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不容易啊（1/2）

第403章内容提要：基本上这交易会上的展位都是以省为单位来订的

第403章内容标题：不容易啊

在邓州程几个人才刚刚跳火下车的时候, 火车呜呜呜的就启动了。

叶有华伸头探出窗外，叫他们赶紧回老门山去, “别再耽搁了，村里还有好多事情都等着你们呢！”原本都不应该叫他们送行的。

“就回就回！”荣亮笑眯眯的一边挥手一边说话，火车慢腾腾的在他们身前况且况且的开走了。

火车走了一段路，拐个弯之后, 车上车下的人哪怕是远远的也互相都看不见了。

叶有华这才有功夫看向车厢里，他又跟靳组长把白敬言介绍了一番，“我侄女婿，他也是搞进出口贸易的, 对于这一块的事他是很熟悉，我们真的要是跟外商到了洽谈合约的时候, 他想必也能帮上忙的。”

“你这帮手很不少啊！”靳组长冲白敬言点了点头, 又指着素玥两个，“你之前不是说只素玥做翻译就成了？你这又把成信也给带上了，这是叫他也给你做翻译呢？”

叶有华点头，“都出来了就不留他一个人在家里了。这一个来月, 我一直是叫他们两个熟悉了一下各种文件，还有一些其他的商业术语之类的, 务必不能在我们跟外商洽谈的时候出什么纰漏呢。”

“放心，我们这边的杨翻译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的。”靳组长指了指他们带过来的一个年青人, “他会说英语, 跟外商沟通还是搞得定的。”

叶有华点头, 又就着车厢里的灯光仔细看了看其他的人员, 他去过县府不少次的，也有认出来了，这来的大多数都是县府的一些干部，数一数，光光是县府，就来了有十来个人了，再加上楚南的一些工厂的代表，去的人数很不少啊。

靳组长也有看到了叶有华在看什么，他苦笑了一下，走了一个喜欢指手画脚出各种主意的，却有来了一群混资历的，都是私下说明白了，这是过来学习的，所以，这种交易会他不能不带着走的。

叶有华也没有多问什么，这个时候他也不好问的嘛，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一回罗主任没有跟着一起来呢？”

“她现在的工作也挺忙，她们单位准备要去乡下开展思想教育工作，之前不是乡下有过好几起妇女同志喝农药寻短见的事情么？她准备从这一点开展思想教育工作，希望能够让楚南以后再不要有这样寻短见的妇女同志了。”靳组长说到这里，就说叶有华给老门山村民们的思想教育工作做得很好，“你们老门山，倒是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呢？”

叶有华点头，“老门山那是很多年以前就不讲究重男轻女了，不管是老门山的姑娘子还是嫁进来的媳妇子，都是会在老门山学会几手本事的，都能够给家里增添收益的，再加上以前就宣传的打媳妇的都不是哪个男人，所以村里哪个男子汉也不好意思跟自家媳妇动粗的。”其实吧，叶有华觉得妻子有一点说得对，“得叫妇女同志们自己就能够立起来，这样才能够避免很多事情的。”

如果妇女自己就能够立起来了，别管是做丈夫的还是做公公婆婆的还是小姑子小叔子大伯子的，都不敢轻易对哪个如何的。

“楚南各处跟你们老门山不一样。”靳组长摇头，说起老门山的情况，“你们村里，男女老少都能够靠着自己的手艺给自己家里添收益，这立身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你们村里还时兴成家就分家，这个跟别处就很不同了，多少婆媳关系处不好不就是因为一个锅里吃饭的缘故么？还有，奉养父母什么的，你们村里在几十年前就立下了规矩，但凡一个规矩持续走了这么多年了，也就约定成俗了。”

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婆媳关系跟奉养老人得事情，老门山在几十年前就解决了，就算是想要闹出来什么事情也闹不出来了。大家都有了一本约定成俗的规矩账，有什么事情谁对谁错，就是邻居们都能够给事情断得清楚的，更何况老门山的干部们因为带领着老门山富裕了，一贯就是非常有威望的，最难断的家务事还真的不算什么了。

叶有华觉得有关于这两件事情，自己是不能居功的，“成家就分家这事，老门山那是在解放之前就已经时兴下来的规矩，具体起缘我没有弄明白，反正这都是有了很多年的规矩了。奉养老人的规矩，却是我们村里的老妇女主任最先给定下来的。就连我们村里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得供学，这也是老妇女主任定下来的规矩。”

