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回家（2/2）

“这下雪晚不晚的倒是不着急，只要别不下就成。”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这萝卜白菜慢慢地收了，还得整治，该切片晒干的切片晒干，该洗干净晾干做泡菜的也得做起来了，要是舍得的一点，就是白菜也还能做盐菜呢。

荣亮几个出发之后过了两天，叶有华接到了秦孟领导的回电，腊月二十六那天，秦孟领导做中间人给他引见卤菜加工厂的厂长。

以秦孟的为人，这事到这里差不多也就是能定下来了，大家知道之后还惆怅了一番。

不过还得收萝卜白菜呢，大家一边忙一边等着下雪，但直到几天后，先是队里的大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放假回来了，接着就是荣亮他们从外地回来了，这雪也没有下起来了。

荣亮他们回来之前是先打了电话的，队里估摸着时间派了牛车去县城里接人，这没下雪就不怕火车客车晚点，正正常常地把人给接回了老门山。

还别说，出去了这么一趟，大家的气势都不一般了。

“有华叔，刘支/书，咱们总算是不负所托。”邓州程在老门山的会议室里拿出来了两份合同，“一份是纺厂的，一份是工业厂的。”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市区的供销社咱们没有找对门路。”

叶有华接过一份合同，刘支/书拿起另一份看了看，看完了手里的又换过来看，“这合同买卖数量不小啊，两边加起来比申沪那边的合同也是差不多呢。”

“明年的买卖，咱们也不用担心了。”叶有华对刘支/书说到。

从这份合同来看，确实是如此。

荣亮几个跟那几个小子一下子在老门山的形像都高大了许多，“没想到没有叶队长领着你们也能做事情了啊。”

个中辛苦大家自然是不说的，几个小子只把自己这一行的事情给吹得天花乱坠，当然信的人不多，大家也就听个乐子罢了。

荣亮几个这回在外头其实还是挺辛苦的，到底是第一次自己主事，有些胆怯呢，供销社跑了好有两三天的时间，几个地方都没有效果，最后还是去了大型工厂，第一个找的是橡胶厂，“咱们不会办事，一去就给办砸了，不然，橡胶厂也是挺大的一个厂子呢。”

“后来才知道，原来橡胶厂里有很多人是申沪来支援的，他们不一般呢。后来那两个厂子就顺利多了，上午一个下午一个也就跑完了。”

最后才说了去省城给素珊送东西的事情，“我们那天到省城才五点钟的样子，搭上早班车去的素珊学校，客车挺快到的。按着班级请守门的大爷帮忙找到的素珊，一看到简直不敢认了，素珊现在是完全变了模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里不晒太阳的缘故，整个人白了好多，还有，素珊又长高了一些呢。”

“穿着打扮也不一样了，穿得好洋气啊。跟于夏青穿得也不一样呢，于夏青穿的还是跟以前在老门山差不多的衣服，不过于夏青也白了好多，她早自习的教室跟素珊的教室挺近的，素珊叫了她一起来的学校门口。”

“后来还看到了邓良弼，好像是于夏青请了同学帮忙叫的，邓良弼也变得不一样了，他也长高了变白了，说话更是斯文了好多。倒是于夏青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听说之前国庆节的时候邓美姝跟金小荷她们也过去省城大学找素珊他们了，还有那个听说是县城的黄静慧也去找了素珊她们。”

“于夏青说金小荷也变了好多，以前哭起来给人有些惊悚的感觉，现在哭起来就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了，现在哭起来也不是以前那副嘤嘤嘤的模样了，反而是只流眼泪不出声的那种哭，反正变得是很不一样了。”

“不过，于夏青说，她现在看到金小荷哭已经不是觉得惊悚了，而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说她看到金小荷哭就有些胆颤心惊的感觉。不过好在金小荷不针对她们，只针对黄静慧，每每害得黄静慧好尴尬的。”

叶有华几个认真地听着荣亮几个说话，听到说金小荷的时候大家也有些皱眉头，成义急忙忙地问，“那大姐姐瘦了没有啊？”

