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化了（1/2）

第185章：大小化了

朱娇娇之前就提醒叮嘱过孩子们, 别跟着那些起哄的人起冲突，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只能是想办法应对了。

“今天只是你们回来了，还是今天学校全部都已经停课了？”这些事情朱娇娇还是得问个清楚，“眼你们对打的那几个同学如何？有没有什么受伤过重的？”

成义摇头, “只我跟三姐先回来了。他们几个没有受伤过重的, 没有, 我没敢下重手，只想着制服他们好去替刘老师做检查, 不然也不至于会拦不下他们。”

“还记得那几个人的名字么？是哪个生产队的？父母如何？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信息？”朱娇娇想着最好还是问清楚了那些个学生, 能够先做准备。

这些学生连打老师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谁又知道会不会做些别的事情呢。

既朱娇娇回来之后，其他人也是陆续下工了, 荣亮几个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上门来看了。

先问了问两个孩子的伤, 知道两个孩子确实是伤得不重, 最后也是跟朱娇娇一样的意思。

就算是不能先下手为强去整治那些个孩子，起码也得先准备好应对这件事情才成。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大家一致的意见都是赞同先准备起来。

等荣亮几个走了，叶有华就陪着妻子问明白了成义那几个同学的事情。

到底是成义的同学，同班了也有好几年了, 他也是知道这些同学都是哪个生产队的, 同学父母是哪个的。至于父母的为人如何, 这也就是隐约有听说过的。

朱娇娇把这些资料信息都给记录了下来, 又抄录了一份递给了丈夫。

叶有华心神领会地接过来收进了口袋里，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请谢工出面处理比较好。

叶有华也没有直接去找谢工，而是把名单给了孙工了，孙工也不用叶有华多说什么，直接把名单接了下来。

孙工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还是挺欢喜的，嗯，外头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因着现在主事人秦孟跟有些人不一样，很多事情在楚南就给拦了下来了，到底是没有影响到他们。

孙工心情好主要也是因为家里要添小孩儿了，孙敏真自打进了农历的二月中，就传了喜讯出来了，他快要做阿公了，能不高兴么？

陈元嘉跟孙敏真是腊月二十六结婚的，这年头，特别是老门山，也不时兴避孕什么的事情，陈元嘉跟孙敏真又正是年轻的时候，喜讯来得快也不奇怪。

孙工虽然接受了孙敏学那边的婚姻什么情况一切都是不确定。但是，他还是盼着孙孙的，所以孙敏真的喜讯一传了出来了，并且到后来张大夫还说了，是双胎来着，他就整天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叶有华送了名单请他找谢工帮忙调查调查，他也是很快就帮着处理了。

谢工对老门山的事情也是挺上心的，特别是这件事情是事关叶有华家里的两个孩子。

他深知，孙工他们在老门山过得这般好，还有，他能在老门山的山里呆得这般挺好的，这都是因着叶有华替他们兜着了不少的事情。

所以，谢工接到事情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忙碌了。

也不知道是谢工真的是出力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反正这件事情到最后，并没有引发太大的事情，那几个孩子倒是敢什么事情都做，可是他们自己家里的大人们，却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性格的。

知道孩子打了老师，也没有等多久，直接就揪着孩子一起去卫生所跟老师道歉了，然后又去学校找了校长，说是愿意承担刘老师的医药费什么的。

至于成义跟素瑶动手打了他们的事情，家长们一个也没计较，都说打得好，教育得好。

于是成义跟素瑶动手的事情也就被大家这样给放到了一边去了，没有怎么计较了。

事情最后是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家人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倒是成智还一直有些气鼓鼓的，“敢欺负咱们家的人，就得打得他们怕了嘛。”

“爹知道你是心疼你三姐跟你二哥，但是现在事情解决了就好了，也不用想着武力报复了。这世上的事情怎么可能全都用武力来解决呢？你于习武一事上是有天赋，将来不定会怎么发展，这些想法你可别歪了。”虽然身上的事情不少，叶有华还是抽空跟成智好好地谈一次话。