“关键是你们干部们愿意费心支持这些个决定，这个就很不错啊！”靳组长觉得就算事情是妇女主任一个人主持的事情，那也是老门山干部们都支持才能顺利进行的。

叶有华想了想，也承认靳组长说得对，“确实也是村里干部们都支持的，不过那会也是有了很多的新规矩，然后村里的条件也还是不错的，再加上给各家照看小孩子村里也安排好了，不用哪家专门留着小姑娘来照看弟弟妹妹们的，又有老妇女主任看着情况就上门去骂人，这才能这样顺利的。”

“那需要做到这几点很不容易啊，起码也得有一个像你们老门山那样敢说敢做的的老妇女主任才行呢。”靳组长一听在这么多的条件下，才达成了目前老门山的这种成就，确实是很不容易了。

叶有华认为，“其实只要各村里的经济发展好了，思想教育也就容易了。都说暖饱思人欲，也就是说，先还得解决温饱问题。”

“温饱问题，楚南的温饱问题可以说是解决得差不多了。不过，你们村里的规定，好像姑娘子不能够持续分红的？”靳组长也问了一下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能说的就多着了，叶有华也没法一时间给说清楚的，“主要也是为了确保在村里继续劳作的村民们的利益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害。也不是说姑娘子出嫁了就不能继续分红了，如果是嫁在村里的，那还是可以继续的，去了外村了，为了老门山的发展能够顺利，也必须要多做考虑的。”

毕竟姑娘子嫁出去了外村之后，就不能再回老门山参与老门山的劳动建设了，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无条件的享受着分红。

事实上，现在老门山的少年郎跟姑娘们，都是努力想要考上大学本科的，这样子一来，除了是会有更好的出路，毕业就能当干部之外，也是村里还可以在他们读书的时候，给他们继续分红呢。

“如果牵涉到利益问题了，那可能就比较容易照着规矩来行事了？”靳组长一想老门山这几年是陆续送了许多大学生出去的，想来也是因为更多的利益吧？

叶有华觉得，“老门山目前除了利益，还有一点，也就是大家都想要将老门山发展得更好的初心吧。”

“对，齐心协力比较有用，光靠利益容易起纠纷的，还是得靠着一种奋发向上的精神才好。”靳组长也点头表示领会了这一点了。

朱娇娇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是归属感的问题吧，就比如，我们是中国人，所以，我们就会期盼着祖国越来越好，并且也愿意为此努力付出。就好像楚南的建设一样的，因为大家都是楚南人，也一直都是希望楚南能够发展得很好的，所以，大家也愿意付出。”

“归属感？归属感！”靳组长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说起来，当年大家能够奋起对抗侵略者，还有很多的海外华人愿意出钱出物无偿相助，也是这种归属感在起作用吧？

叶有亲听了这个话，心里也很有体会，“也可以说是故乡情的缘故吧。”

为什么游子们总是会怀念故乡呢？因为，每一个人骨子里的血肉都深深地印刻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记忆，时刻会提醒自己，来自何方，到底是什么人。

从楚南去往昭州的火车上，靳组长跟叶有华夫妻还有叶有亲一家说了一路的话。

到了昭州火车站，叶有华还特意去看了欧主任一趟，欧主任看到叶有华还挺高兴的，不过他也告诉了叶有华一个消息，“我今年也就是最后一年在火车站了，到年关的时候，我也该要退休了。”

“您今年就要退休了？”叶有华想一想，倒是也不用太奇怪了，他认识欧主任的时候，欧主任也不年青了，算起来，欧主任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呢。

欧主任点头，“我这退休其实还有延期了几年呢，哎，年纪到了，得服老啊，再干下去就得精力不济了，就是现在，火车站的事情还是苏主任照看得比较多呢。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苏主任吧，他的能力很不错的，咱们昭州各个火车站的货运事项，他安排的很好呢。”

“行，以后找苏主任。那您退休以后，有没有什么安排呢？”叶有华也想问一问，这个老朋友在退休之后，是准备要怎么打发时间的。

欧主任还真的是有安排的，“搞货运也搞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一点子的经验了，可能会去给其他地方讲一讲注意事项吧，除了这个事情，我还准备去各地看一看几个孩子，一个孩子家里再住上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一年也就过去了。”

“那你这退休的日子安排得挺不错啊。”叶有华一听，这是想得很好的了。

欧主任笑了，“幸好这几年早就闲下来了，不然猛然一退休，我怕是要不习惯呢。”

