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歌（2/2）

那人用唇贴在他耳垂上，缓慢动了动。

戚南半天才察觉到，那人是在重复两个字。

一楼。

从他们门前走了的人，现在身在一楼。

戚南正要转脸去看，一声变了调的惨叫，霍地响彻整栋小楼。

哪怕拔高扭曲，这声音仍旧很有辨识性。

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关卡内的中年人，住在一楼的，只有孔林带来的啤酒肚男。

戚南在越来越扭曲的惨叫中，忆起啤酒肚男人昨天在画中，白色世界里停留的时间，似乎仅次于第一晚被溺死的男人。

几分钟后，惨叫声停歇，曲调也停了。

戚南松开捂着那人的手，察觉掌心黏黏的，嗅了一下，闻到熟悉的铁锈味。

血。

戚南忙去摸他的耳朵，急切道：“姬少典？听得见吗？”

那人晃了晃脑袋，松开捂着他耳朵的手，低笑一声，抬手与他相握。

“你听得见吗？”

戚南反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同样擦了一手背温热的血。

姬少典又笑了笑，侧躺在他身边：“声音太响持续时间又长，好像把耳鼓膜震裂了。”

戚南也不知道他继看不见之后，又添了听不清的毛病，到底怎么能笑得出来，

他长长吸了口气，像只不沾地的大猫，落地无声，朝着桌子上摸去。

姬少典感觉身边的人离开，登时皱眉：“戚南？”

戚南摸索着将桌上的书拿回，坐在床下按亮手机，调出白天拍口弦琴的照片，用微弱的荧光照着书页，迅速寻找。

“为什么是名词解释，而不是文字翻译？”

耳膜破裂，再灵敏的听力也会受到损伤。

床上的人没听清他说什么，追问道：“什么？”

戚南担心自己动作太慢，门外的少女再度吹起曲子，或者直接去而复返，神情专注的翻过书页，直到在书本目录上，看到了和照片里口弦琴上刻着的米粒大小的字符，一模一样的黑色字符。

他按照页码翻过去，看到字符对应着三个汉字。

潘金妹。

戚南合上书，翻身躺回床上。

“一楼的口弦琴，其中一支是潘金妹的。”

姬少典这次终于听清了他的话，思索片刻后问道：“口弦琴既然是情侣的定情信物，应该不止有一支？”

“有两支。”

戚南答道：“另一支上的字符，是潘金哥。”

姬少典挑眉：“潘金妹的哥哥？”

戚南抿了抿唇：“是情哥哥。”

姬少典：“恩。”

戚南：“……”

皮起来没完了是吗。

戚南想到手心里的血，按捺住揍他的冲动，硬着嗓子问道：“游悲这个词，这本书上有解释吗？”

姬少典闻言，轻轻摇头。

“游悲这个词，很可能是纳西语直接音译，翻译成汉语有别的含义，但被这本书故意屏蔽了。”

两人说了这么一会话，外面都再也没有动静，戚南略微放松下来，想了一会才问道。

“……会不会和殉情有关？”

姬少典像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立即问道：“昨夜那四个人的死，你觉得是‘殉情’？”

戚南颔首：“虽然两个人是在画里溺死，两个人是在画外吊死，但难以湮灭两者的共同点。他们都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死因一样。”

“我们之前推测过，一旦身处黑白世界，玩家不得踏上对方世界，否则会触犯死亡规律。”

戚南久久没听到他的回应，又接着说了下去：“关卡故意将组队的人分成两边，黑白世界强制要求双方对立，是不是能看做关卡阻挠有情人在一起的‘障碍’？”

姬少典明白他未尽之语，低低笑了一声：“你是说……关卡将玩家分成两组，每次两边各杀一人，让他们死也成双成对，是为了强行符合‘殉情’的要求？”

戚南：“只是猜测。”

姬少典：“如果今晚的死者也符合这些条件，这个猜测就合理了——”

他说到这里，又短促的笑了笑：“不过，要是真的如你所想，阿兰应该不会有事。”

戚南：“为什么？”

姬少典忍俊不禁：“因为……未成年人不准早恋。”

戚南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会被划到女玩家那边？”

姬少典听到这个问题，神情有一点怔忪，很快褪去，勾起唇角反问道。

“你猜不到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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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奖竞猜：为什么姬少典会被分到女玩家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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