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为你做主（1/2）

翌日早上，天将初亮，央金揉揉自己昨夜一夜没有睡好的眼睛，穿起家常便服就起来了。路过梓桐的房间时，她见门缝半掩着，以为他们已经起来了。她好奇的探头望了一眼，见扎西正拥着梓桐睡得酣。想起昨夜扎西面对自己突然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心下凄然。

但是，央金是个善良的藏族的姑娘，她虽然没有读过大学，也很识大体，她悄然为他们拉上门，然后进了厨房。

扎西家虽然有佣人和厨师，但是，女主人每天仍然需要一大早起床招呼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所以，央金走进厨房时，阿妈已经开始做酥油茶了。见她进来，拉拉她的手，悄悄说：“央金，你今天可以不起来这么早的。昨晚累坏了吧？”

央金看看慈祥的阿妈，不知道怎样回答，突然眼睛一红，又掉下泪来。阿妈赶快擦干手，用纸巾为她拭泪，然后悄声问道：“怎么？扎西欺负你了？告诉阿妈，一切都有阿妈为你做主，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如果对你不好，我们全家都会反对他迎娶那个汉族姑娘。”

央金听见阿妈这样说，哭得更伤心了。

阿妈爱怜的说：“傻孩子，你如果受到欺负了，就要说出来，这样，我们才好为你做主，你不说，我们怎样为你伸张呢？”

央金抽噎了半天，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阿妈。阿妈听了后，神情凝然，皱着眉头说：“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孩子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呀。前一阵子，他不是一直都和梓桐住在一起吗？你先别急，也别慌，等他们起来，阿妈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央金，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有你没有错，阿妈都会为你做主。”

“嗯！”央金带着哭音回答，然后开始帮阿妈做起了早上要吃的糌粑。

“央金，你真的心甘情愿扎西娶那个汉族姑娘吗？”阿妈做着糌粑，试探的问。

“嗯，只要扎西能幸福。”央金睁着她还带着晶莹泪光的眼睛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要是以后扎西娶了汉族姑娘，只心疼她，对你不是特别好，你怎么办？”阿妈继续追问。

“阿妈，只要扎西让我呆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央金抹去泪光说。

“傻孩子！”阿妈感叹着，心里对央金又多爱几分。

天渐渐亮了，家里的男人们纷纷起床，雨泽和童颜由于到了陌生的地方，稀罕这里，也早早起来了，打算今天好好出去玩一下。他们一起床，刚走下楼，阿妈就吩咐央金招呼他们餐厅里坐。不一会儿，阿爸和3个叔叔也都走进了餐厅。

大家都在餐桌坐好，扎西和梓桐还不见人影。阿爸的脸一寒，问阿妈：“扎西他们呢？”

阿妈给央金使个眼色，央金立刻闪身上楼叫扎西他们去了。

央金蹬蹬爬上木楼，看见扎西和梓桐刚刚穿好衣服，就气喘吁吁的说：“扎西、梓桐姐，快下楼吃早餐吧，阿爸和叔叔们都在等你们。”

说完，她就转过身，准备走。

扎西看了她一眼，明显的发觉她的双眼红肿，他的心不由有点愧疚，他知道，昨晚，他起身离开她后，她嘤嘤哭泣了很久，可是，当时，他也很恐惧，所以，就没有在乎她的感受。看着她此刻仍然红肿的双眼，扎西不由愧疚的喊了一声：“央金，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央金把脚停在了楼梯上。扎西单脚跳跃着跑出来，他星眸一转，拉住央金的一只手：“央金，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呢？你不要伤心，我没有病，我想，我们在一起需要时间。放心，我既然娶了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央金听到扎西这样说，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扎西，谢谢你。赶快下楼吧，阿爸已经有点生气了！”

梓桐看着扎西刚才满眼疼惜的看着央金，还说那样的话，本来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她又寒起了一张脸。

扎西看看她，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哎，梓桐，你不是男人，不是我们康巴汉子，你不会理解我对央金复杂的感情，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同情。她如今已经是我扎西的老婆了，我就必须对她负责。”

“那你对她负责吧，让我走。我自己走好了！”梓桐有点生气了。

“梓桐，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知道我离开你，犹如雄鹰离开了天空，鱼儿离开了水。不要这样，我们先去楼下，然后再从长计议。”

梓桐听扎西这样说，心里一软，她又何尝不是这样苦恋着扎西呢？她清澈明亮的眸子一转，脸上柔和了一些，然后扶着扎西下了楼。

刚进餐厅，阿爸寒冰一样的眼神便刺向了他们：“这远道而来的客人都早起坐在这里静候你们了，做主人的怎么姗姗来迟？扎西，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是我们臧家的男人，是我们康巴汉子，就得拿出自己男人的尊严来。梓桐，阿爸还是原话，如果要和扎西过日子，嫁进了臧家，就得遵从我们臧家的礼仪。你阿妈这么多年一直保持每天早起，为家里的男人准备早餐，你和央金都必须学着。”

梓桐看了一眼阿爸，随即垂下了眼睑。心里却是如芒在背，极度的不舒服。要不是看在扎西的份上，她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在家里，她每一次放假，哪一天不是睡到自然醒？

二叔也把目光投递在扎西和梓桐身上，然后对梓桐说：“梓桐，咱今天当着客人的面，说一句不好听的，自家的男人自己要心疼，自家的男人要省着用。”

梓桐听到这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幸好扎西替她解围道：“二叔，你不要生气，今天实在是因为我的腿有伤，需要梓桐照顾我，才这样，以后不会了。”

二叔听见扎西这样说，容颜和悦了一些。

阿妈和央金还有扎西的两个妹妹，就忙着招呼大家吃饭。

雨泽看见阿妈倒酥油茶，先给他和童颜倒了后，然后分别给自己的四个丈夫倒满。次序则是从长到幼，依次是从阿爸到四叔。虽然秩序不一样，但是，阿妈给每个人面前盛放的东西却是一模一样的，一点也看不出偏倚谁。

雨泽一下子就明白阿妈为什么能在四个男人中游刃有余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