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1/2)
翌日早课刚结束,玄徵便匆忙赶回栖凤院。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师兄隋玄屿正在不远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在玄徵快步走进院子,关好院门后,玄屿才从不远的树荫下走出。
他在栖凤院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却没有要敲门亦或是开门进去的意思。
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玄屿已是能清楚地察觉到这院子里有一股强得有些异常的灵力。
这股灵力显然不同于每日与自己一同练剑,师兄弟相处十多年苏玄徵身上的灵力。
若非要形容,院中这股灵力给人的感觉可比师弟身上的要肆意张扬得多。
可若是照师尊所述,一条区区鲤鱼妖不应该有如此强的灵力。
更不用说对方是否有能力去化形,就算是鲤鱼妖来到栖凤院后与师弟的先天剑魄相辅相成,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增涨如此之多的灵力。
师弟这院子里究竟有什么?
玄屿在栖凤院门口停留半晌,硬是没有敲门入内。
思索片刻后,他便转身朝着静珩的住处去了。
距离彧瑚替玄徵挨杖罚已是过了约莫十日。
后背的伤大多都已经愈合,只有最深的那几道依然留有清晰可见的痕迹。
玄徵曾提议要将在九峰之境得到的那株天蟾草拿出来给他疗伤,却被彧瑚果断拒绝了。
不知怎么的,彧瑚近些日子来极其嗜睡。
往日可以一连两个月不睡的彧瑚,在这十天里几乎每日都会回屋休息。
玄徵原以为彧瑚是碍于自尊心接受不了连翻身都要请人帮忙,所以才会想着多休息以便伤势加快愈合。
可直到逐渐察觉到对方的灵力开始大增,玄徵这才感到不对劲。
他的伤……快好了。
这事对玄徵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玄徵旁敲侧击地问过彧瑚,谁知彧瑚只是淡淡地告诉自己,睡觉睡得多是为了方便恢复体力,有体力才能加速伤势的恢复。
夜里躺在卧房的床榻上,听着二楼时有时无地动静,玄徵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自己一闭上眼,便满脑子都是彧瑚养好伤后下山的画面。
不想让对方离开,却又找不出合理的借口说服他留下。
玄徵心中满是苦闷和憋屈。
不知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多久,玄徵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近来时常做梦的他又在梦中见到彧瑚。
对方身着一套制式古旧的月白色长袍,手里还持有一柄不知为何材质的木杖。
那是他完全不熟悉的彧瑚,哪怕当初在初代执剑长老的意识中见到的幻影,也与此刻睡在二楼的彧瑚差不了多少。
这位梦中人周身散发着一股肆意而又张扬,却又不显跋扈的气息。
若是撇开这股不同于自己记忆中的气息,对方与自己所认识的彧瑚简直如出一辙。
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眸子,左眼角下那颗宛如作画者无心滴上去的墨色泪痣,随意绾起满头青丝的珊瑚簪。
自己几乎可以断定梦中人即是彧瑚。
可他为何会是此番打扮?
玄徵不解。
于彧瑚同时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还有早先在有熊遇到的那位伏稷前辈。
伏稷坐在彧瑚对面,而梦中人的目光看着自己目光所不及之处。
片刻后,梦境中突然出现一位自己从未见过的青年人。
彧瑚和伏稷起身,朝着来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彧瑚抬头看着来人调笑道:“轩辕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
轩辕?
玄徵心中一惊。
“怎么,我来看望看望我们的大祭司和铸剑师都不行了吗?”来人笑问道。
伏稷抿嘴憋笑,没有接来人的话。
“想必是西陵来人找嫘祖叙旧,你被嫘祖赶出来才往我这来的吧?”彧瑚瘪嘴说道。
轩辕……西陵……嫘祖……
这不都是上古时期的事,彧瑚为何会在那里?
自己又为何能看到这些?
沉浸在梦中的玄徵愈发的茫然。
梦中那位被称为“轩辕”的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你。”
“西陵那位护城将军也来了吗?”彧瑚挑眉问道。
“你想知道?”轩辕似是故意吊他胃口般反问道。
彧瑚白了他一眼,“不想说拉倒,我自己去找。”
“诶诶诶,来了来了,这不正在和嫘祖禀报这呢么。”见他起身就要走,轩辕连忙拉住彧瑚,“你可别闯进去,不然挨晚些嫘祖又要生我气了。”
“等他禀报完了我就喊他来找你们喝酒,如何。”
听对方这么说,彧瑚才又缓缓坐下。
一旁的伏稷忍俊不禁地摇头。
不出片刻,画面一转。
与杖罚那日自己给彧瑚包扎是一闪而过的画面一模一样。
先前还活生生有说有笑的彧瑚,此刻却浑身是血躺在一片残垣断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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