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说不清的（2/2）

叶有华没说信不信的，这里头的事情怕是说不清的，他只问成智，“你有打听到了，刘小雪是怎么摔傻了么？”

“对。”成智点头，“我们班里，也有芭蕉队的学生呢，刘小雪的事情，他们先提起来了，我只是问了几句。他们就都说了。”

“刘小雪当初谋害下放人员家的小姑娘，这件事情，芭蕉队那是人人都清楚的，只是讲究了个面子，没有跟外面承认。反正打那以后吧，队里就没有人跟刘小雪玩了。”

“刘小雪一直是在塘西中学上学，他们也有听队里在塘西中学上学的学生说过的，说刘小雪长得还成，就跟学校里一个家里有点能力的在搞对象。”

“摔傻了那天，刘小雪就是跟那个对象在那座茶山上约会呢，那茶山里有不少人的，就有看到了刘小雪跟她对象闹脾气，自己跑了，然后就摔下山去了。”

成智强调，“很多人都看见了的，反正没有哪个说刘小雪是被谋害的。”

“成，这事我跟你姆妈也知道了。”叶有华看三儿子这坚定的神色，也没有反对，“你们听来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也全都忘了吧。”

成智摸了摸脑袋，“其实，也快忘记了，不是爹爹姆妈提起来，我们都不记得了。”

“我们也忘记了。”素玥跟成信也异口同声地说到。

叶有华看了看几个孩子，“好，都忘了。你们吃了饭就去消消食。”

“不着急，我们来洗碗吧，爹爹，你和姆妈去消食呗。”成智抢过姆妈手里的一叠碗筷。

叶有华就让妻子别抢活，“让他们忙吧，咱们消消食。”

“不抢不抢。”朱娇娇看孩子们乐意做家务，肯定是不抢的，“咱们洗把手脸，去看看东西烤得怎么样了”

叶有华跟着洗了把手脸，又取下了身上的围衣，就去收拾烘烤着的衣物。

“爹爹姆妈没有生气呢。”素玥看了看父母走出了厨房带上了门，就悄声跟两个兄弟说到。

成信“嗯”了一声，“这回都没有骂我们呢。”

“这是咱们在外头听着的事情，又不知道真假的，不告诉爹爹姆妈也是正常的啦。”成智觉得父母不责怪才是正常的，“爹爹姆妈本来也没有要求我们事事都要报备的。”

素玥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擦着洗干净了碗，“这一回刘小雪做的事情这么大，她还算计三姐，可真的是吓了我一跳，她怎么那么讨厌啊？”

“她可真的挺讨厌的。”成信也认同，“我听说，她还拦过二哥的车呢。”

成智没听过这件事情，“拦二哥的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

“就是大嫂第一次回来过年的时候。”素玥知道这件事情，“是刘飞扬跟我说的，他那天跟着他家姆妈回他阿婆家里来，正好就看到了。”

成智眉头紧蹙，“又是刘飞扬？”他对刘飞扬挺有警惕心的，“他太会算计了，行事又有些不讲究，咱们以后跟他离远点吧。”

“我们肯定是不会跟他来往的。”素玥跟成信那是亲耳听着，刘飞扬笑嘻嘻地跟若琪姐算计刘小雪的呢。

成智又叮嘱两个弟弟妹妹，“这些事情，你们跟若琪那边可别露了痕迹了，我看若琪姐也是挺有手段的，她还有些，”成智想了想，“她有些凶狠。”

“但是，我看若琪姐对荣盛挺好的呀。”成信更讨厌刘小雪一些，对刘若琪却是没有太多的恶感。

成智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地劝说两个弟弟妹妹，“当初，她可是想要直接弄傻刘小雪的呢。”虽然他跟爹爹姆妈说是若琪没有嫌疑的。

但是，成智总觉得，之前若琪姐才说了要弄傻刘小雪的，这就真的是刘小雪傻了，这里头，刘若琪肯定是有出力的。

“那好，我们听三哥的。”素玥看三哥都着急了，就赶紧保证。

三个孩子说着话把饭给洗了，又把灶台给收拾了，厨房里又给扫了一遍，还往灶台烧水的锅里添了水添了柴火。

堂屋里，朱娇娇一样一样地在脸上试着衣物，只有是脸上感觉不到潮湿气的，那就是可以收拾起来了，如果脸上感觉有些发潮的，那就还得烤一烤。

叶有华也悄声地说着三个孩子隐瞒的事情，“他们胆子也是大，去年就听刘若琪跟刘飞扬商量事情了，今年都还跟刘若琪若无其事的相处。”