“没有，素珊没有瘦呢，比在老门山好像还胖了一些，她现在做了那个什么学校的干部了，听说是他们教授推荐的。”

“于夏青说，那个教授很喜爱素珊有本事，特意叫了素珊去什么实验室做了帮手，平时也是跟着那个教授还有师兄师姐们一起吃饭的，吃得比较好呢。这回素珊要晚点回来也是因为实验里还有事情呢。”

“大姐姐这么厉害啊？”成义好崇拜啊，“教授都叫了大姐姐去帮忙？教授听说是很厉害的家伙呢。”

邓州程一向沉稳的，也有些忍不住脸上的暖暖笑意，“可不是么，我们一听就觉得好厉害呢，于夏青还说，素珊那个专业的一年级的新生里头只有素珊一个入选了呢，可见是真的很厉害啊。”

这话听得就连素璎跟成忠素瑶也是连连感叹，“咱们家大姐姐果真是好厉害啊！”

“大家能考上大学就觉得了不起了，素珊更了不起呢。不过，听说邓良弼也被他们一个教授选中了，听说还是直接拜了师的呢。”

成义瞪圆了眼睛，“这是比大姐姐还厉害吗？”

“可以这么说吧。都被收做徒弟了，肯定是很看好呢。”刘有生就逗成义。

成义可不服气，“我大姐姐也是很厉害的呢，肯定将来会有更厉害的师傅收大姐姐做徒弟的。”

“夸什么嘴。”叶有华就摸了摸成义的小脑袋，“这种事情，心里想一想就好了。”

荣亮几个噗哧一声笑了。

叶有华也是微微笑，“这回真是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有什么辛苦的。咱们还在省城大学里好好地见识了一番呢。可惜要赶车，只在学校里吃了一餐早点，不然我还想去大学里的食堂正正经经地吃一餐饭呢，将来也好跟别人吹嘘一番大学食堂的饭菜如何如何呢。”荣亮还有些惋惜呢。

“还是素珊机灵呢，她带着咱们去学校的食堂吃了早点。”于小前也是笑嘻嘻地说到，“好歹还有一餐早点能跟别人去吹嘘一番了，油条香脆香脆的，包子的馅足足的呢，那皮蛋瘦肉粥也好吃得很。”

对于素珊的事情大家总觉得听不够的，素瑶还问起来那天大姐姐穿得怎么个洋气法。

“省城比咱们老门山还冷一些呢，素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靴子，外面一件蓝色的长长的呢子大衣，还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头发是扎起来高高的马尾，人又很白，被大红围巾映衬得特别好看，走起路来好有气势的模样。”邓州程就细细地描述了番。

成义理所当然地点头，“我大姐姐就是这么好看这么有气势的呀。”

听了他这话大家又笑了一场。

可惜他们也就在省城大学呆了那么两三个来小时，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最后邓州程又说起来，“素珊说之前寄了信，该是腊八节左右能收到的，家里有收到吗？”

“有呢，你们出发那天中午就收到了。”叶有华再次跟荣亮几个道谢，“这一回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这还真的不算什么，荣亮几个又说了几句才又告辞离开了。

成义趴在桌上感叹，“我们大姐姐好厉害啊，唉，大家都回来得差不多了，大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她了。”

“能回来就回来了呀。大姐姐带的东西你要不要看啊？”素璎跟素瑶已经翻起来了素珊带来的东西，这一回荣亮几个去的实在是突然，带回的东西也就是一些小玩具小头花罢了。

不过大家注重的不是大姐姐给的是什么东西，而是这东西是大姐姐送的。

“我要放柜子里好好收起来。”成义把玩具拿到了手里，现在成义都是好小心地收捡自己的玩具了，他把房间里的衣柜有一层是专门用来收藏自己的玩具了。

之前有生哥借走了玩具木仓，再也没有把他的玩具木仓给还回来，听说上回去市区也没有找到同样的东西，虽然承诺说会想办法努力给他修好，可这也不知道要过多久呢。

所以成义也小气了起来。

大家把东西给分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得各自歇下了，真是难为他们把素珊的事情竟然还从六点钟问到了九点钟。

