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灵活措施（2/2）

荣亮和邓州程照样是领了家里人过来帮忙，顺便也跟叶有华说了说，最近跟穗城那边联络的事情。

穗城以前做买卖的名单分成了两份，两个人各负责一份，荣亮说起来有些遗憾，“这些多年过去了，以前的好些老科长都已经退休了，现在接手的，知道跟咱们这边合作事情的，也就只有半数的。”

“能有半数也不错了。”叶有华这算一算时间，从最后一次买卖结束算起来，这也是十三年过去了，那会能做到采购科长的，那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已经退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荣亮听了听也觉得有道理，“现在还知道咱们老门山的，也有两个工厂现在还愿意合作的，其中有一家就是钢铁厂，但是量不是特别地大，我算了算，合起来大概能有两三万块的买卖吧。”

“这也不错了，当初咱们刚开始跟那边合作的时候，那会也就跟现在差不多呢。”叶有华听得是很满意了。

这个买卖金额跟队里的总买卖比起来是不多，如果要再算上周边的一起合算的，那就更少了，但是，穗城这可是多年之后再次合作呢。

邓州程说起自己这边的情况，有些惭愧，“原本合作的都已经退休了，对咱们老门山都很陌生，只有一家听了咱们的东西，有些感兴趣，但是只肯先试用一下两千块的钱的货。”

“州程哥，那你这相当于是重新谈的买卖哪。”荣亮很佩服，“我这边，没听过咱们的名的，不论我怎么说，都就不需要呢”

叶有华认为邓州程做得不错，“我们老门山的东西是特别好的，对方肯试用就是给了我们机会了，只要试用了，下回这买卖肯定就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给试用的机会那肯定就是无望了，只要试用过的，那就没有不喜欢的。”邓州程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哪怕两千块钱的买卖并没有多少的东西，他还是更愿意接单的。

老门山的东西，味道好，制作的过程又十分地卫生干净，就连包装也比市面上的要好多了，哪个会不喜欢呢。

有着大家陆续过来帮忙，很快大家的东西就搬好了。楼上照样还是右边住家里的素玥她们，左边则是住成智成信他们。

加建的屋子，楼上左右各加了四间，正好就给家里八个孩子们来住新房间了，至于原来的两间，成忠提议说不用拆隔墙给孙辈们住，叶有华就干脆没动了。

一是这会成智素玥成信三个年纪不大，可以在这屋子里继续住着，二也是成忠的提议很不错的，正好就备着以后孙辈们回家来了，也方便孩子们居住。这四个房间最是靠近书房以及上下楼的楼梯的，孩子们住得也更舒服一些。

虽然不拆隔墙省了很多的事情，但是素珊素璎成忠素瑶成义几个的屋子，搬得也是很慢，之前给做的衣柜虽然是组合柜，但也挺重的。

再有这些年，孩子们从小学到目前为止的课本都是没有丢弃的，东西很是不少，又还得担心孩子是不是放了些什么需要轻拿轻放的东西，因此这一回搬东西都是慢慢来。

一直到了农历九月中旬的时候了，这些东西才算是都给搬完了。这会就算是把东西给搬好了，那还得给空屋子里继续打制家具呢。

叶有华跟妻子说起来这个事情也有些感慨，“咱们这些年来，就是在不停地给家里衬东西了。”

“以前刚开始的时候，屋子少嘛，现在屋子多了，陆续需要打制家具，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说明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朱娇娇一边搓草绳一边给丈夫打下手。

叶有华听了妻子的话，也深觉有道理，“确实是屋子越来越多了。”需要的家具那也就是越来越多了。

日子平平淡淡地到了农历九月下旬，天气就不是凉了，而是冷了起来了，原本讲究春捂和冻还能撑着不添衣服的社员们，这也都开始添衣服了，再撑那就得惹上风寒了。

霜降这一天，成忠打了电话回来，这是给家里报了一个喜讯，“若璃姐今天上午时分生了，这回终于是把秦字给用上了，荣军哥早就取名朱显秦了。”

“有新生儿，这就是好消息。”叶有华又问起荣军，“你荣军哥，有没有回来？”

成忠还是否认，“没有回来，估计得年关的时候吧。阿婆早之前就跟若璃姐说好了，等出了院，就来家里坐月子。若璃姐这一回身体实在是耗得太差了，叶家舅舅也说来咱们家里更好。”

“有你阿婆照顾，也能放心了。”叶有华叮嘱儿子，“有什么东西，家里不好买回来的，就去找你沈叔叔想办法，他那边肯定是能弄到东西的。”

成忠也知道这事的，“嗯，我这边有什么缺的，肯定是会找沈叔叔的。沈叔叔一直也照顾家里呢。当然，咱们也没有只占着沈叔叔的便利的，上回沈镇媳妇坐月子婠婠请假去照顾了几天，阿婆也有去帮忙了。”

“有来有往，这才好呢。”叶有华听了就很满意，自家跟沈措家里虽然是交情不错，但是肯定不能一直就享受不付出任何的东西。

到于若璃去家里坐月子的事情，“你尽管使唤素瑶和成义帮忙，素瑶跟成义厨艺都还不错的，也很会照顾小孩子呢。”

