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赶工（1/2）

第090章：努力赶工

等中午回去吃完饭, 朱娇娇也帮忙母亲收拾桌椅碗筷，于敏乔就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怎么呢？”

“嗯？怎么呢？”朱娇娇一愣问了一句。

于敏乔端着碗筷进了厨房，“脸上好像挂着事？”

“没事呢。”朱娇娇听母亲一问才赶紧敛了敛了脸色, 并不多说，拿话将这茬遮掩了过去。

这一天朱娇娇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容易挨到晚上下工，叶有华也回来了。

叶有华这天又是去医院又是找工厂做玻璃瓶, 还预定了一只羊，又去邮局提了一笔钱, 提出来的钱又直接送到大队长那边去存放, 所以回来才这么晚。

朱娇娇看到丈夫回来就先拉着丈夫问了张大夫把脉的结果。

“没事，就是这次出去累着了，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叶有华也没有瞒着妻子, 把张大夫的话照实说了。

“那有没有问过能不能人参补一补？”听得丈夫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朱娇娇才松了口气，问起了人参的事。

“张大夫说不用忌讳, 但人参这种东西最好还是别吃得太勤快了。”叶有华把妻子的手握在手里, “大概两三天煮一次参汤，参片别放太多了, 一次顶多放一钱的量就足够了。”

朱娇娇点点头, 就放丈夫去堂屋里吃饭，等吃完饭散步消食的时候, 这才想起来自己想问的事情, 这会竟有点问不出来了, 她理了理思绪才开问，“你这次出门是不是还碰到什么事了？”

“嗯？怎么这么问？”叶有华侧头看了一眼妻子，现在孩子们都是站着上课消食，很少会散步消食了，岳父岳母大概照顾他们夫妻两个，也没跟他们走一块，这会散步就他们两个，此时他们去看了看屋后坡地那块种了人参和灵芝的角落，正从坡地上走下来。

朱娇娇抿了抿头发，别开了脸，说话还有些结巴了起来，“不是，就是……”最后一咬牙才说了出来，“你怎么黏糊起来了？”

叶有华这才知道妻子说的是什么，他看了看妻子，侧对着他的耳根红通通的，他伸手捏了捏，“没什么呀，二十多天没见，想你了呗。”

朱娇娇转身看了丈夫一眼，丈夫嘴角含笑，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真没什么事，就是出去这么久，连中秋节都是在外头过的，我过得还挺好，家里都要交给你，你辛苦了。”

“那就信你吧。”朱娇娇拉住他捏耳朵的手想要扯下来。

叶有华干脆把她的手拉过来十指交叉握住了，其实，他是被密/林/法/师的话给吓住了，法/师说原本他应该是至亲失散、夫妻离心、子孙多舛的命势。

至亲失散，也许是指兄长，毕竟妻子也说过从来没有听说过兄长的消息，子孙多舛估计可能是因为四/清/运/动岳父早逝家道没落的缘故，可是夫妻离心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想起前些年，妻子确实与他有些生疏，想必即使是夫妻离心，这原因其实在于他，可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怎么会把日子过成那样，不说妻子待他如何，只说妻子给他生了这么多的子女，他都不应该。

更何况岳父岳母实在是待他不薄，哪怕他是上门女婿，可女儿们是姓叶，长子也是姓叶，二子原本也是姓叶，还是他这边做主才改姓了朱姓，两老其实是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地对待，再没有待上门女婿这么好的。

妻子的梦中他们夫妻俩曾经发生过什么，她没有说过，但叶有华隐约有些猜测，夫妻俩真正交心是去年他说要让成义姓朱才开始的。

也因此叶有华肯定事情恐怕确实与他有关，约摸是自己曾经对不起妻子吧。

朱娇娇看了丈夫几眼，除了对她黏糊了许多，着实看不出来有其他的不妥当，也就作罢了，说起来黏糊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别人眼中看来这夫妻两个的感情是越发地好了起来，而且叶有华好像也越发地疼惜起妻子来了，至少鸣钊妈就经常看到叶有华起大早来厨房做早饭，在以前这种事情是极少见的。这是后话了。

