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北疆之行(十三)(1/2)
于邱老六的试探,廿三以冷淡一笑相对。
几碟子粗食又怎样?以为自己吃不下去么?会挑三拣四拍桌子么?霍霍,他想多了。
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一会儿是撇清自己,一会儿又为袁掌柜开脱,是想探探他会不会变脸?哼哼,他又不是钦差大臣,地方官沆瀣一气,合着法儿地忽悠他?
廿三深知,此行没有那么多时间让自己来玩一出“虎躯一震,下属皆心悦诚服”的大戏——更可况,这是公子爷的下属,他可没那个义务替公子爷□□人。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迅速、有力地展示自己,令对方晓得无法轻忽和蒙蔽,将自己的要求执行到底,毫无二话,足矣!
——这是他现身福来客栈之前才做出的决定。
说来,他也不想这样的。
然,无论是袁掌柜,抑或邱老六,均非白石庄“嫡系”。且不论他们是如何上了公子爷的造反“贼船”,也不论他们对公子爷的忠心有几分,只看他们留守在北疆这些年,却没传出多少有用的讯息,可想而知其疏忽懈怠。
一个是老兵油子,一个是生意人,擅长玩虚的。公子爷在此处安插这两人,人选倒也不算差。只是,毕竟隔得远,公子爷更是来得少,又不曾着意安排特别的任务,自然就会渐渐松懈下来。
廿三不耐烦也没时间以春风化雨的方式与他们“称兄道弟”,交流情义。在他看来,强大的实力,足以绞杀一切不安分的心思。
他背靠公子爷这面大旗,胸中又不乏可施展的手段。
而这两人,都是聪明人。
邱老六回到昭武军后,一反常态地没有与老兄弟们插科打诨一番,而是独自躲在军帐中。看似酣眠,然而,紧闭的眼皮下眼球转来转去,可以想见,此人不知正在琢磨什么。
同样在独自琢磨的,还有袁掌柜。
先前,廿三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展露了一手好轻功。这样俊的功夫,他只在公子爷身上见过。
彼时,公子爷来云州城,也是悄不声地出现在他的账房里,险些把他吓死。
难不成廿三是公子爷一手带出来的?就连这吓死人不偿命的爱好都是一脉相承?
袁掌柜觉着自己八成是看走了眼,有些后悔先前小看了廿三,以为他跟那个娇气包小陈哥一般,爱听好话,爱撒娇,却忘了若他真是那样,公子爷怎会遣他独自一人前来探查昭武军异状。
念及此,他不由心里暗暗祈祷:先前对着邱老六时,的确说了廿三几句不大客气的话,但愿廿三没听到。便是不幸被听见,可念在大家都是为公子爷办事的份儿上,但愿他也不要如小陈哥那般小心眼,将那几句话记挂心上。
廿三给邱老六派了有关军中盐价的任务,自己也没闲着。
他拒绝袁掌柜的好意,而是自己租住了马寡妇的房子,并非没有计较。
马寡妇那是谁呀?云州城有名的泼货,一张臭嘴堪称云州第一,谁见了都得躲着点儿。故而,她家的房子,尽管既不破也不贵,可还是少有人有那个胆量租住。
起初,廿三寻到马寡妇家门前时,正遇上马寡妇的女儿在与街坊吵架。甭看只是个十一二的小丫头,可那梗着脖颈斜着眼睛骂仗的架势——不用猜,必然得自她娘马寡妇亲传!
与她对吵的街坊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得一脸横肉,想必也是个凶悍人。可偏偏就在马家姑娘的两片口沫横飞的嘴皮子下败下阵来。
那妇人吵不过马家姑娘,气得哭了,一路嚎着跑进自己院子。不一会,便见一个黑胖男人拎着根粗大门闩冲了出来。
顿时,看热闹的人尖叫着一哄而散。
马家姑娘吵赢了街坊,正得意呢,却不妨招来个凶神。那男人比马家姑娘高出甚多,跟巨灵神似的,二话不说,抄起门闩就往对方身上招呼。
马家姑娘脸上的得意之色尚未收尽,就见一道黑影迎面而来。毕竟是小丫头,嘴巴上再厉害,可见了真招,还是吓得傻了,竟然都不会躲。
就在这眼见要出人命的时刻,廿三一闪身,插进两人中间。他左手一推,将马家姑娘一气推出了七八步远,同时,右手一抬,五指如钳,紧紧抓住了门闩,令其戛然而止在自己脑门前半尺之外。
待外出的马寡妇匆匆返回时,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热闹已经结束了。
马家姑娘惨白着小脸,一边哭着,一边在自家院子里跳着脚,却只敢低声骂嚷。廿三呢,背着包袱蹲在马家院子前的石阶上,一脸无辜地东张西望。
待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将方才的惊险说了一遭,马寡妇便“嗷”地一声冲进自家院子里,很快地,便见她提着一柄锃亮的菜刀就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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