“爹爹放心，你肯定会使唤素瑶和成义的，做妹妹和弟弟的，不就应该要给听哥哥的使唤的么？”成忠不会跟自家亲妹妹亲弟弟客套的。

然后成忠又说到了电话交换机的事情，“还得过些天，我才想办法把东西一起给托运回来，到时候就直接发到省站聂表叔那边，请他帮忙给发到昭州欧主任那边，再请欧主任帮忙请运输队发到咱们家里来。”

“这样可以，上回，你孙师傅帮忙托运机械农具就是这么来的，那些机械农具很是顺利地到家里了，时间上也不是很慢。”叶有华认可这个运输方式。

成忠听了就放心了，不过听到机械农具，“家里能用机械农具了？梯田可不少呢。”

“很多农田，这些年，我们已经给平整了，现在用机械农具还挺方便的，梯田用不了机械农具的，那就靠人力和牛力吧。”叶有华说了说今年用机械农具的事情。

这些事情，电话里叶有华也没有详细说过的，成忠还真的是不大了解这些，在他的记忆中，队里还是梯田多呢。

成忠听着平整的农田里是用上了机械农具了，就领了另外一个任务，“我去打听打听看看，哪里有可以有梯田里用的小机械农具，按说各地梯田不少，不会没有往这一块研究的。”

“事情一件一件地忙碌，别焦急。”叶有华让成忠还是要记得本职工作。

成忠知道父亲这是关心自己呢，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朱娇娇这回赶上了接电话，她跟成忠问了几句，听说了若璃生产的事情，也说要好好调养，“月子里养得好，能有不少的毛病可以治好的。”

这个电话朱娇娇也没有讲太久，这样讲电话到底是不怎么方便，她更是期盼电话交换机赶紧回来了，到时候，在家里讲电话，想怎么讲就怎么讲，那才最是方便了。

对于若璃生产的这个消息，朱娇娇也跟荣军的大伯父说了一声，双方关系清淡是一会回事。有什么事情，特别是像生产这样的大事情，记得跟长辈说一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对方听了要不要做些什么表示，朱娇娇就不管了，反正，荣军这边的事情做得到位了就成了。

得了这个好消息，朱娇娇还是挺高兴的，“之前说若璃身体不好，这会能顺利生产，再好好调养，也就好了。”

“嗯，娘照顾产妇是经济最足的，有娘在京都照顾若璃，我们也能放心了。”叶有华对这事也算是放心了。他受兄长救命之恩，怎么也得好好照顾到兄长的亲女儿才好。

叶有华又想起来荣军原本的经历，“荣军原本是几个孩子？”

“六个。”朱娇娇知道丈夫问的是什么，“不过，那会他结婚早，队里的条件也不好，又没有张大夫，最后只有四个孩子长成了。”

叶有华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现在队里有张大夫坐镇，在京都又有成义，不怕这个。”

“对，不怕这个。”朱娇娇也宽慰丈夫，让他放心这件事情。

又过了几天，农历九月份也过完了，之前队里就已经说好了的，自十月份开始，就可以给外边放出消息了。

叶有华跟沈措确定了一下订单的事情，沈措告诉他，“之前我就听你说了，农历十月份就要开始准备，因而挂号信我前几天就发出去了。”

“信里有合同和指示文件，具体的订单数量，还有订金的邮汇单，一起都是寄挂号信出来的，我算着时间，也就是这两天能到了。”沈措准备得很充分的。

叶有华十分感念沈措的体贴，“我们队里买卖这事也劳烦你费心了。”

“我们这是两相便利，现在东西照样是不好采购，按着指标来，那么一点东西，别说半成饱了，塞个牙缝吧。”沈措管了不一样的事情，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事情了。

即便如此，叶有华也相信，沈措真的要是用心，北边哪个地方不能提供粮食呢？就是稻谷这种东西，江浙之地也是有的，哪里需要来跟三四千里路之外的老门山合作？

挂号信是在两天之后到的，现在往这边送信的再不是老曹了，早在去年老曹接任了邮局之后，就换了一个年青人小李。

小李送邮件也是延续了以往老曹的风格，哪个人的信就要送到哪个人的手上，哪怕是父母亲长兄弟姐妹都不能代替本人签收邮件。

当然有可能碰上本人不在，如果本人不在的话，那就可以下回再送。老门山这边，则是给叶有华，让叶有华签个责任书也是可以的。

叶有华在册子上签了名字，就接了厚厚的挂号信，他看了一眼小李，“天气冷，小李过家里来喝杯热茶吧？”

“成啊，反正叶队长您这边是最后一封信了。”小李这一路也有些渴了，也就欣然接受了邀请。

现在中午时分，家里就只有叶有华朱娇娇夫妻两个了，孩子们去桥南中学上学之后，中午是不会回来吃饭的，家里挺冷清的。

小李才做了邮递员不到一年时间，这会还是挺热情的，“咱们桥湾的信件是不多的，也就是桥南中学和你们老门山的信件最多，其他队里，一年也难得有几封信呢。”

