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11(1/2)
不应该问她?
这话倒是有意思, 不问她还能去问谁?
不过说来, 难道确实是他们所猜测的那番秘辛?
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着那等为天下人赞誉名声的侠刀,终究没有逃脱男人的劣根性,弃莫珂母子于不顾, 致其困在谷中多年,所以那小孩才说自己没有父亲, 莫珂甚至不愿别人称呼自己为“任夫人”?
……真要如此说来的话, 她可能确实不知侠刀身在何处。
江沧海当然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闻言也是不动声色:“莫大小姐此言何意?”
跟这样的人打机锋还挺累的。
千叶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欺诈真眼」就疯狂运转起来, 虽说是被动技能, 但她的求知欲极为强烈的时候,会适当带动技能的运用效率,然后她发现自己又碰到了类似于面对大国师的失利情况, 美色甚至蕴藏于眼波流转间的媚术都没能破对方的防, 读心术什么都读不出来, 连情绪都把握得不太准确。
对于别人来说, 破身防简单,破心防难,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破身防痴人说梦, 破心防却轻而易举, 所以遇到一块冷冰冰硬邦邦的石头难免叫她头疼。
所以她又毫不犹豫地开启了「异种之火」。
在近乎爆炸般的信息流中, 一点点捉摸对方身上反馈出来的情报。
呼吸, 心跳,体温,毛孔舒张的程度,甚至是风拂过发丝的感触——知觉仿佛是无数细微的气团,从对方身上延伸回来。
过载的信息量就差塞爆她的脑子,虽然只是开了一瞬间的事儿,但高速运转的思维还是叫她的大脑负荷甚重,以至于脸色因此泛白,恶心想吐,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微微颤抖起来。
千叶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结合已知信息,果断编排好了自己的人设。
她的重点在于掩饰自己什么记忆都没有的事实,再另行不着痕迹地套话。
不能叫人看出这个破绽,毕竟是类似于“以武为尊”的法则,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绝世美人太容易被人觊觎,她也害怕因为自己的颜貌,被掳掠走关小黑屋或者被当成贵重的“礼物”。
习惯了掌握主动权成为布局者的千叶,最忌讳将自己的命脉暴露给别人,她可不敢去赌人性这种玩意儿——这个世道,只有彰显出一定实力的人才会叫人忌惮。
先前的森罗万象已经足够先声夺人,美貌又是种万能的震慑,就算不能叫人将她放在平等且尊重的位置上,一个忌惮也够了。
对方试图通过她找到那所谓的“侠刀”,既然另有所图,说明她有价值,而且对方称她为“莫大小姐”,也意味着她除了那所谓的“侠刀之妻”外,还有点对方能看得上的身份。
在这种基础上,适当的示之以弱更能够触动人心,所以就算式微的狗比爹有什么苦衷,她也非把他摁死在“渣男”的狗头铡上,没有什么比一个伤心欲绝我见犹怜的女人更适合扮演与打动人。
千叶内心十分坦然,不速之客是个高深莫测的枭雄并没有多么可怕,只要对方肯讲道理。
……只要是讲道理的人,至今还没有她不能忽悠的!
千叶睫毛微微一颤,淡淡道:“若你们想来此地寻人,确实找错了地方,妾身既不知那人下落,也不知其死活。”
她语气平缓,甚至带了些隐约的自嘲:“谷中所有不过妾身与孩儿一人罢了。”
江沧海何等敏锐,他并没有觉察出对方有任何隐瞒之意,显然这便是实情,既然对方如此直言不讳,他也没有掩饰:“莫大小姐可知,侠刀何时出谷不回?”
千叶并直接回答,她微微偏头凝望着他,这个看人的动作与式微简直如出一辙,很明显地打量了他片刻才缓缓道:“七年前。”
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愤懑抑或是仇恨,轻描淡写得连点情绪都不算,面上既无怨也无恨,既无嗔也无痴,大概是自己都觉得可笑,所以毫无意味地扯了扯嘴角。
平静得过了分。
可是七年前……
式微大约也才这个岁数吧!
所以说来,侠刀七年前就弃她而去,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谷中生下孩子,一个人将其拉扯大教育成如今的小小少年,甚至凭借一己之力营造出如今的景象,并布下绵延谷中森林的万象森罗大阵?
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莫珂,是扶云城莫氏如珠如宝疼宠至极的大小姐莫珂!
在与侠刀私奔前,那纤纤十指都没沾过阳春水吧。
或许说此刻这般的平静大概就是因一个男人而心如死灰的模样?
连江沧海都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欲与侠刀一战多年,莫大小姐若有侠刀行踪,我必有重报!”
“无有。”千叶也用轻描淡写的姿态回答道,“也不妨叫阁下知晓,关于阁下所说之人,妾身已与其恩断义绝,便是死也好,活也好,皆与妾身无关。”
一番对话既干脆利落又简单明晰。
彼此的视线在这瞬间对上,千叶是震撼这男人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对方则是赞叹这女人是真的果断决绝、冷静自持。
她并未说假话,也确实是下定了决心。
这还不是“君既无心我便休”的洒脱——她既不知任非凡的下落,也不知他因何弃自己母子于不顾,既然已决心放下,便连知晓原因都省却了,如此毅然决然。
想来,天下第一美人就该有这样的骄傲。
后面三个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插嘴。
就算头皮发麻,浑身冒出鸡皮疙瘩,而胸腔中再排山倒海、天崩地裂,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丝毫。
侠刀与其夫人恩断义绝?!
任非凡若不在这山谷又能在何处?
可是倘若流落在外,又岂会八年不在武林现出踪迹?
难道是死了?
可谁能杀得了“天下第一刀”?!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笼罩着这些人。
这个时候门内忽然探出个脑袋,式微眯着眼望出来,眼神警惕,浑身如同张着刺的小刺猬:“你们不许欺负我娘亲!”
问点问题而已,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在欺负你娘亲——江源心里吐槽,但没敢出口。
那个女人转头在望向自己的孩子时,眸底自然而然就带出了笑意,柔软的波纹如同水中涟漪圈圈扩散,也像是在人心湖波动丝弦,那番神色与面对旁人时截然不同。
“苦儿,取些席子出来。”她吩咐完,又回道,“逼狭之地,无处招待诸位,今晚倒要诸位在野外暂歇上一宿了。”
江沧海已经从沉思中走出来,严肃道:“无防,倒要先行谢过莫大小姐。”
千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山野之地没什么东西。”
见无话可说,对方也不再询问,她嘱咐了式微几句便进了门。
这男人不是好相与的,意志也忒坚定了一点,根本没办法轻易打动,千叶觉得既然示弱也不行,卖惨也不行,这就是非逼着她用强了。
难得外来者的主事之人瞧着正直坚毅,就算只有表面如此也大有可用,白白放过太可惜,再说她可没忽略他在望向式微时眸中的缓和,不挖掘出必要的价值她就妄为千叶了。
真有意思,对绝代美人无动于衷,对她的跛脚儿子倒是挺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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