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2/2）

小妮听得这话，怏怏低了头。艾儿只抓了几个点心与她，俱是一口酥之类的小点心，小妮无情无绪，又不好推拒，只得抓在手里，慢慢吃着。艾儿只道她新婚畏惧，寻了她旁边一只脚凳坐下，与她说话解闷。小妮正好问起府中老爷夫人，两位姨太的底细。

艾儿也不瞒她，一一道来道：“老爷原不是老太爷的亲子，是他手下参谋。老太爷膝下无子，又见老爷机敏稳重，十分得用，就和老夫人商议了，将老爷收作样子，承了提督之位。如今老太爷统不管事，携了老夫人往乡下庄子里住着。老爷逢年过节带着夫人往去请安，若是多去了几遭，老太爷还要嫌他聒噪。”

小妮听了便问：“那我可要去拜见老太爷吗？”

艾儿便道：“姨太太中，只有大姨入门时是老爷专程带着见过老太爷的，因要纳来管家，须得太爷过目。三姨进门的时候也是个秋天，足挨到了过年，才一道跟着见了老太爷夫人。您过些日子寻个机会问一声老爷，多半也是随三姨的例。”

小妮听了，连连点头，又问魏氏的出身底细。艾儿就有些踌躇，半晌含糊道：“夫人为人虽不甚和气，却也不是无端欺压人的人。虽不怎么理事，有些事闹到她面前去，她处事又是极公道的。姨太太只小心些，别得罪了她就是。但也不好走得太近，免得老爷恨屋及乌，连累了您。”

小妮有些惊了，待要细问，又晓得艾儿必不会说，索性不提，只问道：“方才在房里，帮我说话的那位大姨又是谁？”

艾儿见她不问，松了口气，忙告了罗氏的根底与她，又道：“姨太太若是需要添置什么东西，都可告诉大姨。大姨性子是极好的，惯常不为难人。”

小妮听了记下，又问起梅氏。艾儿便说：“三姨性子孤僻一些，她的下人也少和我们往来。三姨不甚管事，也不闹什么事。只是三姨最得老爷宠，姨太太万不可得罪了她。”

小妮自回想梅氏样貌，暗道必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色，否则自己怎的一点印象都无？她此刻坐得疲乏，便往后挪了挪，谁料不知坐到了什么，硌得她屁股一疼，不由得低低叫了一声。

艾儿忙起身上去看，一时笑道：“姨太太莫怕，床上原撒着枣子、松子、榛子、核桃，都是吉祥果，讨个口彩。”

小妮方才便是叫个榛子硌着了，硌得骨头生疼，不禁龇牙道：“床上撒了这些个，如何睡人？还是扫了去好。”

艾儿忙道：“大喜的日子，万不能扫了去的。”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外头小丫鬟打帘子问安之声。艾儿忙住了嘴，扫扫小妮手上的点心渣，又给她理理珠帘。小妮也一声不敢吭，直挺挺坐着，只等尔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