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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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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因生时疫,家家闭户,除了蒙面裹头的士兵在长街上活动,用担架抬人出去,偶尔有人开门,见外头这么一行浩浩荡荡二十余人骑马经过。好奇敌不过怕死,几乎是一瞥见大批行人,路边就响起啪的关门声。

吴祯派的人带路,到了洗沙坊,沈书先叫人带他到寺庙一看,地方是大,却是破破烂烂,菩萨身上的彩锦也被人扯得七零八落,更有厚厚的积灰。遍生青苔的院子里,一地都是踩成烂泥的红蜡与线香,看起来有日子没人洒扫收拾了。大雄宝殿中,地上四处洒落巴掌大的光斑,抬头看时,连屋瓦也不知破了几许。

“算了,还是用民居,给病家住的地方,受了风,淋了雨,岂不是雪上加霜?”沈书额头上尽是汗,蒙脸布贴在脸上不舒服,又闷又热。他把领口松开些,在大雄宝殿外的青石台阶上坐着歇息。

院里的树木无人照看,反而生得枝叶繁茂,一棵老桂树树干足有五六人合围那么粗,碎金般的细黄绒花瓣落了一地。

吴祯派的人唤作王蹩,是个老实头,见地上新落的桂花干净,便找了块布来包,说拿回去蒸糕泡酒吃。

纪逐鸢侧过头来看沈书,举袖给沈书擦了擦前额。沈书晒得连额头、太阳穴都是粉的,一只耳朵通红,一只耳朵却又不红。日光大盛,沈书的头发被汗水浸得乌黑发亮,他的前额生得饱满,一看便很聪明。而纪逐鸢最爱的还是沈书的瞳仁,点漆似的黑,有的人眼白多,显得凶狠,沈书却是眼黑占得多,凝神看人时,像有一股魔力,让人总想看了再看。哪怕沈书不笑,面相也是亲和顺善。

自然,纪逐鸢看沈书,那是怎么看怎么好,恨不得搓圆了当宝贝心肝小珍珠,揣在怀里。

沈书抬头看了一眼纪逐鸢,正撞上纪逐鸢的眼神,纪逐鸢不好意思地把头转过去,盯着正在地上拿手归拢桂花的王蹩。

“今天这天怪,突然这么热。”沈书抓了抓脸,他总觉得面颊发痒,猜测是脸上出了汗,给汗水浸的。

“不坐在太阳地里就没这么热,喝点水?”

沈书接过纪逐鸢的水囊,把蒙脸的布摘下来。

“有个包,蚊子咬的?”纪逐鸢一眼便看见沈书颧骨位肿了小指甲盖那么大的包。

“不知道,有点痒。”沈书拿手摸了一下,把水囊塞子塞紧,还给纪逐鸢,系上面巾,招呼散在庙里各处歇脚的其余人等。

洗沙坊便在寺庙以东,坡道下去,拐个弯便是。沈书留了一个人在庙里看马,另让两个人牵纪逐鸢和自己的马。

每到一间民居,王蹩便上去敲门,通街上的三十二户,只有两户还住着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一开门便吓得不轻,沈书了解了一下情况。这两户老人住的是祖宅,前宋留下的老房子,从外面看也是破破烂烂。

沈书心说这两户人老实巴交,这条街上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大有更大更敞亮的房子。这年头都乱成什么样子了,竟也不说捡个好的地方住。

“什么?”一个没牙瘪嘴的老妪一手拢在耳畔,“我不搬,就是鞑靼打过来了,我也没搬过家。”

“不是搬家,暂时挪个地方,要借您这地方设病坊,好开堂坐诊。”沈书耐着性子又说一遍,“城里不是闹瘟疫么?把染了疫气的人都集中到洗沙坊来,省得每天从家里走去瞧病,路上难保不把疫气散了出去,让旁人也染上。”

一个老头皱着眉头,说:“我虽是在混吃等死,也不乐意就这么归西呀。小子,你把病人弄过来,等他们好了,咱这地方还能住人吗?”

沈书往后一站,故意抬头朝瓦上看,摇头叹气,“这地方太潮,疫鬼最喜欢这种阴暗之处,要不然这两间就不用了。”

纪逐鸢看了一眼沈书,淡漠地朝上方扫了一眼。

“这两家的两贯钱就不用了,能省下四贯。明天一早把观里的五瘟使者搬到北面,张挂药王像。头前的两家辟出来,给病家排队等候的时候歇脚用,多摆些凳子,省得没地方歇脚。”

“什么两贯钱?方才怎么没提的?”又有一个老太太问。

沈书同纪逐鸢对了个眼神,当即会意,脚步一旋,躲躲闪闪地说:“这个嘛……”

“哎,你说清楚!”老太太伸手就来抓沈书。

纪逐鸢抬臂格开她。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

沈书从纪逐鸢身后探出头,笑眯眯地说:“愿意挪地方的,都挪去好地方,一户人发两贯钱。方才忘了说了……”

