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个锁!(1/2)
和别人有限地说起过他
是自己深爱了十年的人, 却从不敢和人深聊, 也不敢抓牢。
怕置这场单恋于绝地。
主卧门廊不长,出了浴室,经过小起居室,没有多余隔断就看到了kingsize。容修轻易把软了腰的青年提起来往床边走, 隔着金丝边眼镜片, 一瞬不瞬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看不出情绪的眼神让劲臣有点慌,两人不过是聊到了给白二唱了首歌。
等容修走到床边后,便松开了揽对方腰的手臂,想把挂在身上的劲臣抖落下去。
劲臣环着他的肩,勾住他的腿, 往下落时也没想放开他。
只比容修身材稍小一号罢了, 在演员圈子里,劲臣并不属于小鸟依人型。
半遮半掩的浴袍下, 根骨匀称, 身材俊逸, 腹肌线条含蓄有力, 腿又直又长, 力道自然不小。
往下摔落时, 本能地扣住了容修的脑后,一下子紧揽住对方,双双将大床砸出个凹陷来。
自己用整个青春去深爱的人, 不想过去, 不求未来, 从不敢深聊,也不敢抓牢。
十年。
终于把他拥在怀里,独处一室时,再也不用顾忌他人的目光。
黎明之前最安静的时间,遮光窗帘拉住一半,月光透过敞开的落地窗洒进。
仰面躺着的劲臣放不开手,认真而又小心地感觉着身上的重量。他微睁了眼,不适应光线,视线也略有些失焦,透过暖色的灯光,极力地想将眼前人看得更清楚。
——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些个月无数次以为“这是梦”的一切变得更真实。
容修也有点懵,好在两人往下倒时,他本能地撑住了,才没把盘挂在身上的小东西砸个七荤八素。
顾-小东西-劲臣:“……”
透过浅金色壁灯,浴袍甩到一旁,眼底白皙一片微泛着光。
劲臣出了不少汗,还坚持挂着身上人的脖颈不松手。
容修起不来身,臂弯肌肉绷紧,线条优美流畅,掌心在劲臣头侧,稍一使力,就感觉到被他勒得更紧。
很强劲的一个力道,带了点反叛的意味儿,和平日里在他面前温驯、顺从的顾劲臣不太一样。
容修微愣了下,和他对视了良久。
“生气了?”劲臣加紧了力气贴他更近。
容修怔住一瞬突然就笑了,“至于么?”
“我给白翼唱的是摇篮曲,我妈妈家乡的民歌小调,哄孩子的广东歌。”劲臣急急地解释了两句。
“嗯。”容修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隔着镜片,那双眼微微眯起,办了一天事的困乏再加上劲臣身上散着热气暖意,使得他整个人都露出几分慵懒来。
眼底的劲臣脸颊眼角都染了红,也不知是困的还是热的,容修垂眸含笑看他,一点点往下倾了倾身,凑在劲臣的唇边轻声问:“还有呢?”
贴近了能感觉对方的心跳,劲臣屏住呼吸,浑身都僵了一僵。
劲臣:“…………”
来了,好近,太近了。
主动了?
啊啊啊爱豆贴身索命这是容哥第一次主动要亲亲……
劲臣目光迷离,迎着身上人的视线,抖着嘴唇,慢慢地闭上眼睛,随之张口开了一条缝隙(……)
容修倾身低下来,擦过劲臣腮边,脸凑近按在深色被单上的手指,他只是低头拿掉了金丝眼镜。
劲臣闭眼噘嘴等了一会:“?”
容修稍撑起一些,和他隔开了一点小距离,“醒醒。”
“……”
容修侧头躲他,避开时浅勾起唇角,又迅速收敛了去,“害不害臊?”
劲臣睁开眼,抖着嘴唇,额头发热地直往他颈窝里蹭。
还在意给白二唱歌的事呢。
连亲也不给亲了?
明知道对方不喜听解释,劲臣的声音愈发地小,“在我的眼里,世界上有两种性别:别人,还有容修。”
“白翼是别人?”容修冷不丁问。
“他不是,他是晚辈,”劲臣想也没想,“就像儿子。”
容修:“??”