成智似懂非懂，他年纪小，再是懂事也才九岁左右，有些事情还不大懂，不过家里还有朱立勤跟叶清在呢，他们两个自然会很用心地指正成智的。

事情了结了，此时已经是公历的六月份了，虽然今年大学还是在继续进行推荐招生，老门山第二批的两个知识青年照样还是满怀热情地报了名。

但老门山本地的年轻人们，都已经是没有哪个想报名的了。这事情，眼看着是没有希望的，大家也就不想折腾了。

叶有华把两份资料递到桥湾公社，周干部也不意外，“你们队里还真的是大家都不想试一试了。”

上一回录取的都是知识青年，农民子弟在桥湾这边是一个都没有被录取的，大家对这件事情都已经不再报有信心了，倒是知识青年们，由于去年的情势大好，大多数还是抱有希望的。

周干部也只是问一句，把资料收好就说，过几天等别个生产队的资料齐了，就把资料交上去。

别的生产队也并不怎么积极，周干部还跟叶有华说，这一回他们队里的两个知识青年说不得就得中选了。

叶有华笑了笑，“中选也是知识青年，走了将来还记挂不记挂老门山也难讲呢。”

这个嘛，还真的是，很多知识青年走了之后，那是别说再回来下乡地了，连老婆不要也大有人在。

这件事情倒是顺利没有起什么波折。但是总的情势并不大好，沈措还打过几次电话给叶有华，其中有一次，沈措还说了一句，他已经是有些庆幸没让荣军着急忙慌地就去了京都。

叶有华听着沈措报过来的各种消息，除了回复一个“哦”字，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

有一回沈措还在电话里说起一位彭帅，“早几年前就已经回了老家养病去了，传说病得挺重的。就这么着，有几回还点名说要是调回来挨批呢，不过，前去探病的人说了，据说已经病得不成人形。”

“幸亏是治病去了。”沈措很是感叹，“不然，真的被整回来了，不知道要被整治成什么样子呢。”

叶有华也只能轻轻叹息了一声，又怕沈措老是给自己报信会有什么不妥当，“有什么事情，要是太过于重要有忌讳的，你就别只想着要报给我。”

“放心。”沈措直言，“我老爹职位不大不小的，这种才最是不引人关注呢。倒是聂靳，他家老爷子，……唔，还好。”说到这里，沈措转换了个话题，“沈镇跟成忠的实验室好像是挺忙的，这一回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幸好那个大批判组不会影响到他们。”沈措解释了一下，“就是以前的那个研究小组，已经改名叫作大批判组了。可真是……”

“不说你怕是想象不到的，这个大批判组，其中一位负责人，还是八三四一的。我之前还想着荣军兵种特殊，想让荣军进八三四一呢。幸亏……”沈措也就是说到这里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其实事情确实是还挺多的，平静了好久的楚南县府那边，秦孟再怎么压制，到底还是都忙碌了起来了。

据叶有华所知，原本已经好久没有经常下乡的靳组长现在又是下乡频繁了，就是老门山，他也来有过一两次。

总之，上半年就尽是折腾这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总算，老门山还是平安又平静地度过了这个上半年。

之前叶有华就担心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看来，果真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进入了下半年，感觉还是挺好的，七月一日，上头就下发了要促生产的通知。

通知上规定了，不准揪干部不准打人抓人，擅离职守的必须返岗劳作。

听说在北方这个贯彻得挺好的，煤炭也渐有进库，不过，耽搁了大半年的时光，这中间的损失想要一时间就弥补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运输队那边说了，工交系统的总形势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好转。