“你负责的是小山坪路口往这边的信件么？”叶有华记得，整个桥湾，好像也只有两三个邮递员？

小李点头，“以小山坪路口为界，往桥南这边的信是我送的，往塘西那边的信是小康送的，小梁队那边一片就是小邓送的。”

“不过，桥湾信件不多，咱们的日子过得还挺轻松的。”小李又说了说桥湾的一些事情，无非是哪家的姑娘子跟哪里谈了亲事，公社哪个干部要退休了，又有什么生产队闹起了纠纷，去到公社评理去了。

叶有华难得能听听桥湾的事情，听得还挺认真的。朱娇娇原本是在厨房里收拾中午用过的碗筷，听着这堂屋里说话，她就开了火给煮了一碗面条出来了。

“你这大中午的过来送信，怕也是没有吃饭的，先吃点垫垫肚子。”叶有华把面条推到小李面前。

小李正慢慢喝着热茶，看到这一海碗面条，红通通的很是开胃，嘴里推辞的话才说了一半，“不用了，我不饿呢……”肚子就咕噜响了一声。

小李脸色爆红，邮局里收到信件，他们就出来派送了，因为他讲究要送到本人手里，速度不快，都赶不上中午饭了，该要吃中午饭的时候没吃，难怪肚子会咕噜了。

“吃吧。”叶有华把面条推过去，“一碗面条而已，别不好意思了。”叶有华起身去了另一边，“我看信，你慢慢吃。”

小李摸了摸咕噜响的肚子，终于还是埋头吃起面条来了，“谢谢叶队长。”

叶有华把信封一看，就知道是沈措寄过来的挂号信，他一拆，里面果然是有挺多资料的，合同、批文、订单数量、邮汇单，把个信封塞得满满的。

一看这个订单数量，可真的是挺不少的，叶有华一估算，靠着附近几个生产队，怕是还有些紧张。这一回，想是可以跟周主任那边通个气了。

他把信件递给了妻子看，“这一回，咱们得努力了。”还有穗城的单呢，虽然不多，那也是订单嘛。

朱娇娇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需要努力了。”这么多的数量，好歹得赶在腊月之前发出去，不然，沈措那边怕是来不及发放东西了。

这边夫妻两个小声说着话，那边小李狼吞虎咽地吃好了面条，他端起海碗把面汤都喝完了，“叶队长，婶婶做的面条可真好吃。”

但他到底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多留了，接过朱娇娇重新灌了热水的水壶，也就匆匆忙忙地告辞了。

朱娇娇收拾碗筷的时候才发现，碗底下还压着几毛钱呢，“这个小李，客套得很，他吃了饭还给压了钱在碗底。”

“算了，收下吧，下回不给他煮面条，随手给塞几个红薯糍粑之类的就好了。”叶有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说，小李又不算什么公社干部，哪里用得着这样啊？

朱娇娇也知道，这会也不好追着去还钱的，自然是只有收下了。

叶有华看妻子收拾碗筷，自己就把桌子给收拾了，“一会下午我先得去给周主任打个电话，沈措给了这以大的订单数量，我们队里加上周边几个生产队是吃不下的。”

“你去打吧。”朱娇娇提醒丈夫，“得把咱们的标准好好说一说，另外，具体的数量都有了，咱们也可以提前订运输的事情了。”

“我听美芙说过一句，今年楚苗那边好像是跟哪里谈了猪的买卖。楚苗的畜牧场，那个养殖量跟我们队里的可不一样，我们队里，至多算是他们的零头。他们卖的又是活猪的买卖，需要的车辆比咱们还会更多一些。”

叶有华也有听说了这个事情，“我也有听说了这事，虽然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想着卖活猪的，咱们这边是得提前订一下车子的事情。”

“大概活猪能存得久一些？”朱娇娇也弄不明白这里头的事情，“但是大冬天的，温度很低，又不怕会发臭的，活猪又经不得冷，不得更麻烦么？”

叶有华想了想，“除非他们是要发到南边去，听说南边的跟咱们这边不一样，过了那边的山脉之后，温度就高上了不少的。”

“南边？”朱娇娇想了一下，“这个很有可能，之前成忠不是说了，南粤已经是灵活措施了，他们说不得这个是准备要出口的？到了南边再处理？”

叶有华猜测也是如此了，“我听靳组长说过，南边那边好像有什么车厢是可以保温的车厢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那边有可以像我们这边的肉联厂一样，保存猪肉的。那边有这个东西，我们这边可没有这个东西，之所以要运送活猪，估计就是这个缘由了吧？”

“这么好的东西？是不是就跟成忠他们在京都的冰柜一样的？只是更大号一些？”朱娇娇想一想在京都见到过的，成忠家里的冰柜，那个再大一些，也就跟车厢差不多了。

叶有华也想起来了成忠家里的冰箱，“大概是差不多的原理？”反正这些东西，他们就是弄不明白的。

天气冷的时候，夫妻两个是不睡觉的，这会说说话，也就差不多上工的预备铃声响了。夫妻各自分头忙碌去了。

叶有华自然是去会议室给周主任打个电话，说一说今年的买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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