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遇梅雨如川下,一如情浓难方休(2/2)
“宫里的太医又不如解神医医术了得,哪瞧得出来流画现在怀的是一个还是两个。不过要真如你说的那样就再好不过了,最好还是龙凤胎,这样我选的这两枚玉佩才送得出去。”
每每说起陆家的孩子时,姐姐脸上的喜悦总是忍不住地溢于言表,那种说不出的满满喜悦不仅仅是她出于对陆家孩子的喜欢,更多还是对她心中遗憾的一种另类慰借。
他一直知道姐姐想再要一个孩子,曾不知直接委婉向他表示过多少次,而他最初是顾忌姐姐难产身子损伤太大不宜有子,后来即便解白将她身子调养好了自己也一直没答应,为此姐姐没少与他置气,直至最后因他被耶律平暗算毒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子,姐姐这才打消了想再要个孩子的念头,没再逼他。
其实以前有很多时候他都可以与姐姐再要一个孩子,可只要一想到她当年难产后奄奄一息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那苍白毫无半点血色的脸,腥浓冲鼻却怎么也止不住的血,她就像只病弱的小奶猫蜷缩着身子不住发着抖唤着疼唤着冷,而他把身边所有能御寒的衣服都给她盖上,无论把她抱再紧,也暖不了她越来越僵冷的身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气息越来越弱,任她温暖的血染红了他冰冷的盔甲。
那种锥心至极的无能为力感,真的,一次就够了,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因为他受不住!如果当年,姐姐真……他真的不敢深想这种结果!
虽然已选定了两枚玉佩,可叶寒还是忍不住想为八个月后出世的小侄子或小侄女多备点见面礼,不由俯案挑选得更是认真,却见青川孤坐在旁只陪着她着实无聊,于是暂停下手来与他说道:“我可能还要挑一会儿,你若无事做,先去书房看会儿书可好?我再让秋实给你备点肉脯做零嘴,对了,我今年刚腌制好的脆梅今天正……”
叶寒正说着起兴,却忽自己断了声,脸上略有沉思好似想起了什么,一双清眸闪闪躲躲有些不敢看青川,生怕他发现什么。可青川是何等聪明之人,结合叶寒说到一半的话和今日之事,以及此时她甚是心虚的小眼神,不用想他就能猜出她心中心虚之事来。
“你把今年腌制的脆梅都给江流画了。”
不是怒气冲冲的质问,而是平平静静的陈述,可听进耳朵却弄得叶寒更一阵阵心里发毛,还不如青川直接冲她发火来得痛快。
……流画,不是有孕了吗?我见她喜欢吃脆梅,一高兴便把今年腌制的脆梅都让她带回府去,忘了给你留点……
叶寒偷偷抬眼瞧了青川一眼,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立马将心里刚才那段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要知道青川最不喜的就是自己因为别人而忽视了他,若自己真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叶寒保证她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诚实而免受惩罚,相反她今晚还有明晚后晚都会被青川折腾得下不了床。
只要一想到坦白从宽后自己的悲催后果,叶寒便越发坚定打定主意将谎言进行到底。别说,她这人大智慧没有,但小聪明还是够用的,特别是在青川慑人的气势下她脑子竟灵光一闪,急中生出一智来。
“嗯,我想你年年这个时候都吃脆梅,想必都吃厌了,所以今年用青梅特意给你做了点其它的东西。”在青川一遍又一遍细致且锐利的眼睛扫视中,自己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面带笑容镇定说着话,叶寒真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
听后,青川脸上的笑忽深了几分,颇是耐人寻味,顺着叶寒的话回道:“是吗?不知道姐姐今年给我做了什么稀罕物件,快拿出来给我瞧瞧?”若拿不出来,看他今晚不操坏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居然敢忘了他的,胆肥了!
青川本就不信叶寒给他做了其它的东西,她既然抵死挣扎不服软,那他就猫捉老鼠多陪她玩会儿,反正到最后这个小骗子会被自己压在身下怯怯求饶,他权当给自己找点乐子助下兴。
叶寒怎会听不出青川是在等着看自己玩笑,但她也不恼,对一旁站着的常嬷嬷吩咐道:“你去小厨房把橱柜最里面泥红色的瓶壶拿来。”说完,还不忘跟青川对峙一笑,丝毫不给他丁点看扁自己的机会。
东西取来很快,青川看着案上被稳稳放置好的泥红色瓶壶,狐疑问道:“这是什么?该不会是随便拿了个东西来糊弄我吧?”