“年纪越小，胆子就越大了。”朱娇娇也觉得三个孩子胆子大。她也觉得刘若琪虽然看起来挺平和的，但是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凶狠，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到了太多的亏待了。

叶有华觉得妻子这句说得很对，“还真的是年纪越大，胆子就越小了。十几年前，我敢起意要做买卖，也敢领着荣亮几个全国到处去跑买卖，但是，现在，我再没有这么个胆量了。”

如果是现在，叶有华哪怕是结束四年了，不到那时候，他都未必敢做买卖的，更别提现在也才结束了两年多而已，甚至各处还不允许私人买卖呢。

“所以，凡事都要趁早。”朱娇娇也觉得，“如果是现在，我也是不敢起意的，家里再是困难，我恐怕也得等到八十二年分田到户之后，才会起心敢做买卖的。”即便她是熟知后来事情的，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敢冒险的。

叶有华觉得“凡事要趁早”这一句还真的是说得挺好的，“有什么事情，年轻的时候就努力做过了，年老的时候，再不必重新来过了。”

“难怪州程一心压缩孩子们的学习年限呢。”朱娇娇又觉得，“也许，州程未必就是想着要向咱们家里看齐，或者，他也是觉得，凡事要趁早。”

叶有华还真的是没有看透邓州程的这些想法，“他向来都有心思，想事情也想得挺远的，也许他就是这么想的吧。”

夫妻两个边说着话边收拾着烘烤的衣物，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厨房里忙碌的孩子们也出来了，一起帮着收拾。

成智还说，“爹爹姆妈，明天我们不用上课，家里有什么事情，就安排给我们吧。别管是海洗涮还是收拾屋子，我们都会做的。”

“你们要是能做，就去把你们荣军哥和你们大哥二哥的屋子收拾了吧。”叶有华就给孩子们安排了任务，“开窗给屋子透透气，扫扫尘土，通通烟道，窗户家具也擦拭一遍。”

成智三个连声接下了任务，“那就我们去收拾，我们肯定能成的。”

这件事情，夫妻俩就交给了三个孩子来忙碌了，这也省了好大一件事情了。

成智还问父母，“爹爹姆妈，黑将军它们三个，过年的时候是真的能歇的吧？今年它们三年一直都在执勤呢，快一年时间了。”

“你放心，既然队里早就说好了，黑将军三个年中长执勤，过年歇长假，那就不会是哄你的。”叶有华也知道，这是成智挂念着黑将军三个呢。

算了算时间，“要想歇到元宵节，那就是腊月十六还得继续执勤呢。”成智喊了素玥成信两个，“我们明天去水库那边看黑将军去？”

水库里养鸭养鹅养鱼，队里最是要当心了，黑将军几个这么厉害的一家子，自然就是去水库那边执勤的。

“嗯，我们明天吃了早饭就先去看黑将军和夜色暮色，回来先收拾荣军哥家里。”素玥把明天的事情就给安排好了。

夫妻两个看孩子们轻松自在的模样，也放心了。

晚上半夜时分，连忙昏暗了几天之后，终于是又下雪了，队里又是锣鼓声，又是各家的电话铃声，热闹得不行。

腊八过完，虽然一直继续下雪，但队里还是继续之前的劳作，一进腊月里，土地结冻就很结实了，好在河底的淤泥那是浸泡过许久的，倒也不难挖。

叶有华看着时间，在快中午的时候，给孙工打了个电话，问一问过年的事情。

“就是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要说一说这事呢。”孙工听叶有华问这个，就说了他们那边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回来过年了，厂里压根就不过春节的，除夕晚上开个团拜会，初一早上大家直接在食堂里相互拜年，上午下午都是正常上班的。”

叶有华听得有些感慨，“那你们这就是全年无休了？这么上着班，你们能受得了吗？”

“这是规定，哪里有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事情？”孙工笑了笑，“厂子里大家都是挺适应的，只有我们一群，以前在老门山过习惯了轻松日子，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了。”

叶有华听得孙工说老门山还是轻松日子就有些惊讶，“咱们劳累起来，那可是几天都没得好好歇觉的，你们这么辛苦吗？”

“可不就是这么辛苦么？”孙工说了说自己这边的情况，“暑假将将要过完的时候，我们几个，领了一个项目，一起合作研发，天天都得忙到半夜时分。”那一段时间，孙工是真的是很辛苦的，家事工作事，都一起堆过来了。