“什么忘了说,年纪不大,心眼不小,胃口也不小……”老太太还有一车话等着沈书,被纪逐鸢的脸震了一下,实在觉得面前这堵着路的小伙子不是好对付的,骂骂咧咧回去找她聋了的老头说话去了。

这么连唬带拿钱讨好,摆平了洗沙坊的两户老人。城内空房子多的是,王蹩早有预料,熟门熟路找到这一坊的坊正。沈书看两人说话架势,显然是熟识的,猜到许是坊正送过什么好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沈书反倒觉得,有来有往的人情关系,能令棘手的事变得顺手起来。

譬如说,他正差一个熟悉情况的人管事,那坊正从前也不曾出过什么差错,不过是官军被打跑了之后,改效力于张士诚,张士诚被打跑后,正在七上八下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知道红巾军什么作风。若非王蹩得了点好处,人也送不到这个缺上头来,再要花时间去找个合用的人,费时费事,反而不便。

坊正一听要设病坊,不费什么功夫便叫了几家的妇人出来,收拾空房。另找来两家邻里壮汉,替老人家搬东西。

坊正家里借出来一张长桌,沈书便叫那几个识字能记账的过来,又用两个不识字的,一人裁纸,一人磨墨,挨家编号,根据地方大小,用两人在室内地上用炭粉照天干地支计数排号。

纪逐鸢则带着人挨家挨户把能用不能用的家具重新排布,清理,这么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半下午的时候,洗沙坊聚集过来不少附近的住户,王蹩带来的阴阳先生另摆开一张桌子,各自埋头画符。需用的不多,倒是早早就写完了。

沈书见瞧热闹的人多,索性让阴阳继续画符,散给围观的老百姓。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到起灯的时候,洗沙坊还挤得像闹市一般。

沈书搁下笔,揉了揉眼睛,往后一靠,重心不稳地险些跌到地上去。幸而旁边人搭了一把手,有人端了水来给他喝,扶沈书去边儿上坐着。

檐下昏黄的灯笼齐整地点亮了一整条街,夜间起风,每张桌上都点了四五盏纱灯,亮度不够,仅仅能照得见埋头写字的人面前的册子罢了。

沈书坐得远了,就不大能看清桌上的册子上写的什么。水是温的,里头飘了几片茶叶,凉风朝脸上直扑,沈书摘了蒙脸布,风吹得凉爽,好不惬意。喝干一整碗热茶,沈书这才觉得肚子饿得都有点疼了。

眼前众人都在忙活,远处,往外搬家伙什儿的人把碎瓦罐子丢出来,热热闹闹地响成一片。据说这样能够惊走疫鬼,又有人道岁岁平安。沈书倒是觉得或者是那伙壮汉一身力气无处发泄,就乐得听这么个响。

稍坐了会,沈书就回去接着照从各家统计出来的长宽步数接着排号。

亥时,人群几乎散尽,风也越来越凉,桌上的灯时不时吹灭一盏,灭了接着点。子时,一架板车从远响到近,连沈书也不禁放了笔,循声望去。

竟是四个妇人,用板车推来两只红黑漆的木桶,揭了盖,清香四溢,更有热气扑得满街都是。

当中一个女子,迎面走过来,在粗布的裙上不断搓手,脸上冻得发红。

“哪位是管事的大人?”声音倒清泠泠的,与年纪不符。

“什么事?”沈书搓了两下手,起身走到前面去。

“您是这儿主事的?”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挂着笑。

沈书循着她回头找姐妹们的视线,看见一道来的三个女子都在笑。心下便知道,该是见他年纪小,也许这几个大婶有儿子的,也同自己一个年纪。

“这是咱们新磨的豆花,一点心意,要请大人先尝尝。”

当中离木桶近的一个妇人便拿了碗,用木勺向桶里去挖豆花。

沈书正要推拒,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再要推说不饿,就显得不近人情端架子了。索性沈书让王蹩把所有在忙活的人都叫出来,坐下来吃豆花,歇一会。沈书端了两碗,那妇人不知是哪里人,咸甜的两种都会做,沈书和纪逐鸢偏咸口,面上那一层红油是新炸的,辣香扑鼻,切碎的大头芥堆得小山似的,撒上胡葱、芹菜末,一勺酱一勺醋半勺川椒粉,炒豆滚得一碗都是。不断往鼻子里钻的气味勾得沈书满嘴生津,偏偏到处挤满了人,没地方可坐,他只得把当中一碗放在摆满裁了不用的纸堆里,把桌子收拾出一块地方。

这时纪逐鸢才来,他最后从一间民居出来,有人跟他说话,纪逐鸢只是点了一下头。看到沈书,纪逐鸢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近前时,条凳上坐着的人回头一看是纪逐鸢,立马呛着了,端起碗让到一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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