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无力感与转机（2/2）

——————

江与城听着走廊上的争吵声——准确来说，只是殷春华单方面的高声说话，这对江与城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毕竟母亲不擅长和人吵架，而且为人师表，也会多注意一点这方面的形象。正在给江与城削苹果的江父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看情况。房门打开的一瞬，江与城只听清了母亲的一句“为什么不行？就要过年了”。门又合上，在短暂的安静后，江爱军也加入了争吵。

“能帮我去悄悄看一眼吗？”江与城问好友。虽然这对罗梦露来说是不用看的事情，但是出门在外，江与城觉得还是谨慎为妙。罗梦露蹑手蹑脚地去扒了眼门缝，回来说：“是警察。”江与城大概猜到争吵的内容了。“看来我暂时还走不了啊……”

自从两天前那两个来自神秘部门的人短暂地出现了一下后，就没再出现过，只有警察与他们联系。昨天在病房做完笔录，江父江母就想收拾东西带江与城回家，却被警察阻止，但后者又说不清不能走的原因和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只说再等等。一来二去，连一向好脾气的江父江母都开始忍不住发火了。

没多久，江父江母带着怒气回到了病房里，直接开始收拾东西了。“咱们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凭什么不让走？莫名其妙！”殷春华愤愤不平。“就是，飞机火车走不了，咱们就包辆车，走公路！”江爱军也说，“不过你还是带着小罗坐飞机吧，我带城城走公路。”

“叔叔阿姨不用管我的，我爸爸就在附近的。”罗梦露来京城的当天就发现他爸悄悄跟了上来，就和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只是不敢露面。

“警察只说不让我走，是吗？”江与城问。

江爱军动作一顿，摸了摸女儿的头，安慰道：“你别多想，我们要走一起走。”

“不，我是想说……其实你们可以先走的，我有‘快捷通道’。”江与城回忆着瞿靖安离开前的警告，想着和父母坦白自己的情况应该不属于违反保密条约……吧？

且不谈江爱军和殷春华两人突然被“看到世界的真相”后世界观有多崩塌，最后他们是同意了先一步离开京城，等确定到达后江与城再走的计划。罗梦露则是在医院等门罗来接她。

等父母上了晚上的飞机，江与城也等来了她想见的人。

“晚上好。徐安叔叔没有来吗？”

“徐安听到你叫他叔叔，会心碎的。”瞿靖安打趣道，同时掏出一个仪器朝江与城比划两下，“例行公事。”他开始拿着这个仪器到处游走，很快在病房里发现了三个监视监听装置，带上手套把这些迷你装置装进了证物袋。“收获不错啊，看来这里这两天很热闹啊。”他转头对江与城说，又低头发了条短信。

江与城猜到了那三个小装置的作用，不禁感慨，还好自己够谨慎，没说漏什么不得了的信息——里面说不定就有瞿靖安自己放的监控设备。她岔开话题：“织梦者抓到了吗？”

瞿靖安摇头，但神色不怎么失望：“那厂房周围太偏僻了，没有摄像头。和你一起的那个年轻人，脸上有较大面积的青色胎记，但身份系统里找不到对应的长相，不排除是用了张‘假脸’。现在调查有点陷入僵局了。不过，我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上次的体检结果出来了，你的身体数据有些异常，这点我们在过往的研究中没有发现相似的情况。”

“啊？”江与城不觉得自己朴素的空间能力和其他千奇百怪的能力比起来有多特殊，要说特殊，她只能想到自己的重生，但是……不会吧，这也能测出来？

“松果体活动异常，这点在其他遭遇过27号织梦者的异能力的人中也有相似表现。之前没有遇到过的是，心率过缓，血压很高，两项指标都超出正常人水平很多，但没有表现为身体异常。骨密度很高，肌纤维强度和耐受力都增强了，其他还有些零零总总的变化。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事，你的运动能力应该很强？”

“我有持续练习拳击、格斗。”江与城解释道。

“但你的数据已经不是简单地保持运动能够解释的了。我们对异能力的研究最关键的问题之一，就是能力使用的能量来源。物理学上讲‘能量守恒’，意思是说……”

江与城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这理论，你直接继续就好。”

瞿靖安：“好吧，看来你学得很超前啊……总之，目前看来，异能力者在使用能力时，他们自身并不会产生某种能量变化，就比如我的能力是‘旋转’，当我让静止的物体旋转起来时，物体的动能增加了，但仪器无法检测到我身体有能量变化，如果不是来自我本身，那么这种改变物体的运动状态的能量来自哪里呢？”

江与城：“我也很好奇，那么有答案了吗？”

瞿靖安：“没有。你是第一例我们看到异能力者自身发生明显变化的个例，研究所觉得这也许会是个突破口。”

江与城思索一阵，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我的身体状况变化，可能只是因为我长期对自己使用异能力，就像织梦者对其他人用控制梦境的能力，会导致其他人的松果体异常，我自己频繁穿越空间门，也会导致身体变化，毕竟我们也不知道空间门的原理是什么，说不好有什么辐射之类的？”

“听上去有些道理，不过研究所还是希望你能过去配合着做些实验，但这个还是以你本人的意愿为主，我主要是转达一下这个情况。另外，我看到你父母已经回去了，想来你是想自己用空间门回去？”瞿靖安话音一转，用闲聊天的语气提到了这件事，江与城却觉得，这才是刚要进入主题了。

“这样不算违规吧？而且我不太明白，之前为什么要限制我离京。”

“关于绑架你的人，现在我们有些猜测，但找不到证据，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这里面牵涉很深。现在你计划外地脱离了对方的控制，我们认为在事态还不明朗的情况下让你回去，很不安全。”

“那我总不能在医院里过年吧！”江与城夸张地长叹一口气。

“但你也不想把危险带回去给家人吧？”

这话江与城还真没办法反驳，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屁民，有权势的人想整他们，也就是动动小指头的工夫。

“如果……你不想去研究所，也不想呆在医院里，”瞿靖安缓缓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以他有些凶的面相来说看着酷似狼外婆，“要不要这段时间跟着我行动？”

江与城：其实这才是你来的真实目的吧？

※※※※※※※※※※※※※※※※※※※※

************

江与城：我要去告你们雇佣童工！

瞿靖安：没有的事！我又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