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体验（1/2）

第一百零九章 体验

天一亮夏蝉就醒了，洗漱完毕回房间，池朝暮还是陷在被窝里，大概是自己倒腾狠了，这会儿还呼吸低沉地睡着。

夏天太阳大，酒店装的都是遮光帘，只有微微的光，透过帘子见的小缝隙打在人脸上。

夏蝉盯着那张喜爱至极的脸看了会儿，怕人一醒来就看到他坐那，容易吓着，看了眼时间，就拿了点饼干牛奶细细碎碎地吃起来。

打出生就心律不齐，又有点低血糖，一饿就胸闷心悸，所以平日一天三顿里最丰盛的必是那顿早餐。

今天是心疼池朝暮，两个人出来，一路上前前后后打点的事，都是对方在安排，夏蝉也想让人好好睡一觉。

“唔——小五，几点了？”池朝暮坐了起来。

“快八点了。”夏蝉起来的时候顺手把打开的饼干塞进了袋子，“吵到师哥了？”

“没有。”池朝暮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把人圈在怀里，在人头顶印下一吻，“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让我家小五饿肚子了。”

夏蝉说:“还好，我也刚起一会儿。”

“给我五分钟拾掇一下，马上带你去吃早餐。”池朝暮说。

夏蝉拍了拍池朝暮环着他双肩的手，“不急。”

话音一落，池朝暮就哼着小曲儿进了卫生间，看得出来睡了个不错的觉，心情也好得出奇。

——

“还以为你们俩有事儿不来了呢。”老板依旧站在柜台后面拨得算盘啪啪响。

池朝暮说:“不好意思，起晚了。”

老板左手拿着发黄的账本，右手拨着算盘，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没事儿，走吧。”老板把拨得发亮的算盘放回柜子，“刚好算完上个月的帐。”

——

造纸厂离门店也就二十多分钟，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走，四周也就没那么热闹了。

大大小小的房子排成长长的一条，刷成统一的白色，整齐而又整洁，完全没有厂房区的紧张忙乱，也没有小作坊的脏乱不堪。

“咱们家的厂子不大，只够供自家三个铺子，最多就是再屯点年份货。”店家介绍道，“前面那木门的就是了。”

“老板，你家这三个铺子可不简单，线上线下加起来每天流水都过万了吧？”池朝暮调侃道。

“收入大，开支也大，一会儿你们看看就知道了。”老板推开了门，一股浓稠的木浆味儿扑面而来，像极了刚刚刷完乳胶漆的新房子。

一件大大的厂房内做了大大小小十多个池子，靠窗的地方还有若干个锤子，里头算不得整齐，但也绝说不上杂乱，里头忙忙碌碌的工人少说也有五六十号人。

“这边是制浆室。”老板介绍道，“制浆为制造宣纸的重要环节，传统方法是根据不同的原料性质，不同季节气候而采用不同的加工方法，如水泡、灰浆、水洗、蒸煮、日晒雨淋、露炼等。水泡、灰浆、水洗、蒸煮的过程叫‘分级煮’；日晒雨淋、露炼的过程叫‘日光漂白’。生产过程需1到2年时间。”

“一到两年？”夏蝉惊讶不已，“光是制浆就要两年，那一批纸做完得多久？”

池朝暮说:“制浆应当是最花时间的，其他工序就没这么耗时了。”

“对。”老板说，“燎皮浆的制造过程:第一步：制毛皮。即砍青檀树枝，去桠留五至六尺长打捆，下锅水煮，冷水浸泡一天，剥皮晒干成捆。第二步，制皮胚。把毛皮水浸，灰煮踩皮，堆置发酵，洗皮晒干。第三步，制青皮。把皮胚投不碱蒸煮，洗涤、晒干、撕选、日晒雨淋、露炼。第四步，制燎皮。把青皮第二次投碱蒸煮、洗涤、再日光漂白。第五步，制燎皮浆。把燎皮第三次碱蒸，洗皮，选皮、打皮、除料、洗料、辅助漂白、选料。经过28道工序、上百道操作。全过程需300天时间。”

“一张纸要花费这么多心血，难怪古人有‘洛阳纸贵’一说。虽然这只是民间传说，多少有点夸张，但以当时的生产技术，没办法大批量做出好的宣纸，的确有可能把价钱炒上去。”池朝暮问，“如果加一些化学试剂，宣纸的制作周期能缩短多少？”

老板说:“最快的半月就能做出一批。”

夏蝉问:“应该是品级比较高的宣纸，才会像这样，纯靠时间酿造吧？”

“聪明。”老板投来赞许的目光，“现在有很多化学用品可以将时间缩短九成多，对纸张的影响也不算大。市面上中等的纸张都是这么来的，凡是纯手工制作的纸，都能算得上是上品了，不过根据原料的不同，里头还分了三六九等 ”

“那是在干嘛？”夏蝉被隔壁房间两个拿着竹帘子的工人吸引了。

“方便去看看吗？”池朝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