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0·平静之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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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冻的像个鹌鹑。
我的气血不足,所以一到冬天总是手脚冰凉,严重的时候感觉室外瓷砖面都比我暖和。
墨脱的雪山里温度很低,暖炉那么烧着我也没法把全身捂暖,只好早早起来打些热水洗漱。
吴邪应该已经晨练过了,我象征性敲了敲门,里面也传来敲桌子的声音,于是就毫不客气探头进去。
吴邪半倚在床头,藏袍只穿了红色里衣。一边熏香丝丝缕缕,看着就像他在冒热气一样。
嘿,熟了。
一咬嘎嘣脆,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早上好。”嘎嘣脆动了动嘴唇。
“早上好呀嘎……关老师,”我凑到他炭炉跟前,搓手手,“果然还是病号房间最暖和。不介意我蹭暖气吧?”
吴邪笑了笑,“你可以叫他们把你房间的炭炉一起拿过来。”
“有道理,”我看到床头上的纱布,知道已经换过药了,“那顺便一起吃早餐吧?”
喉管断裂,长期依靠外来注射会导致胃部功能丧失,所以现在吴邪还是吃一些流食。
吴邪换了个姿势,脖颈依然不太能自由活动。他看了看我,用鼻子“嗯”了一声,“好啊,麻烦你了。”
我蹦出门去请小喇嘛帮忙,心里想的却是吴邪的眼神。
我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
这个时候和他一哭二闹儿女情长,似乎有点乘人之危。
而且人家都说了,不能有依赖。
更何况,看笔记里我是真一声不吭就跑了这么多年,吴邪对我有积怨冷淡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怎么想,现在人家也没承认我是他女朋友嘛。
吃过早餐,吴邪开始默读经书。
我昨天翻笔记的时候吴邪脸色很微妙,我问他是不是不能看——因为我真的以为放在那就是给我看的。
结果他翻了一下不置可否对我笑笑,但最后还是把笔记给我了。
就是那笑似乎有点杀气。
笔记的内容我都看过了,吴邪还说缺漏的日后可以再拿给我。我确实挺好奇,不过现在这本笔记在我手里还是要发挥点余热的。
吴邪的瘦金体写的非常漂亮,就算是平时潦草一些也很显风骨。我决定练一练他的字,虽然未必能一模一样,但要是能写出七八成像,我应该也会挺开心的。
吴邪走过来看了看我写的字帖,我问他是不是哪里写的不对,他沉吟片刻从我身后握住了我的手。
“这里轻一点,”他用气声说道,“运笔快一点……”
从耳朵到后脖子整个酥酥麻麻起来,我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字给我抖坏了。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觉得半边脸还热着。
吴邪松开手,似乎在我后面笑了一下,不过我回头看的时候却没看到什么表情。
这种安宁的气氛真的非常舒服。人间绝地里有一个暖融融的房间,住着自己喜欢的人,没人说话也不尴尬。
我看着吴邪修长的手指,想勾住,但最后还是只贴了贴他的袖子。皮肤摩挲棉织品的真实感让我简直想要叹息。
这几天我都想好了,练字,织毛毡,或者做复健,总之弄出点声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反正吴邪也不会那么小气要赶我走。
我有时候还是挺恍惚的,一方面印象里小吴同志可好欺负,一方面关老师气场太强大。
昨晚我看着他脖子上的刀疤,还是没忍住,问他疼不疼。吴邪就笑。
还是那种有点狡黠又有点不见眉眼的笑,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但是开心背后积压着这么多年的苦楚。
我一下子就难受起来,说呜呜呜一定很疼,玩笑的语气差一点点就带出哭腔来。
吴邪摸摸我的头发不说话。
这人确实没以前好玩了,而我也不想真掉眼泪,否则难不成让他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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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身上没好透的伤因为被湖水和淤泥浸泡,又在棺材里度过了十几个日夜,导致了高烧不断。
火车没有开到杭州他就睡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了。
四下漆黑,空气闻起来有南方的湿度。
该不是没跑成,又被抓了吧?黎簇心想,那就玩球了。
但是他很快就听到了霍秀秀的声音,“……吓死我了,还好你们来的及时。”
黎簇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带着眼罩。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多了,这里似乎有医生和卫生措施。
接着他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要彻底养好至少要一个月,到时候,估计古潼京下面就彻底炸了。”
最近怎么老遇到女医生,他心想。
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从门口刚刚进来,“这边的壁画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有八个点要踩。”
“用不着,”女医生说,“尼泊尔那边两个留给阿莫他们,只要在迁徙之前做完就行了。”
……迁徙!黎簇下意识想出声表示自己醒了。
但是他忍住了。
不能轻易信任他们,不能轻信任何人。
“张家从漠河出发向西,应该已经过内蒙了,”女医生继续说,“处理好这些古墓,汪家迁移的范围就会缩小很多。到时候收网,吴邪可能会亲自去。”
吴邪?黎簇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因为激动或者震惊颤抖。他还活着?
男人笑着说:“吴邪去不去都无所谓,不过阿莫肯定会去。哎,秀秀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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