叶有华听说是一起合作，就想到了李工的能力是研究枪械的，而郑工则是研究精准爆破的，这个合作，他隐约觉得，大概是跟什么武器有关吧？“你们也是为国拼搏了。”

“耽搁了这么多年，又能为咱们国家做点事情，其实心里挺满足的。”孙工是真的有这么样的感觉，“每回忙碌的时候，我就很庆幸，我们手里的活，都没有丢下呢。”

孙工说起别的一些情况，“有一些，回来了，知识还在脑海里，可是手上的功夫不行了，想要为国拼搏，都没法尽到最大的努力了。”孙工说起这事声音低沉了一些，“刚开始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块的，看着他们痛哭失声，我们是真的很庆幸。”

“叶队长，我们现在还能顺顺利利地做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你一心发展老门山呢。”孙工非常地感激这一点，“这些年来，我们都有机会能练练手，特别是我，手上的活那是从来都没有丢下过，回来了之后，我们通过考验，就能领项目来做了。”

孙工的声音很是有些伤感，“他们，除了给年青人讲解一下理论知识，就算是想上手，是很不容易的，练手也怕浪费了材料呢。哪里有那么多的机会，能用来练手呢？不然，为什么他们会失声痛哭？

“你们是为队里做事情呢。”叶有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说了这么一句。

孙工笑了一声，“对对对，我们是为队里做事情。”

“我记得，敏真的孩子你是带了去省城的？”叶有华换了话题，问起孩子们来。

孙工“嗯”了一声，“敏真和元嘉都要去上学，又是去京都，那么远，他们带不来的。我们就带来了省城了。”

“你们过年不回来，那是准备过年呢？”叶有华想着那边工厂里既然不放假，恐怕是没有过年的热闹气氛的。

孙工早就想好了的，“到时候，敏真他们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就过这边把孩子给接走，让他们去昭州过年。”孙工心里有准备的，“原本，我们家敏真就是嫁给元嘉的，以前是元嘉刚好在老门山，现在能回家了，就让他们回家去过年吧。”

“这样也好，昭州离省城也不远，坐车也方便，他们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你们。”叶有华觉得昭州去省城还是挺方便的。

孙工因此也放心呢，“对，虽然他们在家里过年，但是总会抽出一天时间，过来看看我们两个老人家的。”

“两个老人家。”叶有华失笑，“对了，你们不回家来，我叫大家帮忙你们收拾一下屋子，给转点人气，别叫屋子败坏了，钥匙是在钱工那边吧？”

孙工不料叶有华想得这么周到，“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其实，我们不回来，读书的孩子们还是会回来的，就叫他们做这个事情吧。”

“嗯？孩子们会回来？不跟着你们一起过年么？”叶有华想不明白，怎么还分两头过年了？

孙工解释了，“我们来省城，分的普通房子，不够住的，而且也不过年，就别叫孩子们跟着一起过不年了。”

“那好，事情就留给孩子们来做吧。”叶有华听了孩子们是要回来的，也就没有抢着要忙这件事情了。

孙工这边的事情问好了，叶有华也跟妻子说了一声，就不要挂心着这件事情了。

朱娇娇听了就有些担忧，“过年还真的是没有假期啊？一年到头他们就这么辛苦下去，这身体也吃不消吧？”

“我看孙工还挺乐意的。”叶有华说了孙工说的事情，“孙工也觉得他们很幸运呢。事隔十几年，他们还能继续做着以前做过的事情。而有些人回去了也做不了原来的事情了，还有些人，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话题就有些沉重了，朱娇娇摇了摇头，并不想跟丈夫再说这个话题了。

叶有华也是听了孙工的电话，有些感触而已，看妻子不乐意说这个话题，他也就换了个话题，“我看年前送年礼的时候，要给送钱过去了，让靳组长或者是罗科长，帮忙提前预订一下县城的院子呢。”

“能预订么？”朱娇娇恍惚是有听哪个说过的，“好像得本人去？”

叶有华打听过的，“能请人代为预订的，只看交钱能及时交清了。”不然，要是非得本人出面去预订，“要是不能请人代为预订，我们怎么给成忠几姐弟兄妹们买院子？”

家里一个素珊，那是别想着她回来了，这要是不能代为预订，素珊的院子可就买不成了。

朱娇娇这就放心了，“能请人代为预订就好，预订的事情咱们还是请罗科长帮忙吧，靳组长到底是县府主事的，不能什么事情都去麻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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