己忘得那般的彻底？

“缠绵……”

宠儿心疼看着她，欲言又止，半响才道：“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不好的，最起码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你还是很开心的。”

“至少，在我看来，你跟郁丞相在一起的日子就很开心。”

君缠绵敏锐的感觉出了什么，忙不迭的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京城的那段时间，不是一直住在丞相府里的？”

宠儿轻咬下唇，犹豫了片刻后，方才点头道：“小姐之后，一直是住在定安王府的。”

“定安王府？”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这个地方，到底她跟这个定安王府有什么瓜葛？

由于落幽谷距离京城还有很长一段路程，郁瑾枫提出一行人先在丞相府稍住几日，休息两天再继续赶路。

船一靠岸，君缠绵便提出来想要到处走走。

郁瑾枫神色稍显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虽有不愿，最终却是点了点头，先行带着月飒夏影微雪等人回府，留下君缠绵跟宠儿两人朝着正街的方向走去。

“小姐是想要去定安王府对不对？”

宠儿跟在君缠绵的身后，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已经摸透了对方的心思，从自己说出定安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对方会有此决定。

君缠绵面容平静道：“既然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实情，那么，我也就只好自己去寻找答案。”

“是喜是悲都好，我想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宠儿深知，就算自己再怎么阻止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宠儿最终下定决心道：“我带你去吧！”

小姐的个性，从来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决定的事情，除了宫主之外，没有人能够劝说她改变放弃。

“谢谢你宠儿！”

君缠绵感激冲着她扯了扯唇，紧接着握起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们不说，一定是想要保护我，怕我再受伤害。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想我都能够接受，你不用为我担心！”

话虽如此，可是，事关小姐感情归属的问题，她又怎么能够真的不担心？

京城的大街，来来回回，走了也不下数十遍了，就是这里大大小小的青楼，也没有一家是她不知道的，可是，走了那么多遍的地方，她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沿着之前走过很多遍的大街一直走到尽头，就见宠儿指着面前一个规模不亚于丞相府的朱门大院，对君缠绵道：“小姐，这里就是定安王府了！”

君缠绵抬头，看着门上龙飞凤舞，气势轩昂的牌匾，脑海中轰然一声，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等到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

君缠绵在门口站了许久，直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潮莫名翻腾，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许久许久，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宠儿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遂不敢贸然开口，到后来，实在是因为停留了太长时间，这才不由得开口，提议出声道：“小姐，我们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了，要不然我去敲门，我们进去看看吧？也许，你能够想起什么？”

君缠绵却是淡淡摇头，拒绝出声道：“不用了，我们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宠儿说要上前敲门的那一刻，她的内心莫名出现了一丝犹豫。

突然间有些害怕面对那扇门后面的人事。

她来这里，原本是为了求一个答案，可如今，答案就在面前，她却没由来的想要退缩。

正准备转身离开，冷不防听到开门的声音响起。

君缠绵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缓缓转了回去。

就见王府的大门被打开，发出厚重的“吱呀——”声。

没待君缠绵看清楚门口走出来的人，就感觉自己的大腿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给抱住，稚嫩的童音，紧跟着在自己的下方响起。

“娘亲？娘亲？”

君缠绵惊讶着低下头去，就见一个半大点的孩子，正努力仰着小脸，黑葡萄般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小手死死的抱着她的小腿，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般，眼中满是欣喜，“娘亲，你终于回来看洛儿了，洛儿好想你！”

君缠绵整个人瞬间成呆愣状。

拜托！

这小不点虽小，可至少也有两岁。

而她这副身子，今年不过才堪堪过了十五，就算她真的跟这定安王府有什么瓜葛，也不可能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跟里面的人生过一个孩子吧？

耳边，小不点的声音还在继续，抱着自己的手，未曾松开过分毫，“爹爹没有骗洛儿，爹爹说，只要洛儿乖乖的，娘亲就会回来看洛儿，所以洛儿每天都很乖很乖，想娘亲的时候就抱着娘亲的画像看，生病的时候也从来都不哭。”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娘亲都不回来，洛儿还以为娘亲你不要洛儿跟爹爹了！”

小家伙的声音，越说越哀怨，君缠绵则是整个人僵在原地，尴尬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面前的小不点还那么小，不过才抵到自己的膝盖上方，就连走路都还不稳。君缠绵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就连不小心碰到他的身子，都担心是不是会弄疼了她。

更别说是强行掰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