且说叶有华正式上工就去挖排水圳，大队长跟他聊了几句就干脆把这边的事情交托给他来安排了。

说起来大队长也很大年纪的人了，这些比较重的体力活原本不应该他还来参加的，但他是大队长，就得领头，来了也不可能就歇着，就还是得劳动。

谁家的大队长谁家心疼，大家都劝了大队长好多次，他要来看着大家做事也行，但他歇着就行，别逞强，大队长又怎么会是自己站着干看着社员干活的人，也没人能说服他。

还是叶有华自己提出来这边的事情他来负责，这话就比较管用一些，大队长就毫无留恋地把活给交了出去，干脆就去管着农场的活去了。

“原来是咱们没有摸对大队长的心思啊。早知道我就不客气了。”于小五就感叹，他们光叫大队长歇着是没用的，还得有人肯接下事来。

旁边就有人笑话他，“可别，你不客气我们也不服气你啊。”

“对啊，于小五你干活可不行，咱们不服气。”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笑，于小五也没有恼怒。

叶有华看了看挖着这条排水圳，他们现在拓宽的是从水库闸门出来的那部分，这一部分的路不像那条长排水圳的路那样宽，上头也没有强求，但是拓宽排水圳却不能把路挖窄，所以就还是占用了耕地。

虽然需要保持渠壁平整就挖的有点慢，但排水圳也不需要挖多深，挖起来还算是挺快的，很快就要到桥那边了。

这座桥是架在河道上头的，以前是木条架起来的桥，现在是新修没几年的钢筋水泥桥，前几年老门山赚了钱之后新修的。

赵专家之前已经找人靠着桥边修建了水泥的排水渠，不算很宽，铁定是不合乎领/导们的意见的。

现在那边要拓宽就有点麻烦了，远远地有台车开过来，在桥边停了下来，赵专家领着几个县城来的专业修桥的师傅在研究要怎么拓宽水渠。

“拆是不能拆的。”一位老师傅研究过之后就说到，“拆那就得砸，靠着桥呢，拓宽了也怕受不住。”

“直接在旁边再加一条吧，双管分流效果更好。”最后出言定下了这么个法子。

赵专家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样一来这边桥就偏得太厉害了，平衡失重是一个问题，另一个双管分流也怕上头不满意。”他的设计原本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是可以承受水流的冲击的，可是上头就是有话，他争过几次也没用，工期还一再拖延了，只能按照上头的意见来。

有个年轻稍轻一些的师傅就站在桥上看了好一会，“我看不如这样，分三流，桥右边再加一个跟现在一般大小的水渠，通向马路然后在折角处再汇合流去排水圳。”

“然后左边则离现在的水渠隔个几十公分的距离直接按上头的要求单独加建个一米二的水渠。上头有要求材料那肯定是不成问题的，添水渠不过是多费一点事，反正现在也不缺劳力，这样一来对桥本身的影响不大，上头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老师傅听了就在桥的四周看了看，连连点头，这种钢筋水泥桥如果只在一边驮着个大水渠确实驮不上几十年就得垮，平衡失重太严重了，他就去看赵专家，“小李这种法子等于是将排水渠另外单独专门架个水桥用了，保管你用个百来年这两座桥都不会有问题。”

想来未必需要用到百来年这座钢筋水泥桥说不得就会换新桥了，但是水桥是单独在一旁的，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赵专家听了也点头，“需要用的材料你们列个单子给我，我找人把材料运回来，要怎么开工你也只管……”

赵专家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那边的叶有华连忙喊了一声，“叶队长，过来一下。”

“赵专家找我？”叶有华把手上的锄头放到一边，跟于小五交待了一句就走了过来。

“这是老门山大队四小队的生产队长，这几位是县城来的修桥的专家，覃专家是领队的。”赵专家就把桥上的事情跟叶有华说了一遍，叶有华别的听不大明白，但平衡是懂的，他就冲覃专家点保证“这些事我不懂，但专家们都是个中高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声，咱们老门山指定全力配合。”

“叶队长说话在老门山也管用的，覃师傅你们有什么安排到时候只管跟他说。”赵专家指着叶有华笑笑。

覃师傅就点点头，“你们往那头拓宽的水渠往左边再移一点，到时候分流需要。别的就等材料回来了我们这边再通知你来开工。”

“成，那麻烦覃专家帮忙指点指点。”叶有华看了看现在正在拓宽的水渠，搞不清楚覃师傅说的移一点是要移多少，干脆就请覃师傅去指点了。

覃师傅也不推托，领着队伍亲自去了。

覃师傅几个指点完也没有在老门山停留，直接走了，叶有华跟着赵专家目送他们的车子开了出去。

“有华啊，你得抽空跟大队长商量一下，等过两天材料运回来，这几位还得在老门山停留一段时日，得把水渠修好才会走。现在周干部不在，食宿问题得你们帮忙安排。”公社的周干部跟着公社的其他干部现在还在前头排水圳的生产大队沟通呢，这些事情他忙不过来了。

