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病逝（2/2）

大家说说笑笑地把各自家里的孩子的名字给报了出来，大队长就看着把名单给安排了，“年中这一批，年尾这一批，剩余的明年轮一回。”

看着这个安排出来的名单，大家对这个都没有意见，两年内大家都能轮一回，大队长考虑得很周到了。

这一块讨论着名单，另一边叶有华去到大礼堂，大家也都散得差不多了，邓州程正等着叶有华，也帮忙做些收尾的工作，看到叶有华过来，他连忙过来打招呼。

“回家去说吧。”叶有华示意他禁声。

邓州程心神领会，跟一起忙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叶有华回了朱家。

坐到堂屋里，邓州程才把自己打探到的事情给说了，“有华叔，我下午找了个事，去了八队那边一趟，在地里就碰到了刘金贵，我一听他说话就听出来了，他就是那个说话的人。给刘大壮递烟的人指定就是他。”

“嗯，这事我知道了。”叶有华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刚刚八队队长刘建材说，刘金贵已经病逝了。”

“什么？”邓州程吃了一惊，他这一晚没有离开大礼堂，还真的不知道刘金贵病逝的事情，“难道是我探听的时候露了痕迹？”

叶有华摆摆手，“这事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你跟我熟这事咱们整个老门山都是知道，你一个五队的人突然间去了八队，你再是找的借口周全，刘金贵如果心里有鬼又怎么会不惊惧呢？恐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肯定露馅了。”

邓州程就有些不安，“是我大意了，我要是多找几个去……”

“没用的。”叶有华叹了口气，“你找再多的人，只要看到你在其中，心虚的刘金贵都会去想自己肯定是事败了。他把咱们家摸得可是透透的啊。”

但是邓州程不去八队也碰不上刘金贵，刘金贵年纪大了，大多数时候甚至都不用在八队的责任田里劳作的，平时能在家里做些零碎活，这段时间帮着做腊肉，大礼堂这边做辣椒酱的事情他是不用过来的，要想在这边碰上刘金贵，这事可不容易。

“那这事就这么了结了吗？”邓州程心里也不知道刘金贵这回病逝是不是真的跟自己去探听消息有关。

他既有些惊惶，又觉得刘金贵就这么死掉了，也太便宜刘金贵了，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哪怕就是刘大壮到时候把人给招了出来，人都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人死了，有华叔再去计较这事就显得有些过分了，邓州程就有些恨恨地，“真是便宜他了。”

“这事作罢吧。”一直静静旁听的朱立勤突然间说到，“人死如灯灭，咱们计较也计较不来了，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叶有华也点头同意，他跟邓州程道谢，“州程，多谢你，这次劳烦你帮忙了。刘金贵这次恐怕也是临死前的算计了。他去年就得了病，一直没有好，想来即使是这回没被发现，他过世也是快了。”

“有华叔你客气了。”邓州程这回除了确认了一下人，其他的，说不定还招惹了麻烦呢。

叶有华想起会议上说的事情，又跟邓州程说了，“这事你也跟有生他们几个通个消息。还有件事情你们也商量看看，我准备把沈市那边的事情交到你们手里，现在沈市跟咱们老门山订的东西虽然腊肉跟辣椒酱是大头，但其他的品种也不少，你们各人负责一部分的品种，再推举一个专门跟蔡科长交流的人出来。”

“你们也别怕交流不来，有我带着你们呢，我也会跟蔡科长那边说一说这事，咱们家跟他还有点交情，这事情说得来。”叶有华举手制止了邓州程想说的话，“以后就算是货运这一块都交给了别人，你们也有别的事情握在手里。”

听完叶有华这番话，一向稳重的邓州程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又感动又激动，最后跟叶有华保证，“有华叔放心，我们不会把事给办砸的。”

“我相信你们。我叶有华教出来的不会有孬种。”叶有华抬手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这事情也不急着今晚马上说，明早有机会你再跟他们说一说就成了。”

送走邓州程，叶有华检查过门户才回到堂屋里，朱立勤有些受打击的模样，“当初，我真的是做错了？”

“爹你没错，谁借钱出去还借出事来了呢？错的是刘金贵。”叶有华把刘建材有会议上说的那些话给说了，“五十块大洋不是个小数目，他铁定是还不起的，大抵也有些迁怒于你吧。”

当时未必会迁怒到岳父，不过是岳父对于娇娇亲祖母的事情不能释怀，说了几句客套话，偏又被刘金贵给听进去了，日子久了，恐怕他自己都认为是朱立勤当初错的钱不太够，所以他娘最终才会病逝了。

这也就是叶有华的猜测，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的，现在刘金贵已经过世了，也不能当面去问一问了，如果他不曾有什么话留下来，谁也无法知道具体的真相了。

不管怎么样，叶有华心里是轻松了许多了，这个幕后黑手既恶毒又狡猾奸诈，压在他们身上这么一段时日来，大家都有些心累。

也幸好这次邓州程最后还是探出来了那个幕后黑手是刘金贵，否则事情会如何也不知道呢。

如果连刘大壮也不肯交待，又或者他交待出来的时候刘金贵已经去世了，他们也没法确定幕后这人是不是就是刘金贵，这事情还得压在他们身上多少年啊。

“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叶有华安慰岳父，“爹，咱们这一辈子帮助的人可不少，可也不是每一个都是白眼狼的，这么多人，也就跳出来了刘大壮跟刘金贵，可见这世上还是记恩的比较多。”

朱娇娇也从房里出来了，“爹，你要是因着刘金贵刘大壮他们那种人跟自己较劲多不值得呀。”

