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到了第三日上，洛儿正侍候着，忽听皇帝唤道：“你去把鲍满叫来。”

洛儿应了一声，心头纳罕，原来这鲍公公乃是皇帝身边第一信重的内侍，非有后宫大事，不会轻易召他。现下敢是有什么事吗？可细想了一回，又摸不清头脑。洛儿暗想道，皇后实不该安排自己这样笨拙之人来皇帝身边探听情况，当派个小萌般机灵的才是。

这鲍满在皇帝微时便跟随他左右，一路辅佐皇帝荣登大宝，除却糟糠的皇后、皇贵妃和贺贵妃三人，皇帝最信任的便当属他。不同于皇后爱说爱笑，皇贵妃言语伶俐，这鲍公公少言寡语，面色阴沉，睚眦必报，宫里人人都怕他。又因着皇帝格外信重他，人人又都想着巴结讨好他。但他只听皇帝一人吩咐，连皇后都使唤他不动，谁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现下看他随了洛儿匆匆进得殿内，诸人纷纷猜测，必要有大事发生了。

鲍满一入内，皇帝便把其余人遣至外面，连他平日最信任的小萌也不例外。鲍满眼观鼻鼻观心，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静听吩咐。皇帝原地踱了几步，然后一撩袍摆，往椅上一坐，大马金刀地问道：

“施贵人那事查得怎样了？”

鲍满忙磕了个头道：“请圣上恕奴才办事不利之罪。暂且只查出是施贵人选秀验身时出了问题。”

皇帝倒不曾想到是这个原因，愣了一下道：“这是怎的一回事？”

鲍满道：“如今有个负责验身的老宫女不堪重刑，已是招出，当日为施贵人验身时不慎手重，抓去了元红。因害怕不敢张扬，隐匿至今，施贵人本人实不知情。”

皇帝听了这话，半晌没言语。鲍满也不出声，只静候着。过了好一阵，皇帝才道：“那负责验身的老宫女现在何处？”

鲍满又叩头道：“这又是奴才的罪过。那宫女招供当晚，觑着众人不备，自缢身死了。”

皇帝此刻更是没了话。鲍满愈发恭敬地伏在地上，等了足有半日，才听到皇帝靴子在地上橐橐的响动。这鲍满恨不能整个人趴在砖地上，一声也不言语。又过了半日，才听得皇帝道：

“鲍满，你可信这话吗？”

鲍满又磕下头去：“圣上，事到如今，此事是真是假，我们也只好放在肚里了。显见这是有人顶缸，急切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皇帝听了略一点头道：“依你说，该如何是好？”

鲍满恭敬道：“依奴才愚见，如今也只好在表面上把此事搁置起来，私下里再慢慢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