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2）

斯德叫他这么一架，局住了脸面，不好回饮个小杯，只好也叫人换了大杯来，跟着喝下去。燮华又笑道：“龙兄雅量高致，小弟佩服佩服。听闻龙兄不日要往边关，这一去必是建功立业的，小弟是个一事无成的，敬佩龙兄功业有成。这一杯敬龙兄功成名就。”

斯德只好又跟着饮了一杯。那燮华偏要来第三杯道：“小弟还要敬龙兄好事成双。人人都道龙兄是要与施府结亲的。那施家小姐是出了名的美人，龙兄艳福不浅，小弟再敬一杯。”

斯德忙摇头道：“此事做不得准，贤弟莫要胡说，诬了旁人女儿的清誉。”

燮华笑道：“龙兄谦虚了。如此，这杯便敬龙兄日后寻个贤惠无匹的嫂子来。”

他寻了这许多理由，一连灌了斯德三大杯，斯德登时便真的酒沉起来。等到散席出门时，连脚步都虚浮了。燮华原就是要他吃醉了酒出丑的，岂有不凑近看的道理？见斯德走路摇摇晃晃，他还去扶了一把。

这一扶，就见斯德身子晃一晃，忽有个白色东西自他外衣里掉了出来。燮华寻思这其中必有蹊跷，便借着扶他的机会，一脚踩上去盖住了。自己又把腰上配饰弄掉一个，装着拾捡，连斯德的东西一并捡进衣袋里，径自回自家去了。

这燮华做事也算谨慎，一回了房，便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亲去看那东西。见它四四方方，乃是一封信。又见上面并无署名，又无地址，他便疑这是封情信，为看斯德笑话，竟当真找了刀来，拆开了细看。只见里头一方玉版笺，上面切切写着一首小词：

“晓窗寂寂惊相问，欲把芳心深意诉。低眉敛翠不胜春，婉转樱唇红半吐。切切思约欢娱处，暗祷夜无冷秋雨。枕孤余冷不成眠，挑尽银灯天未曙。”

燮华文辞上不甚通达，却也看得出这词里分明有求欢之意，定是个女子写来。他便把那笺翻过去，果见背面写着：“今夜二更后，苑中荼蘼架，妹于此恭候。”

燮华见自己猜了个正着，不由得微微笑道：“这是谁家的小□□？如此胆大。可让我抓到那假正经的小辫子了。”

他又细看看，在信一角上见着了“曼丽”两个字。他只觉这名字耳熟，思来想去，忽的恍然大悟道：那施家小姐，可不就是叫曼丽吗？想不到斯德竟有此艳福。

燮华本意是想抓个斯德的把柄，日后戏耍于他，谁想竟拿到曼丽相约私会的情信。他一时踟蹰起来，不晓得是否要将信悄悄还回去。静悄悄坐了一阵，他忽然一掌击在桌上道：“如此艳福，落在我手上，便是老天有意于我。若还回去，我自己且看不起自己。到口的肥肉，岂有吐出去的道理？施曼丽这块肥肉，我且独享了。”

欲知燮华生出怎样的毒计，要享了那原是斯德的艳福，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