“不是,就像家人,晚辈,子侄那样。”劲臣忙解释。
这是什么比方?白翼还比劲臣大一岁呢。
容修挑着眉打量他,并不言语,目不转睛地又盯了他一会。
也不知哪儿取悦了他,眼光中闪过了一丝愉悦。
事实上,乐队成员寻找伴侣,是非常慎重的事情,爱情永远不可能只是两个人的事——不好的家属,嘴碎的,多事的,爱吹枕边风的,计较金钱名利的……甚至轻易就能让乐队分崩离析,国内外很多乐队都是这么个狗血的下场。
何况是一队之长的爱人,如果品格德行出了问题,或做不到无私,贤爱,善良,大度,就算心里喜欢,自己也不会和他有发展。
“你表现得很好,我……很,”容修声音很轻,“劲臣,我很高兴。”
劲臣愣了一愣,也不知他在说唱歌,还是别的什么事。
总之,得到了爱豆的表扬。
劲臣紧盯着他,挪不开视线,莫名就觉得自己读懂了那道眼神,领会了他的话语,再细细看去,恰好看见这人上扬的唇角。
好像在说“过来”一样,一个接纳的眼神就让他发颤。
那双眼专注看人时格外迷人,不知是午夜月色惑人,还是爱豆美色惑人,连心尖也跟了颤了颤。
劲臣一下笑开,仿佛宠物接收到了召唤,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直往他怀里钻。
得到了爱人的认可。
浴袍扬到床的另一侧,蚕丝被也滚乱了。
像小孩闹觉一样,每次睡前都要来上这么一出,黏着他,腻着他,这时候最好别理,不然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容修无奈地揽他往上挪,让劲臣枕了枕头,任他挂在身上哼唧着不下来,唇还直往他的嘴上凑。
因为出门办事回来没有换衣服,容修不迎合他,也有点嫌弃自己,侧过去躲他:“我还没刷牙洗澡。”
“不洗,我喜欢你的味儿。”劲臣环着他不松手。
“别闹,外面跑一天什么味儿,一身汗味。”避开眼底粉溜溜一条,容修扬起被子往他身上裹。
直到衬衫最后一颗扣子也被他蹭开,容修才稍用了点力,想把人从凌乱的身上撕下来。
劲臣摸到他之后就是一呆,保持仰头扬下巴的姿势,看着眼前的八块腹肌,头都晕了晕。
这就是爱豆让男人羡慕、让女人垂涎的好身材!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每次都让他心肌梗塞。
这谁能顶得住?
劲臣心跳加速地喘了口气,刚想不老实地翻身而上,却又被容修按了下去,显得十分狼狈。
“容哥……”
被比他高十公分的容修一只手摁在那,劲臣很难从他怀里脱身,以前已经尝试过了。
“脱了吧……”
“不。”
“求你了。”
“嗯?”
“……”
每次都是如此,容修在家里也不会打赤膊——即便已知彼此心意,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虽说两人还没发展到那一步,但同床共枕多日,容修依然保持着睡衣整齐的禁欲模样。
容修不太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
想要更亲近他的时候,除了恳求,别无他法。
容修倒是乐于其中,在逗弄玩闹之间,时不时应劲臣一声,看他眼光烁烁灼灼,哀哀求求,着实令人愉悦。
容修眉目含笑地注视他,自然而然地斜倚下来,头枕在了劲臣的腿上。
劲臣有些茫然,愣了片刻,坐起来,试探着,碰了碰他的太阳穴上,轻按了两下。
不知是不是多年来养成的职业病,容修的警惕性相当强,他不喜别人在背后离他很近,不喜在人前闭上眼睛,更不喜和距离过远的人谈话——因为他不喜他的那双坏眼睛,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大约像很多男人一样,他也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脑袋头发五官和脸都不行,不过,劲臣小心按他的太阳穴时,他这次却没躲开。
劲臣有了底气,笑着问他:“力道重么?”
像只慵懒的大猫,容修眯了眯眼,往上看他,“刚刚好。”
“眼睛最近可好?”
“我很好。”
“容哥,以后我住过来吧,每天都给你按按,过阵子幻幻带我去看老中医,我和他学学……”
“不必,我说了,我很好,”默了片刻,他深凝着他,加重了语气,“顾劲臣,我的身体会一直很好,不需要你贴身照顾,你忙你的事业就好。”
“我知道,”劲臣也垂眸,迎着他的视线,“可是我需要你啊。”
容修:“……”
两人久久对视着,谁也没再说话。
过去的几年间,每到深夜时,劲臣就会想起这双眼睛。
初次那夜被顶的狠了,劲臣没有太多精力注意到别的,唯独这双让他忘不了的眼睛,炽烈的,野性的,只一个眼神就让他纵着自己叫出了声,忽略了身上的痛和伤,早晨时嗓子火烧火燎。
整个人都火烧火燎。
全身多处发炎,炎症持续很久,上不了学,回不了家,在诊所里住了一星期。
直到身体的伤痛过去了,心理的炎症却没能熬过去。
着了魔,中了邪,上了瘾。
没有他就度不过去,耽于容修,病入膏肓。
仿佛一场高烧,烧了他八年半。
直到现在温度也降不下去,只要看见他,还是不能控制,一颗心都烫得想要让他浇一浇。
——spoil me
想被他弄坏,想被他宠爱。
想亲他,想用力爱他。
想弄皱他的高定西服,弄花他的舞台男士妆,扯掉他的领带,解开他的扣子,想让他不再禁欲,让他神魂颠倒,让他云朝雨暮,让他散尽一切克制与矜持。
想让他再多喜欢自己一点,既想让他张开羽翼保护,又想求他为所欲为破坏。
“在想什么?”容修忽然问。
劲臣手指一抖:“白翼的事收尾差不多了?”
“嗯,等立案。”容修说。
“分局那边需要我帮忙么?”劲臣问。
“你已经帮了很多,”容修笑道,“剩下都是琐碎,这些日子多谢你。”
“当初我们说好的,你在外面忙事情的时候,我会看顾好家人和崽崽。”劲臣把他的每句话都记得很清楚,“特别是白翼,你让我看好他。”
“所以?照顾到卧室里,把人哄睡着?”容修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劲臣噎了半天,脑中闪过无数反驳他的台词,末了却只说:“我知错了,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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