嗯，就从这么一点来看，老门山今年还是可以发展柴火的买卖的。

进了七月份，差不多也就是要放暑假了，成忠特意给家里回了电话，这个暑假他就不回来了，等到过年的时候，累积的假期加起来，就能过年的时候在家里能多呆几天时间。

成忠去年过年不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了是要积攒假期，这事大家也就不奇怪了。

而楚南那边的几个学校，已经是在暑假之前就跟学校里的高中生说了，县城里的学校，每个学校的高中部都要在下一个学期取消。

不过乡下的学校，暂时还是没有被取消的，素瑶跟成义还能去继续上高三。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的，这个事情家里也没有特别地研究过，反正，小学的已经是六年，几年没动了，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也是有好几年都没有动了。

素瑶跟成义是六十九年九月进的桥南中学读初中，然后，七十四年的时候就确定九月份能是高三了。

“虽然学生打老师的事情没有了，但是学校里还是挺乱的。大家都是无心上课了，就是老师们，已经不大管这些课堂纪律的事情了。”成义其实已经有点不大想去学校了。

上回的事情，虽然到最后也算是解决了，叶有华跟朱娇娇去了学校，算是跟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们和解了。

但是那几个学生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老师是不敢针对了，可是对当时打了他们的成义跟素瑶就有一些不怎么满意了。

经常动不动就挑衅几句，也不动手，就是嘴巴说话不好听。特别是成义还在班里呢，真的是烦不胜烦的，好在，校长跟成义说好了，下个学期开始，他就调去跟三姐素瑶一个班级了。

不然，他都对上学要起了厌烦的心情了。

今年的事情何其地多，公历七月份上旬，大家看了个新电影，《园丁之歌》，这是省里自己拍摄的湘剧电影，是由花鼓戏改编的，原本六月份的时候就出来了，不过轮到楚南播放的时候就是六月份下旬了，到了老门山就是七月初了。

原本大家听说是自己省里拍的电影，就都是很支持这个电影的。等到看了之后，就发现电影确实是拍得挺好的，这么一部电影看下来，大家都感觉挺感动的。

可就是这么一部好电影，被批判了。

理由是说，教师跟知识分子都不能算是园丁，嗯，只有共|产|党|员才能算是园丁。然后又说，教育路线有问题，说学生受老师的摆布，说小主角就不应该继续去学习知识，应该就做个火车司机就好了。

家里听说了这件事情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大家都觉得这部电影挺好的呀。

老门山里，个个社员们都是知道的，没有学会知识，你想做什么都是不成的。

“那这部电影就要被批判了么？”朱娇娇看着这个叶有华带回来的通知，有些无语。

一部电影，就被这样地给批判了。

叶有华把大家看过的通知收了起来，“谁知道呢，这一个说话不是挺管用的么？说不定就是要一直这样了。”

“呵，这样的通知倒是发下来还挺快的啊。”朱娇娇刚刚是有看到日期的，七月十九日，上头才发下来的通知，这还不到八月份，就已经传到老门山来了。

叶有华看了看岳父岳母，朱立勤跟于敏乔没有说话，一贯沉默的叶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话了。

朱娇娇就叹了一声，“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今年咱们楚南逢上了多少的事情。”可不是多事之秋么，朱立勤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咱们只有等着好日子来了。目前这情形，嗯，也算是大势所趋吧。”

朱立勤说了这句就上楼去了，楼上书房里还有孩子们等着他给上课呢。

叶清摇了摇头也跟着去楼上去了，他对于朱立勤教的课程也挺兴趣的，经常也跟着一起学习。

于敏乔看了眼女儿女婿，她也跟着上楼了，“这些个事情，咱们这种小人物，无能为力呢，知道得越多，心情越不好。”

朱娇娇跟丈夫对视一眼，没有跟着上楼，她看了一眼丈夫，“过年的时候，素珊电话是说准备要谈婚事的，她今年七月份没有打电话回来，这是不是婚事有成了？”

“她谈了婚事怕也是不能跟家里说的吧？”叶有华犹豫了一下，“靳组长说，素珊这种情况，为了安全，她们的结婚对象也是要保密的。”

