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不期而遇（1/2）

手术室的大门的灯已经亮了四个多小时，雪川博士心神不宁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术已经超出预计的时间了，长久的等待让他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他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对的吗？他自己也不确定起来。

昨天两人谈了很久，他不仅告知了自己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事实，还说了很多关于未来的新奇有趣的事。“小炎后来是在帝都上的大学吗？她上的是哪一所？”艾玛满是期待，可没等丈夫回答又连连摆手，“算了你先别告诉我，还是保留一些惊喜比较好。”

雪川博士无奈地笑笑，他说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提振艾玛对未来的信心，因此隐瞒了她术后愈演愈烈的疯病，以及……小炎的死。既然神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让那场意外重演。一定不会。

叮。手术室的灯灭了，也把他从思绪拉到现实中来。片刻后，只有一名医生沉默地走了出来。

“雪川博士，很抱歉……”

楼梯转角处，小炎也在默默等待着，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此从不敢在除了母亲以外的人前露面。她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此刻看起来还算镇定，只有抓住萨沙胳膊的手紧了紧。她们站立的位置听不清医生的话，只是过了一会，雪川博士空洞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手术明明会成功的！”

医生充满同情看了这个在学术界成就斐然的博士一眼，把他的反应当成了是受刺|激过度的普通人。这个手术本来风险性就很大，哪有绝对成功的道理，这种情况术者本人和丈夫也是知晓的。“病人在术中发生极其危险的情形，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可是她没有丝毫求生的意志……请节哀。”

没有丝毫求生的意志——

“这不可能！”她昨天还笑着答应，满怀信心地规划一家三口未来的生活。她说边境的小城也很好，他可以继续研究，她可以在那边创办学校。

怎么可能……手术会失败？他倒退一步，无力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捂头。

“雪川夫人的遗体已经送回病房了，在殡葬人员到来前，您还可以去看看她。”

他浑浑噩噩地点头，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导致这种改变，难道是因为他穿越回来？还是因为他告诉艾玛事情？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再更改。除非他再次回到过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穿越回来的初衷，便是为了阻止妻子做手术，阴差阳错的，这个目的最终却实现了，真是无比讽刺。

“小炎，我们得快点。”病房内，萨沙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嗯。”小炎亲吻着母亲平静的遗容，她也明白二人必须赶紧离开的道理，只是心中的怪异自来到这个世界便越来越重。

“萨沙，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

“我总是有这么一种印象，母亲的手术很成功，还和我们一起搬到了镇上。只是因为她的病没好透，我总是不常能见到她……”说着，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直到前一阵子，我突然预感到，母亲离开了，虽然她早已不在我身边，但感觉就像是刚刚离开的一样。所以我才决定参加试炼，查出真相。”

萨沙心里一跳：“小炎……”虽然她的命运已经被博士改变，但还是对另一条命运线上的自己有所感应吗？萨沙想了想，觉得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还是由博士亲口告诉她比较好。

“谁在里面？”突然，雪川博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把屋里的两人都吓了一跳。萨沙提前反锁了门，博士几次推门而不得入，这才发现有人在里面。

“我、我不能在此时和他见面。”小炎道。

“对对。”萨沙也十分赞同，因为博士也是一个穿越者，几个穿越者碰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四处查看着，整个病房只有一个出入口，也没有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门外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楼层的管理，已经有护士去拿钥匙了，不多会就会有不止一人进来。

“萨沙，我们走吧。”小炎道，话毕，她用白布重新盖好雪川夫人的面容，不带一丝迟疑地看着萨沙。

萨沙见她真的准备好，也不再多说。她拉住小炎的双手，屏息凝神，默默驱动法力。

……

两秒钟后，随着一阵时空气流的紊乱，小炎消失在房间中。

萨沙：……

她也很无奈，但是来时她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法力只能支撑一人进行时空穿梭。不过先把小炎送回去了也好，省得博士担心，至于自己，等法力恢复再走就行了，只需要等三天、不，两天半就行了。

门口传来了转动钥匙的声音，萨沙早已拉开窗户，在大门被推开的前一刻纵身一跃。然后——顺着墙壁外的管道翻到下面一层的窗口，小心翼翼翻了进去。开玩笑，她现在法力全耗尽了，不可能再借助风元素飞下去，只能采用这种原始的办法，好在自己从小爬高上低的事情没少做，手脚够灵活。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