“放心，你们爹没事呢。”于敏乔一直陪着丈夫呢，知道他的想法，她冲女儿女婿低声宽慰了一句。

朱立勤也点点头，他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放下生母的事情了，“改天你们随我去拜祭一下你们亲祖母吧。”

“那爹挑个日子，咱们叫上成忠他们也一起去拜祭一下他们的太祖母。”叶有华扶着朱娇娇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一口应下岳父的话。

朱立勤也点头笑了，“对，该当如此。”因着生母是跟生父安葬在了同一块墓地，朱立勤平时自己去拜祭的时候都是来去匆匆的，孩子们也没有怎么正经的去拜祭过。

去了一件压在心上的事情，大家都轻松了起来，朱娇娇虽然还有一些隐忧，不过也没有必要说出来，跟着一起说笑了一阵才各自歇下了。

“我看你还想着什么事？”入睡的时候叶有华就问妻子。

朱娇娇还真的没想到丈夫这么观察入微，这点事也被他给瞧出出来，“还得等几个月我才能放得下心来。”

“你这想的什么呢？只管放心吧。”叶有华想起妻子说过梦中的岳父因着这事引发的病症，其实算是病逝的，一下他就想到妻子担忧的是什么了。

他真的是有些拿妻子没办法了，去了一灾，她还非得等着那一难过去了才放心，不过这事，他想了想也没有多劝，反正，最晚过了中秋节妻子也就能安下心来了。

自打叶有华应下这一次带队教一教人，第二天早上大队长就递了个名单过来，他翻了翻，有些惊讶，“这一次排这么多人？”

“有什么不方便？”大队长对这事有点不是很熟，就问了一句。

叶有华微微蹙眉，“咱们是跟运输队的车去市区火车站，然后又搭着运输队的车回到县城，平时坐在卡车的车头位置，这么多人，不一定装得下，就算是能装下，人家未必愿意装。”

“不然，咱们出钱加订一台车吧。”大队长想了想，“我记得那次你们因着大雪堵住了也是出钱让一台车子送了过来的？”

这成本？叶有华顿了顿，到底没说出来，他把名单收下来，“成，那我安排下去叫运输队多开一辆车来，咱们就搭着这辆车来去。正好我在车上也能教他们一些东西。”

他看了看名单，“如果能订下来车子，大队长你不放多安排一些人，卡车厢能装不少人，咱们还可以挤一挤都行。”

“成，那我等你的消息。今天差不多就能将货全部检查完了，车子是明天早上能到？”大队长又问了一句。

叶有华点头，“运输车队明天早上七点整能到老门山。”

“成，那有华你安排去吧。”

叶有华冲探头探脑的荣亮招了招手，荣亮就笑嘻嘻地跑了过来，“有华叔，我听州程哥说这次你又要带队了？”

“嗯。队里要跟运输队那边叫多一辆车过来，你跟运输队那边联络一下。”叶有华把一堆名单塞给他，荣亮手忙脚乱接住，“你也看一看，这是名单，要是能订到车，说不得都是这一次要跟着一起去的人，你把名字记下来，一会跟有生他们说一说。”

“哦。”荣亮把名单翻了翻，都是队里的人，熟得很，看了几遍就记得差不多了，他跟着叶有华上了大队部二楼，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就悄声问到，“有华叔，我听州程哥说，你要把沈市蔡科长那边的买卖交给我们来啊？”

“嗯。所以你们得好好学。”叶有华推开门，里头是大队长家的父母，忙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没功夫守在大队部接听电话，有时候就请老人们来接听电话，大队长的父母是来的最多的。

反正广播设施就在电话旁边，接听了电话在广播里喊一声也就好了，也不用如何折腾奔跑。

“刘阿公好，刘阿婆好。”叶有华跟两个老人家打招呼，大队长父母笑呵呵地应下了，“是有华小子啊。这个是荣亮娃娃吧？”

“刘太阿公好，刘太阿婆好。”荣亮跟两个老人家打了声招呼，这一对夫妻也是老门山难得的长寿老人了，身体还挺健旺，眼睛虽然老花了需要戴老花眼镜，但平时耳朵还挺利索的。

打完招呼荣亮就拨通了运输队的电话，请运输队那边加多一辆车。

说了好一会荣亮才挂了电话，“临时调车，运输队也不高兴呢。好容易才答应了。”

“不错啊。”叶有华在一旁听着呢，就夸他，“嘴皮子越来越利落了。”

“我们听着也挺好呢。有华小子，荣亮娃娃你教得好哩。”刘阿公刘阿婆也夸赞。

荣亮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是有华叔教得好。”

“也是荣亮学得进。”电话打完了，叶有华拿起资料就要出去，“刘阿公刘阿婆，那我们就先走啦。”

才起身，电话铃声响了，刘阿公快手快脚地接起了电话，“喂，您找哪位？”

“有华小子。”刘阿公赶紧喊已经走到门前的叶有华，“找你呢。”

“找我？”叶有华连忙走过去过接电话听筒，“你好，我是叶有华，您哪位？”

“叶队长，我是靳修航。”电话里传出来靳修航的声音。

叶有华一听是靳修航打来的电话，猜测恐怕是在茶岭监/狱问出来一点什么了，“靳组长，你好。”

“前些日子你委托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靳修航也没说客套话，直奔主题，“据刘大壮交待，跟他合谋举报一事的是贵生产大队八队的一位名叫刘金贵的人。刘大壮交待说，这位刘金贵今年六十多快七十多了，去年得了重病，说是活不了多久了。”

“去年冬天刘金贵检查出病情之后，就找到了刘大壮一起合谋要举报你们家，刘大壮说原本去年就要举报的，是刘金贵为了布置疑阵，拖到今年才提交了举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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