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毕重并没有与单胜同行太久，他岔到北境州府城卫州城先去找他婆，再一同起程去磨山县。

他老婆黄怡心黄夫人早在几年前已在卫州城治下不少产业，干货铺，脚店客栈，首饰店等。

各店铺一律低调安份，不抢同行风头，不与邻舍交恶，店中掌柜具是诚信生意，又分别交好城中商贾士绅，衙役捕快皆有打点。

卫州城是知府所在地，信息交通传递得更快。自然是黄夫人信息中转处理的首选重要据点。

知府曾广是梁太师提拔的，梁太师与平国公表面都还算和气，因为大家都绑在太子这条船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罢了。

好地方位置梁太师抢不过平国公，只得弄了这个鸟悄悄的北境荒州府给自己人，包括梁斌明面上也算是太师的学生，自愿到这边来任职。

正因为梁斌这个“自己人”上任，朝廷终于放心让四王爷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卫王都不舍得封，小气巴拉封了个磨山王。

毕重两夫妻分析情报聊了聊四王爷就藩的事，又说了说铁矿开采的进展，开采出来的原料还要炼制锻造才能打熬成兵器，过程极复杂，要找寻有经验的铁匠等等，这些都要报给王爷知道，别以为张张嘴就行，下边人要跑断腿的。

黄夫人轻笑，五六年过去，终于要见到老熟人了。

毕重见夫人高兴，转而说起橙子：“单兄弟的娘子确实很适合留守谷中，我回谷所见问过下面管事，都说行事极有章法，不急不缓，宽严皆有，只是到底是单兄弟内人，日后若要她出谷跟随单兄弟而走，你又找谁接手”

黄夫人接话道：“我与你打赌，就算你那好兄弟要她出谷，她也不会走的!”

毕重问道：“这是为什么？”

“为了她自己，那是个又谨慎又自爱的人，单统领在她眼里没那么重要。不到四王爷登顶那一刻她都不会离开。”

磨山县王爷府邸。

王爷略伤感地对黄夫人说：“想不到还有和表妹相聚的一天。”还是大家都流落到北境才见到面。

黄夫人微笑：“是啊，四表哥世事无常，也许下一次相聚会是在京都。”这话不无深意。

黄怡心尚是高门贵女时时常进宫玩耍，彼时她亲姑姑还是正宫皇后。

她与宫中诸皇子时有碰面，四皇子母妃是宫女出身不得抚养皇子，故四皇子幼年姑姑也曾照

料过一段时间的，大家称表兄妹也没错。

幕僚陈杰接话道：“黄相亦是陈某座师，老师教导之恩永不敢忘，今见得黄小姐安然无恙，也能告慰泉下恩师……”

黄怡心淡淡说道：“大事未成，名不正言不顺的，此时说告慰尚且太早。”

毕重不擅言，在他娘子旁边安坐着。

梁斌边是默默不作声。

单胜是垂首不语，各人有各人的痛苦经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付出了无法想像的艰辛。

周贺现在处境算是边缘人，想参与朝廷大事还不够分量，只有拳头硬才有说话的权利。今后要以磨山为立足点慢慢积蓄力量，容后发力，那些欺我辱我负我之人统统都会有清算的一天。

他现在能聚集的班底文有陈杰梁斌辅助，武事单胜是带兵的将才之选，消息散布收集有黄怡心，而毕重则是担着开采铁矿打造兵器的重责。

另有两个则是在西北任着百户的周货母妃的哥哥凃威，和去西北与凃威接头的盐商刘海未到。

总之有点寒酸，四王爷这个冷灶真是太冷了。

周贺还是重新主持商定好各分工明确，如何相互配合接应行事，收拢流民，扫荡匪贼，招幕

文人匠才兵丁等等……。都要低调开展。

议毕各事项众人方又开始闲聊。

陈杰笑对单胜说道：“蒙单兄内人不弃照顾妻女，妻女多有烦扰到令夫人，容我先赔罪了，也在此敬谢。”

单胜回道：“些许小事，不足为道。”

陈杰继续话峰一转道：“现在磨山已是安定全县了，听内人说恶人谷异常偏远，来往非常不便，单兄不妨把夫人接来城中安顿，也好夫妻团聚，免于思念之苦。”

这话一说，单胜只动动眉毛，毕重有些不悦，但他看看自家娘子淡定喝茶，也就没动。

这话有试探之意，但他们夫妻俩都不便说话。

单胜笑道：“我怎样都好，只要她高兴，她喜欢住哪就住哪。”

陈杰笑道：“听说令妻现在代毕兄夫妇俩打理谷中诸事，颇是能干爽利，单兄与毕兄皆有贤妻相伴，真羡煞陈某……”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娶到好妻子，怪我们罗!

……大家一笑了之。

事后陈杰对王爷说：“这恶人谷关口险要之地，需放个得力靠得助的人把守才是，不知那田氏之能如何!”他有些大男人主义，黄夫人便罢了，之前就是京都才女。

这田氏只是一介知府庶女，陈杰不相信女人都这么厉害，他妻子就是那自以为聪明其实蠢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