大半年没见了，大家还是挺想素珊的，好地过不了几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二的下午，虽然比起队里别些个在外头读大学的孩子晚了一些，素珊总算是放假回家了。

一家人热烈地欢迎了素珊归家。

“其实早几天，腊月十六的时候学校就全部放假了，我这边因为教授还有些实验没完成，就等了几天。于夏青跟邓良弼想着早些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在学校留着一起等我了。”

素珊要晚回来的原因大家都知道的，之前荣亮他们也说过呢，朱娇娇仔细地打量着大女儿，去了学校大半年，素珊确实是没瘦，人长高了一些，也白净了一些，“回来就好好歇一歇，要是有什么同学要去走一走的，你也只管去。”

素珊打量完了家人一遍之后又仔细地打量着姆妈，比她去上学的时候面色是好多了，不过这会挺着肚子呢，也没有觉得胖，怀孕都没有发胖，看来还是没有怎么养好呀，素珊心里有些心痛姆妈受的罪，一边还面色正常地说着说话，“嗯，我跟于夏青约好了，先歇两天，等过了小年就去几个同学家走一走。”上了一学期的大学了，素珊也确实是有些同学需要走一走。

不过素珊也没有就歇着，还是先去孙工几家拜谢了，“不是孙工几位老师教了我，我未必能学得这么好。”

感恩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朱娇娇特意备好礼包，让叶有华领着女儿去几家一一拜谢。

孙工还跟钱工几个感叹，“也就是立勤叔这种老派人家里才有这种讲究了。”

再两天就是二十四过小年了，老门山照样是在这一天年底结算。

叶有华提前带着人把大队部一楼仓库的东西全部都给仔细地盘点了一遍，将实特跟账册上的一一核对好了，铁柜里的钱大家也都清点了一遍，确实无误之后结算也就正常进行了。

年底结算完叶有华就得准备去县城商谈真空包装技术了。

二十六那一天叶有华特意把孙工也叫上了一起去商谈这件事情。

自从十月份我国第一颗蘑菇云升空之后，孙工他们也积极了许多，老门山的事情也比以往更上心了一些。

带着孙工这么一位高级工程师，还有一台机器进了城，直接现场演示了一回。

这是老门山送技术上门，商谈还是挺顺利的。

当然，这也是老门山让步比较多的缘故，好在卤菜加工厂这边也不用叶有华帮忙给京都牵线，他们在京都也是有买家的呢。

这件事情商谈好，秦孟领导又出头请了那边的厂长跟叶有华碰了一杯酒，也就算是和解了。

回程路上，孙工连连摇头，“这竟真的成了是咱们的错了。”

“没事，技术还是握在咱们手里呢。咱们也不是白帮忙改装机器，要收钱的。”叶有华也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件事情后来跟老门山大家说了一声，大家已经是有心理准备的，叹息一声也就作罢了。

毕竟年二十九就是除夕，这几天村里到处都是各种肉香味，做红烧肉的，炸肉丸子的，都是香香的呢。

朱娇娇把礼节一一准备好，这得让叶有华给送到县城里去呢，这一回，叶有华干脆就带着素珊和成忠一会去了，其实还想带着素璎一起，素璎不爱顶着风去各家拜访，直接给拒绝了，素珊已经走完了同学家了，就跟着一起去了。

叶有华带着长女和长子去做年前拜访也是很大的礼节了。

这一回就请了荣亮帮忙赶牛车了，荣亮也是高高兴兴地领了任务，还说起了荣军，“也不知道荣军今年回不回来过年啊？”

说起来荣军出去了也有三年多了，还从来没有回来过呢。

“这种事情荣军自己心里有底的，从泉城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呢，不比沈市近多少。”叶有华觉得只要是对荣军前途好的，那不回来也就不回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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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上好，这是今天的更新，大章九千字。这一章里小小地提了一点买卖的事情，是收尾嘛。然后，更多的是种田的事情啦。嗯，素珊也放假回家了，对滴，素珊这个孩子是真的好厉害好厉害地哦。大家真的觉得邓良弼适合素珊吗？适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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