“你往年不是嫌果酒味淡,喝着没味吗?所以今年我特地选了祁州最烈的竹叶青来泡制青梅,算下日子也快满一个月了,青梅的果香与竹叶青的酒香应交融无差,可以喝了。”边说着,叶寒打开了酒坛上的泥印,为青川倒了一杯与之说道:“你尝尝,味道如何?”
酒香浓郁,果香绵长,轻嗅完青川不由抿了半杯酒入口,细品之,果真是用祁州最烈的竹叶青酿制的,姐姐还真没骗他!
两人离得这么近,叶寒自是将青川脸上吃惊又吃瘪的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下颇是得意,凑近“挑衅”问道:“味道怎样?”
青川怎会不知道叶寒玩的是什么把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若不是江流画怀孕了不能饮酒,只怕这坛竹叶青也被她一并送给了江流画吧,哪还有他喝的份儿,只是见她玩得这么高兴,自己也不好挑明扰了她的兴致,只不过这个小骗子也太没良心了,忘恩负义竟还敢挑衅他,着实该“打”。
口中半酒未咽,青川忽冲叶寒霁然一笑,那少年风华容颜似蛊一下就看呆了叶寒,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身子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拉近他,措不及防双唇相触,然后浓郁还带着他口腔温度的烈酒就瞬间灌到了她的嘴中,根本没给她半点拒绝的余地,烈酒就顺着她的喉咙直接落了肚,顿时烧得她脸颊酡红了一大片。
“你……咳咳咳……”
被青川放开,叶寒还来不及大声指责,被烈酒划过的喉咙就忍不住先咳嗽起来,肚子更是难受。
她虽酒量不错,但怎能跟青川这种在军营里拿烈酒当水喝的人比,而这祁州的竹叶青酒可说是天下最烈的酒,她方才被青川强行灌了的一口可抵得上她往日喝的酒的总和,不过须臾,她的神志便有些不清了,身子更是软得不行,只能靠在青川身上哪还有力气找他算账。
“姐姐,你醉了。”
青川手指抚着叶寒酡红的小脸,甚是迷恋,而神智被烈酒冲击得混沌不堪的叶寒,嘴里虽一直含糊念叨着自己没醉,可此时却已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连自己被剥了个精光都不知道。
醉后赤/裸的叶寒浑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轻粉色,再配合着她日渐玲珑的身姿,少女青涩与少妇风情在她身上结合得恰到好处,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诱惑,青川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只能顺从心里的意愿和身体的情/欲压了下去。
“姐姐……”
青川吻着叶寒仍是那般霸道强势,亲着她的唇缠着她的舌,根本不给她半点逃脱的机会,虎背熊腰的健壮身子更是一寸不隔死死紧贴在叶寒娇小的身躯上,压得叶寒根本受不住,不停晃着头扭动着身子想挣扎开来,可她那一点微小的力道根本无济于事,再在烈酒的稀释下更加微不足道,根本逃脱不了青川压倒性的强大力道。
挣扎之余间,不仅人没挣脱掉,还不小心把案上的酒给蹬倒了,然后半杯未饮完的酒就直接洒倒在她晋山上,还有那大半瓶未记得封盖的酒坛,也不遗有无洒在了她的腰腹大腿上,只激得叶寒浑身冷颤发抖,弱弱喊冷。
青川不知道如何来形容眼前他所看到的这幅美景:美酒飘香里,一莹白的赤/裸美人斜躺在地,面若桃花烂醉如泥,往下,晋江就一下冲了出来,大叫道:“喝酒就喝酒,不许乱开车。”
骤雨如川里,殿内春/情难歇,一声又一声柔美的娇吟就没有停过,而殿外,常嬷嬷早已及时清空了不必要的闲杂人等,只余自己一人在外独自守着。
这几年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情意更甚、更无所避忌,就像这梅雨天的雨,来得突然且常常不分时间场合,不仅让皇后娘娘措不及防,有时让她这做奴婢的也避之不及,甚是尴尬。
许是帝王深情都是这般霸道强势,且只付与一人,常嬷嬷望着檐外如川流柱的骤雨若有所思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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