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祸不单行！（1/2）

老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可能是老天看不过殷春华前段时间的风头太劲，也可能是殷春华自己一朝得偿所愿心态飘了，她自己捅出来个篓子。

今年是殷春华29岁，来都茵小学的刚满3年，却已经是她工作的第11个年头了。她积攒的论文发表数、多次赛课的成绩等指标都达到了评一级教师的标准。所以虽然来校时间不长，校方也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与其他符合条件的老师一起竞争学校今年唯一一个评选名额。殷春华对比了自己与其他竞选者的履历，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争之力，于是花了很长时间来准备评选材料。谁知材料都备齐提上去了，临到快要公布评选结果的时候，她自己犯了件“不大不小”的错误。

在某节课堂上，殷春华被一个差生气到上了头，卷起一个作业本便要去给他一个“教训”，谁知却失手让本子边缘戳到了这学生的眼睛，这眼睛一下就充血了。出事后殷春华很快带学生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显示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受伤的眼睛需要滴一段时间的眼药水。

之所以说这错误“不大不小”，是因为这年头大众对体罚学生还没有后来那么重视，老师生气起来揍学生一顿是常有的事，一般家长也对老师很信任，觉得自家小孩捣蛋老师揍一顿是“应有之义”，所以问题“不大”；但毕竟体罚这事儿，明面上仍是错误的，只是在执行过程中民不举官不究，而这次动手险些伤到了眼睛，有可能导致残疾，家长若追究老师和校方的责任，真也不是“小事”。

殷春华给受伤的钱鑫和她母亲郑重地道了歉，又承担了医药费，所幸钱鑫母亲与她关系还行，大度地表示不计较，这事便算是“私了”了，没有大范围传开。江与城还是偷听到江母和江父聊天才知道发生了这事。

那天吃罢晚饭，江与城回房间看书。门没合严实，她隐约听到江母在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时好奇，凑过去偷听。

便听见殷春华懊恼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我就想把我这手剁下来，才能长记性。之前这么多混小子我都忍下来了，怎么这次就冲动了呢？我这两天连着做噩梦，都梦到把孩子给戳瞎了，跪在家长面前赔罪。我怎么赔得起人孩子的一只眼睛呢？”

江爱军安慰道：“也幸好家长是个理智人，不然有的闹腾。你呀，收拾下自己的暴脾气，受个教训吧！这年头不比我们当年了，别人家的小孩都精贵，只有自己家的结实抗揍……”

江与城：“……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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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城没有这个事件的印象，只记得母亲最后还是评上了一级教师职称——就是记不得是哪一年拿到的了。总归问题能够解决，在江与城看来就不是个事儿，她对自己父母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只是对父亲的运气不是很有信心），于是听过一耳朵，就当无事发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到学校，她照常去上学。早上第二节下课后的课间休息时间比较长，她习惯性会去江母的办公室坐一会儿，躲个清静（课间休息玩疯了的小学生真的太吵了！）。谁知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被江母同年级的同事裴清叫住了。

裴清在回廊的拐角处冲她招手：“城城，你过来一下。”

裴清是殷春华隔壁班的班主任，是都茵小学除了体育和信息技术老师外难得的男教师，可谓万花丛中一点绿，也和殷春华一间办公室，所以江与城常常能见到他。出于小孩状态下对成年男性的警惕心，江与城和裴清没怎么单独聊天过，只是混了个脸熟。这会儿江与城以为他想找自己帮什么忙，走过去道：“裴老师好，您有什么事吗？”

裴清把江与城往折角处拉了拉，避开了办公室门口的视线，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犹豫一会儿，说：“你妈妈前两天出事了你知道吗？”