“也是，你也是忙惯了的性子，这一时间闲下来了是很难适应的。”叶有华挺能理解的，当年村里不能做买卖的时候，他就赶紧找刘支书商量安排了其他活，这才没叫大家闲下来了。其实，人要是闲习惯了，就很难再改回来了。

陪欧主任说了一会话，叶有华也就没有多打了，跟苏主任打了一声招呼，叶有华看着时间，领着一家人先去火车站的食堂吃了中午饭，再在昭州火车站溜达一圈，这就差不多得搭火车去穗城了。

昭州去穗城的列车就有卧铺车厢了，靳组长全部都是订的卧铺车厢，一个包厢上中下六个铺位，他给叶有华家里订了两个包厢。

不过，他也是知道的，叶有华一家肯定用不完两个包厢的，因此他带了个人就跟叶有华一家共用一个车厢了。

带过来的人，就是他现在的秘书，这是准备晚上就歇在这个包厢的，另外他还带了翻译跟几个管着经济的干部过来说话了。

倒不是靳组长只带着亲近部下，秘书是不能离开的，其他的管经济的，都是他带过来准备跟着学习的。

在火车上，叶有华也没有其他好说的，就把成忠寄回来的资料跟大家讲解了一番。

素玥就帮忙在一旁顺便解说一下，在英文里这些个词是要怎么说的，还有，就是国外一些买家的普遍情况。

除了这些事情，叶有华也告诉了靳组长自己的安排，“这一回，我带来了老门山的所有产品，另外还有一个煤炉子并一些煤球，到时候，我想着给大家看一看，我们楚南的各种产品是要如何吃的，味道又是如何的。”

“以前我们也是给大家品尝的。”靳组长以前有听过叶有华的一些想法的，“只是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品尝的。”

叶有华也能够了解，“所以，这一回我的想法是当场就开炒，同时也炫一下技术，吸引一下买家们的目光。不过得跟会场负责人商量一下这个事情能不能进行的。”

“跟会场主任沟通我去沟通，你这个方法，我觉得应该是非常可行的，到时候还可以打着中国功夫的名头，因为据我所知，但凡是跟中国功夫扯上边的，就很容易吸引外国人的目光。”靳组长以前不这样操作，也是因为就没有带了这样的人手，这一次，他看着叶有华一家，“这个活，你们家应该是能做得很好吧？”

叶有华觉得，“这事不会太难，其实我们楚南的东西，再没有不好的，品质这一块，我们多少年以前就讲究了？现在不在于产品的优良与多寡，而是在于没有能够吸引住买家的噱头。”

“对，买家一般都是走马观花一样的，看一眼也就走了，我的问候语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去往了下一家了，其实，就是会场的业务员也没法帮太多的。”杨翻译也是这样说的。

靳组长突然间就觉得信心很足了，“你们老门山杀猪是很能看一看的，只可惜，会场里是不好搞的。不过，我记得，你解羊也是有一手的，到时候就近买只羊给你炫技，你看如何？”

“能买得到的话，那也可以，正好，让我们家娇娇顺便给煮个羊肉萝卜汤，这个汤她能煮得一点腥膻味道都没有的。”叶有华觉得只要能够吸引人的目光，没有什么不行的。

一个小小的小包厢里，成信几个孩子就都坐在上铺中铺了，然后除了两个下铺也都坐满了人之外，就连包厢里其他的空位置也都挤挤挨挨的站着人，大家都听着叶有华跟靳组长商量这一回要如何惊艳全场。

因为说得很有趣嘛，时不时的大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路过这边的乘客们都挺好奇的看着这一间挤满了人的小包厢。

不过，这一回大家出来都穿得很是正式的，笔挺的中山装穿得规规矩矩的，每个人的口袋里都有插了一支笔，一个个精气神也很不一样，看起来就知道这些都不是普通人，没有哪个过来打扰的，这一趟车因为到达时间不怎么凑巧，也没有其他的干部们搭乘，倒是叫大家说了个痛快的。

从昭州到穗城的直达火车需要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大家从上了火车之后，就一直说话说到了天黑，然后一起吃了晚饭，又接着说话，务求这一次的出征能够成功。

到了三更时分，大家这才各自回去歇息了，靳组长还和叶有华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慢慢睡下了。