朱娇娇一愣，“那我们岂不是连素珊是不是结婚了，有没有孩子了，都不能知道了？”

“为了保密说不得是真的不会跟咱们说吧？”叶有华也不确定这一点，也不知道是去的什么实验室，连家里不能通信的。

要不是他知道素珊确实是学的物理专业，说不得还要以为素珊就跟兄长一样，去了哪里做探子去了。

朱娇娇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素珊几时能跟咱们团聚？虽然这些事情不能跟咱们说，也希望素珊能找一个很好的对象吧。”她又有些庆幸，“幸亏成忠不至于如此。”

“成忠结婚怕也是要很晚了。”叶有华记得妻子是希望成忠早些结婚的，不过，现在成忠在京都读大学，想要结婚没有那么快呢。

朱娇娇早就没有想着这样的事情了，“咱们家的孩子还是先顺其自然吧。要是到二十五六岁了，还没有结婚的，咱们再催促也不迟。”

“成吧。”叶有华想一想家里有这么多的孩子们呢，也不是没有已经结婚的，素璎就是结婚生子，其他的孩子慢慢来就成了，

素瑶跟成义知道大哥暑假不回来还成，成智跟其他几个孩子一个个就不高兴了。

亏得成智才被朱立勤教育过，又有黑将军又出去执勤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领着黑将军怎么闹腾呢。

才说日子安静了一些，公历八月上旬时候，其实也才刚进了八月初，这一回读大学的入选名单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这一回的名单出来得还挺快的，老门山住在知青院的最后两名知识青年，谭正明跟杜永年全都被选中了。

不光是名单出得挺快的，就是录取通知书来得也挺快的。只比名单晚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八月上旬的时间，录取通知书就到了老门山了。

大家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挺高兴的，如果这一批的两个知识青年也走了的话，那老门山就没有外人了。

至于陈元嘉跟陈纾婉，陈元嘉已经是老门山社员的女婿，那他们就是老门山的人了。

倒不是谭正明跟杜永年不得大家的喜欢，主要还是，因着谭正明跟杜永年两个，大家还是十两称跟十六两称一直用着呢。

这件事情，在知识青年们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总不好因着走了哪几个知识青年，就改回来了，不然谁又敢保证，那些走了的人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如果是这两个知识青年也走了，老门山大概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谭正明跟杜永年没跟当初雷力学和江飞雁一般地还准备在老门山呆在月底才走，一收到通知书，就说要走了。

就让两个知识青年就这么走了，大家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陈元嘉出面给谭正明跟杜永年置办了一个小小的践行宴。

直接邀请了谭正明跟杜永年来家里喝酒吃饭，为此，孙工他们还特意避开了。

也不用叶有华去跟他们说什么话，他们自己就跟陈元嘉保证了，“老门山对咱们不错的，咱们不会做像尹雪莲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的。”

“喝酒。”陈元嘉微微笑了笑，“你们出去了，正好是大展宏图做些作为的时候呢，日子肯定就是会越过越好了。”

谭正明跟杜永年对视一眼，两个人举杯一起把一杯酒给喝了，“说起来，咱们在老门山住了这么些年了，还有些舍不得呢。”

“是啊。老门山不仅仅是山清水秀，又有天然喷泉这么个稀奇东西。景观上，春有桃花林，夏有油菜花田，哦，对了，夏天还有水芙蓉花，咱们老门山河道山壁那边的水芙蓉开得可真好看啊。”杜永年想一想，这会开得正烈的水芙蓉花，就很是沉醉的模样。

陈元嘉不知道自己的归期在何年哪月，因此娶了孙敏真之后，他就已经把老门山当成了自己的第二家乡，当成他将来会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了，听着这两位的夸赞，也就涌起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了。

“有机会，常来咱们老门山游玩。这山这水，这花草树木，都很值得咱们看一看呢。”陈元嘉又给这两位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