叶有华面色不变，“行，我跟大队长说一声，都是来咱们老门山帮忙的，咱们铁定好好招待。”

“好，那你们先按照覃专家的指点，把那边的排水圳先挖好了，桥周围那一块先别管，往后头接着挖就成。”赵专家指了个大概范围，又抬手看了下手表，连忙告辞，“我还得去水库那边看看，你们先忙。”

“有华叔，咱们也要搭水桥么？”荣亮几个也来上工了，看叶有华过来了就凑过来问叶有华，水桥这种东西，他们走亲戚的时候在外村也见过，那水桥搭得很高很高，专门过水用的，还见过有调皮的孩子在上头玩。

叶有华没点头也没摇头，“现在还不确定的事情，这么急干嘛？先等着几天看看吧。”

荣亮几个知道有华叔不说随意说话的，这样说那差不多就是有这回事了，至于结果，看来有华叔也很认同搭水桥的问题不大了。

“咱们也有机会玩玩水桥了。”等走远一点荣亮几个就笑了，他们也才二十来岁出头，玩性还没有全部收起来呢，早就羡慕外村有水桥了。

叶有华扫了他们几个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等中午下工铃声响起他就先去找了一趟大队长。

“几个人？”大队长听了就眉头紧蹙，老门山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借住了外人，家家户户都挤得满满的，虽然说因着挖排水圳很多人去了外村，可歇不下的的还是回老门山这边，招待一批专家要挤一个地方出来还真的不容易。

“四个人。”叶有华也知道大队长的为难，自己家虽然还有一个空房间，但叶有华实在是不想家里再进外人了，他也没提起自己家。

大队长也没有提叶有华家，他知道叶有华家里住的外人也不少，他吸了口卷烟，“要不问问看孙工那边能不能挪一间集体宿舍出来？”

孙工那边有几个女孩子住在了朱家，他们那边一直也没有添人进去，叶队长就想着集体宿舍能不能挤出来一间，几位专家住集体宿舍可比分散到各家要好。

叶有华也不确定这个问题，“这得去问问孙工他们。”

“嗯，我晚点问问，这事我来处理，你管着挖排水圳的事情就成。”大队长眉心皱得紧紧的，这几年的事情实在是不少了。

叶有华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什么，就告辞回了家。

“原还想着大家屋子砌得宽呢，谁知道竟是不够住了。”大队长媳妇离他们不远，听清楚了他们的话，就有些感叹，“我看咱们的二楼要不也找个时间给间隔出来吧？住一间屋子伢子妹子几个经常打起来。”

朱娇娇家的二楼虽然是悄悄儿地间隔起来的，但是也不是什么很秘密的事情，老门山的孩子多，谁家还没有几个孩子去玩呢，朱娇娇家又是新鲜玩艺多得很，许多孩子们都喜欢去玩。

大敞开的二楼，孩子们上上下下的跑动，是防不住的，村里的那些孩子可不像成忠他们嘴紧，都是藏不住话的。

也就是因为朱娇娇家的阁楼用的是活动梯子，孩子们不会使，所以爬不上去，不然连朱娇娇家的阁楼是个什么样子大家也都知道了。

“再等等吧，家里那点砖也不够用。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来烧砖窑？”大队长也想间隔呢，房间是挺大的大，但家里人多，孙辈们也只得好几个合住同一间屋子里，闹腾得很。

大队长媳妇却是不同的意见了，“我看那些砖至少能间隔出来一间屋子，能隔一间先隔一间吧，不然天天吵闹得头疼，断官司也断得心累。”

家里孩子多了是非就多了，又都是堂兄弟姐妹一起挤着住，是非就更多了，大队长想了想，“那也行，兴国兴军兴党兴家，你们晚上等下工了就抽了时间过来间隔吧。”

“爹，我看咱们等能烧砖了就在院子里砌一幢屋子吧。”刘兴国也是有不同的意见的，“老这样混着住也住不开，咱们家建设也该娶亲了，现在也挤不出房间了。还有建功建业年纪也不小了。”

大队长又拿出一撮烟丝用裁出来的报纸纸条卷了吸，“我能不知道我家的孙子们年纪不小了？现在这不是队里烧不起青砖么？就是烧红砖也太打眼了。先把房间间隔出来吧，过了今年冬天肯定就好了。”

“爹你得了什么消息了？”兴家就问了一声。

大队长吐了一口烟圈，“有华昨天在县城听来的消息，东北那边下大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