凌晨时分到的穗城火车站，虽然楚南的县府干部在穗城这一块不算什么，不过，靳组长在这边还有几个朋友的，这会大家到了火车站，就有车子等着接了。

大家一起帮忙把叶有华家里的行李搬上了大卡车，一路晃悠着到达了会场附近的一个招待所。

写了房间之后，大家在房间里歇到了天亮之后，也就没有时间继续歇息了，得去会场布置展位了，而且，靳组长也得抓紧时间把现场炒菜的事情谈妥当。

朱娇娇只让孩子们跟大哥大嫂一家继续休息的，她则是把一些画画用的用具一起给带上了，跟着丈夫去看交易会的会场。她带着这些用具，也是为了到时候画一些彩色的大张贴画张贴好，以用来吸引外商们的目光。

一进会场，靳组长就跟一个在穗城工作的朋友先去找了会场主任，商量着现场炒菜的事情。

不过，展位都是一个连接一个的，而且都是用的易燃材料，这个事情很不好谈，还是靳组长的朋友出面，将展会移到了外面的一个展位，如此一来，就在空旷之地，跟别家都不搭边，也不怕引发火灾了。

朱娇娇跟丈夫说了声，就去看了看会场，这个会场真的已经是很不普通了，甚至于可以说，还挺先进的。她一路走一路听了许多路人们说的话。

走完了也就了解了杨翻译所说的业务员是什么样的业务员了。因为这个年头不是所有参展商都会说外语的，于是就需要会场那些会说外语的业务员帮忙洽谈的，往往需要排队排很久，轮到的时候呢，也说不来多久时间的，因为还有其他的卖家等着说话呢。

朱娇娇这才明白，靳组长为什么会特意招了一个翻译员过来了，因为有了翻译员，楚南这边就完全不需要经过会场的业务员帮忙洽谈了。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杨翻译总是没法跟外商好好沟通呢？

朱娇娇一路走一路旁听，这个功夫，已经是有一部分的参展商在布置展位了，有烟酒茶饮料糖果，各地方的食品特产，还有一些精美的瓷器，也有布料和衣服，而且这两种还是比较居多的。

朱娇娇转了一圈，回到原位，叶有华原本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来了这里也敢到处乱跑的？”

“这里不就是交易会的会场么？总共也没有多少个出口的，还到处都是执勤人员呢，你不用担心我的。”朱娇娇看了看那边的会场办公室，“靳组长还在谈事情呢？”

叶有华点头，“咱们楚南的展位现在换到外边来了，靳组长在跟会场主任商谈，要求再申请一些木架子用来置物的。”

“哦，换到外面来了？”朱娇娇看了看处于大棚子外边的位置，觉得吧，“换到到外面也好，只要挡风板隔得好，炒菜什么的都不怕的，而且，在大棚外面的场地更宽，也比较适合我们伸展的。”朱娇娇然后也把自己听来的事情跟丈夫说了，“原来会场这边，有很多的参展商都是没有翻译员的，都是等着会场的业务员帮忙做翻译的。这样子来谈买卖，难怪买卖谈不好了。”

叶有华也不奇怪了，“以前那些年的时候，但凡会外语的，都是牛鬼蛇神呢，你说能有多少会外语的。要不说咱们家运气好呢？咱们家的运气那是好的不得了呢。”不是因为有孙工他们，家里的孩子们能去哪里学外语啊？学的还是那么多门外语！

“所以，咱们家里真的是受了孙工他们很重很重的恩惠了。”朱娇娇想一想，整个桥南都没有，不，应该说整个楚南，都没有这样的外语学习环境的。

叶有华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办公室那边，正好是靳组长他们出来了，他连忙迎了上去帮忙接东西。

靳组长一边把东西递过来一边跟自己的朋友道谢，“这些年多亏了你，不然，我们楚南也订不到展位了。就是这一回我们楚南这边的展位也不能这么顺利呢。”

“你客套什么啊？我这个身份吧，也就是能帮你这点子的忙了。”靳组长的朋友还挺羡慕靳组长的，“你这一转职，就是从武职转文职了，自古都没有这么好运的事情，倒叫你给摊上了。”

靳组长自己在以前也是想不到的，“时也，运也。今天真的是太麻烦你了，但是我还得接着忙，等交易会结束了，我好好请你吃个饭。”

“都叫你甭客气了。好了，你这边的事情我能帮忙的也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忙了，再有什么事情，你只管给我打电话，能帮的，不会跟你推脱的。”靳组长的朋友忙了这一大早上的，也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